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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父子之间的门

都说天下父母心,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然而,因为种种的原因,总是会有一道门隔在父母与子女之间,这门或高大或厚重或坚硬,让他们彼此生疏、彼此痛楚。对左源来说,左凌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对左凌来说,左源却永远是他的孩子,就算他不理解,他也是陆婉留给他的唯一,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懂。但,有些误会不及时解决,会不会就是一辈子?

左凌再次来到左源的住处。沉思了片刻,他伸出了那双略显苍老的手敲着这扇客观存在的木门。说实话,他讨厌这扇门,一直讨厌。这扇门已经将他们父子隔开了整整六年,从左源20岁自己独立出来工作的时候,这道门便形成了。因为这道门,他们被划在了不同的圈圈里,界限让他们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没有血缘之亲。尽管无奈和感伤,尽管十分不愿意,但时间确实让许多淡漠。都说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药方,它又何不是摧残命运的刽子手。过眼云烟后,繁华落尽时,意气风发可依旧?

门开了。开门的是左源。他凌乱的发迹,微肿的眼睛,木讷的脸庞和疲倦的神态都在告诉他,他过的不好。左凌料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会有这么糟糕。他缓缓的进了屋,一声未吭。这个只有七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除了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大厅之外,什么也没有。大概是因为空间太小,大厅里除了沙发、餐桌、椅子、一台电视外,也是什么都没有。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让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也不愿意回去享受应该属于他自己的安逸、宽敞和明亮。他环顾了四周,仿佛是要寻找什么,可是最后发现一点儿痕迹也没有,失望的他坐到沙发上关切的看着眼前的他,“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左源用他那倔强的口气应答着。

“我刚刚和姜威见了面,”左凌又站起来,自己从厨房里拿出茶叶出来泡上一杯茶,大概是年纪大了,所以总觉得需要一点东西来慰藉自己的内脏,或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尴尬,毕竟六年了,他们还没有进行过一次正式的谈话。

左源觉得很奇怪,父亲为什么会和姜威见面,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易不成,他被父亲这貌似突如其来的关心所疑惑。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他喝了口茶,“那个女孩,你还是离她远点儿,或者让她离开这里,要么你搬回去。”

左源对他的这个要求感到诧异,尽管他自己也不相信她,可是昨夜发生的一切已让他后悔不已。“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也许是无谓于父亲现在所谓的关心,也许是担心里屋里睡着的惠恩会醒来听见,因为就算是,他现在也不想揭穿。

“她会毁了你。”左凌纠结的加重了语气,“你明明知道她和华夏公司总经理顾天之间的关系,你还要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吗?他就是顾天派到你身边的间谍,你看不出来吗?你们这行的战争由他和姜威去拼,你没有必要被卷进来,知道吗?马上辞掉现在的工作,跟我回去!”左凌压制不住的命令着,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儿子,他绝不要让他犯傻、让他受伤。他知道左源现在正面临着一个坎儿,所以他要以父亲的身份帮助他。

左源的心开始发抖,父亲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他的神经,让昨天那个疯狂的他再度苏醒。昨夜的他为什么那么痛苦,昨夜的他为什么那么疯狂,昨夜的他又为什么一点儿也看不到她的痛,不都是因为如父亲说的每句话一样吗?他跌倒在沙发上,他要让自己喘口气,他要梳理一下这一切。

“源儿,跟我回去吧,”左凌突然用他那坚实的手掌抚着他的肩。

他的一声“源儿”让左源想到了九岁那年的生日,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这么亲昵的叫过他,他今天是真的关心他吗?可是一想到母亲的离世,他的心又坚硬了,“您先回去吧,我不会回去!~”左源累了的答复。

“为什么?”左凌急了,他真的急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看不到自己的心。“不要再逼我,你知道!”这个“你知道”让左凌尘封已久的痛又一次扩张。

每一次只要他说“你知道”,左凌便会默默的回去捂着自己的胸口,回想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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