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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扭曲空间——人格分裂(五)

这是一片绿草丛生的土地,欢声笑语一直在这片疆土上奔驰。而一切,却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要去城里?今天吗?”这是一位年仅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便是这片土地的拥有者。他外表显得极为年轻,从他充满快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没有谁比他更安乐自在了,但跟着他的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一个安于宁静的人。

女人听出了他口中的惊讶和不安,但她很清楚,城里才是对他们儿子最好的安身之所。也许这里适合颐养天年,但绝不适合一个渐渐长大的孩子生活。“我只是先去看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女人说着柔情地看了一眼在门外奔跑嬉戏的小儿子,他是她心中的无价之宝,是最重要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为什么非是今天不可呢?小真需要妈妈,何不找一个适合的日子,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呢?”男人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小真从小依赖妈妈,他从不愿意离开母亲一步!他不认为现在出远门是合适的。

女人似乎不赞同她丈夫的意见,“亲爱的,我必须去。今天是最合适的机会。那儿的环境我只见过书信上的描写,我必须亲眼证实一番。你知道的,要是我们一家人都去的话,这事就没有退路了。我只想留有余地,我会回来的。”

他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也知道以她的脾气,她决定的事情通常是不会有什么回转之地的。他们俩都一样,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儿子罢了。“我知道了,你打探的差不多就联系我。环境不错的话,我会带着小真一起来找你的。”

“当然,我会很快和你联系的!”女人的神情一下子变的欢快了起来,她仿佛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光明的未来。

“父亲,母亲去哪儿了?”小真现在才八岁,是一个看上去体弱的孩子。他那双天真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从父亲的眼里就能找到母亲的下落。

他很自然地知道小真会问这样的问题。小真从小就粘妈妈,他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以此来忘记小真的问题。“你母亲去城里办事了,她很快就联系我们的。小真乖,我们一起等妈妈。”

“母亲……走了?”小真脸上原本欢快的表情突然消失殆尽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这三个字,他甚至都没有听到父亲说的话。

“小真,小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会回来的,她没有离开你!”他使劲摇晃着小真,但小真的眼神却仍是原来的模样。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一开始就不该让她走的!他就不应该……

在小真出生之后,他们曾经拜访过在城镇里的医生。医生告诉他们小真的精神世界和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要阻止这种情况恶劣下去,只有建立一个和小真很亲近的对象之间的连接。这种连接会在小真的精神世界建立一个保护层,借以预防小真精神世界混乱之后导致的不良后果。而当时那个‘连接’正是小真的母亲!

他后来私下问过医生小真的这种病症产生的原因。而医生凝视了他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道:“这种病很罕见,应该是遗传。也许现在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正常的人,但是一旦她的精神世界发生了震动或者动摇。他们会比常人更容易进入一个混乱的状态。”

“你的意思是说,我或者我的妻子有这种病症?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记得当时听医生这样说的时候,他非常生气!可那么多年看来,医生说的,并不是假的。他的妻子,确实有这样的现象。

“小真,我带你去见妈妈好吗?我带你去。”

他真的就该听长辈的话,去做一个婚前医检的!至少能避免一些,悲剧……

火车站。

“妈妈!”小真向人群之中吼了一句。

她缓缓转过身子,心里不禁疑惑:‘他们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了,我去看过之后,就会联系你吗?”她的语气有点责怪的味道,但仍是宠溺般地抱起了自己的小儿子。

“小真离不开你,我早就说过了。”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固执。带上孩子纵然危险,但考虑到小真的状态,不带上他出门才更危险!他完全不介意代替她去一次城市,打探情况谁都可以做到不是吗?

“小真,妈妈要去城里办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好不好?”她宠溺般地看着小真的双眸,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是最像一个母亲的。

小真脸上仍是一脸不情愿,深褐色的双眸微微闪现泪光:“小真不要妈妈走,不要走……”

“妈妈会回来的。不是走,妈妈怎么会丢下小真呢?”她抹了抹小真脸颊上的泪水,试图让孩子接受她的解释。

可小真就好像完全没有听懂的样子,仍是不依不饶地说着:“不要走!不要走!”

“前往A市的旅客们请注意了,列车即将出发。请未上车的旅客们迅速进站上车。”

听到火车站的提示音响起,她不顾小真的感受,直接大步走向了列车的方向。

“妈妈!”小真哭泣不止,小步跑向了母亲的方向。

车站里回荡着上车的提示音。她毅然地坐在车厢内,没有丝毫的动摇。没有人知道她为何那么坚定的要离开,但小真知道的是,他要妈妈留下!小真毫无预兆地向铁轨的轨道上放了一块大石头!

发现小真站在铁轨上的时候,他很焦急!他很快叫了人将自己的儿子从铁轨上拉了下来!

而就是那么短短三分钟的变化,火车开动之后,很快便传来了翻车的消息。

妈妈‘被’留了下来。

“哼哼,我都看见了。是你把石头放在铁轨上的,所以火车才会翻车的!你这个坏孩子!”他也是这一片玩耍的小孩,那天正是他父亲去城市里贩卖商品的日子,他也去火车站送行了。所以他亲眼看见了那一幕,尽管火车的事故与小真并没有关系,但他只是一个孩子。石头挡住了火车的去路,害火车翻了。这便是他理解的现实。

“你……你胡说!我没有!”小真颤抖着。他看见了,他都看见了。

“就是你!就是你!你害的我家今年收成又少了一大半!害人精!”小孩说着捡起身边的小石子扔向了小真!

被石子砸中的小真低下了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害任何人,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妈妈留下来而已。我没有害人!

小真想着一把将小孩推下了河里!

很快,他的世界安静了下来。

他杀人了。

“是他杀的人,他才是真正的杀人犯!我要他死,我要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赔罪!这,有什么不对?”渡边真的面容狰狞,朝陆莫不惊大吼着,“都是他的错!”

陆莫不惊倒是一脸冷静的看着他。原来如此,他是这样诞生的,一个无名孩子的复仇体吗?这还真的是‘脆弱的精神世界’。“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孩子,何况明明是你先挑衅的。一块石头弄翻一辆火车?你是在出演搞笑剧吗?铁轨上石头多了去了,不缺这一块绊脚石。你在说谎!”

“我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什么都不会发生!”

人格分裂不好办啊,但是扼杀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要怎么在不伤害到渡边真的情况下,‘扼杀’这个想要杀死渡边真的精神体呢?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看着灰色的包囊和技能栏,陆莫不惊内心再度叹息。陆莫不惊想到这里就不禁的有点头疼,噩梦难度的副本怎么都这样啊!锁了我的物品栏、技能栏不算,之前还让我有那么真实的感受,这还是不是一个模拟游戏了啊?

正当陆莫不惊在思考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他醒来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怎么回来了?

“你见过他了吧?”医生淡淡地问道。

陆莫不惊看见医生正在摆弄一堆类似手术刀、针筒之类的东西。喂,喂,喂!该不会要用在我身上吧?我没病啊!陆莫不惊僵硬地点了点头,忌惮地看着医生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可不是游戏里的陆莫不惊,他是现实中的渡边真!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他可不想再受什么莫名其妙的毒打了!化学‘毒打’更不想!

“你们聊的可愉快?”

“不,我不赞同他的观点,他很生气。”陆莫不惊不由地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附在渡边真身上的那个他,面容狰狞,时而大笑不止,时而怒吼不断!简直就像一个暴走的野兽,这家伙真的是那个冷静而冷漠的杀人犯吗?

“他说的事情,从法律上来说确实是渡边真的过错。但考虑到他当时是个孩子,而且他是被挑衅的那一方。加上他原本就有的精神问题,事情并没有那个人说的那么严重。”

我也这样觉得,可他不愿意听我说,我也没办法。

“我会带你回到那个人诞生的前一刻,能不能救回渡边真,就要看你了。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身份?只有那一个场景对他说话的人,能够改变身份。你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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