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大家总的来说是小有进步，个别同学考得不错，但是也有一部分同学退步非常明显。”袁如亮照例来了个概括性的开场白。
初二一班的学生们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很自然地将袁如亮的后两句话自动过滤，只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句话上面。
是小有进步啊，那还好还好，“元老”这两天的脸色应该会好看不少。所有人心里都轻轻舒了口气。
袁如亮每次在报成绩之前都会来那么一段引出下文的总起句。要是大家考得好，他就会说“小有进步”；要是考的不好，他就会板着脸骂道“考得一塌糊涂。”
哦不，无论考得怎么样，他一直都是板着脸的。
至于“元老”，那是学生们私下里给他取得外号。袁老师袁老师喊多了，就变成“元老”了。
“杨明，语文108、数学120、英语116、历史95、地理92、生物98。”袁如亮开口报出一连串“惊世骇俗”的分数，待下面学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发出一阵阵惊呼声，他才略带得意地继续说道：“这次的年纪第一是我们班上的杨明同学。”
所有人都将崇拜的目光汇聚到教室前排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身上。
杨明被所有人看着有点脸红，他有些紧张地不断扭着手里的圆珠笔。
杨明是袁如亮的得意门生，是初二年级数一数二的学霸。除了9班一个叫作袁媛的女生能和他较量一番之外，他基本上没有对手的。
每次考试的年纪一二名就在这两人里面产生，两人虽然谁也不认识谁，但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
这次杨明能压下袁媛一头，也难怪袁如亮会如此高兴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读书厉害点嘛。”看着袁如亮滔滔不绝地将杨明夸上了天，台下杨振乾忍不住不屑地开口嘲讽。
“坤子，你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家确实是厉害。”凌泽淡淡插了一口。
杨振乾看了眼凌泽，奇怪地说道：“你不是平时最瞧不起这样的学霸嘛，今天咋开始帮他们说话了？”
凌泽转过头来看着杨振乾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我以后也会成为一名惊天动地的学霸。”
“扑哧。”杨振乾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振乾，你给我站起来。”很不幸，杨振乾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被发现了。
杨振乾被袁如亮的一声“怒吼”吓得浑身打个哆嗦，然后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
“说，笑什么？”
“报告老师，我也想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下子没忍住。”杨振乾哭丧着一张脸回道。
“这次考试退步最大的就是你了。生物32，你咋不上天呢？”袁如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老师，我也是有特殊情况写不了啊。”杨振乾欲哭无泪。
“好了，不用解释了，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袁如亮偏过头去，用手指指让他坐下。
杨振乾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垂头丧气地坐下，再看一眼凌泽，老神在在地好像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袁如亮给杨明一通好夸，讲得唾沫都干了，这才开始报下一个人的成绩。
“林景滢，语文114、数学110、英语116、历史90、地理90、生物90。年纪排名第8名。”袁如亮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林景滢。这个文静漂亮的小姑娘，成绩又好，人又守规矩，就是让人省心。
林景滢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听到成绩的她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还是那样平平淡淡理所当然。
有些人就是这样，优秀得让你嫉妒不起来。
这时袁如亮看着成绩单的表情有些复杂，好半天才慢慢开口：“凌泽...”
底下所有人都是一惊，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擦，没听错吧，怎么会是他的名字呢？
成绩都是按总分排好了的，第三个是凌泽，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成绩排到班里第三去了。
“...语文117、数学120、英语118、历史95、地理95、生物，咳，63。”袁如亮念完了分数，底下顿时闹翻了天。
“我去，凌泽这是开窍了还是嗑药了，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啊。”
“不愧是凌哥啊，人家敢和老师正面刚，就是有底气啊。”
“是不是作弊了啊，他咋能一下子这么猛了？”
“呸，我把书放你桌子上让你可劲儿翻，你给我考个这个分数来。”
“这分数，都比杨大神都高了啊。”
....
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泽，目光中有惊讶、佩服、难以置信，但是更多的还是质疑。
凌泽对这些目光倒是非常的淡定，他根本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语言太过苍白无力，他还是习惯于下次继续用成绩狠狠打他们的脸。
袁如亮听凌泽说过他的清华毕业生表姐给他补习，所以哪怕震惊但倒不至于怀疑他作弊，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褒奖，只是淡淡说了两句：“这次凌泽同学在年纪排到了第17名，进步非常大，希望下次保持。”
杨振乾比凌泽还要兴奋，就跟他考了班级前三一样。
“可以啊凌子，牛逼啊。老实告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渠道能弄到”杨振乾脸上露出一个神秘又贱兮兮的表情，悄悄说道：“答案啊。”
凌泽冲他招招手，杨振乾眼睛一亮，兴奋地凑过耳朵去。
只听凌泽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杨振乾：“...”
其实凌泽心里也有些庆幸。这次本以为前三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万万没想到因为姚俊的事情生物考试提前交了卷，只混了个及格。幸好其他科还考得不错，不然自己在老妈面前吹下的那些牛皮可要成笑话了。
想想即将到手的电脑，凌泽心里为微微兴奋起来。
袁如亮用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对这次月考做了总结，分析原因，吸取教训，深入浅出地对每一个退步的同学进行了战略性指导。
尤其是因为提前交卷退步一百多名的杨振乾同学，受到了袁老师的重点关照。
据说体贴的袁老师还连续利用三个课间休息的时间对杨振乾进行私人辅导，把小杨同学感动的热泪盈眶，连手背都哭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