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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逍遥论

桃花经清风划过,花瓣片片落下。柳树叶轻轻摆动,两只花雀立枝上欢歌。韩晖漫步经于此,耳根难得清静,竟见四徒与其四弟子于湖中亭下棋及围观却从未静过,把花雀也吓跑了。拐个弯前去,徒儿们竟为寻求捉拿九尾红狐策略而吵。

晟鑫欲让弟子们放个假歇息个两三天,焱尊则想让他们多磨练以早日擒住妖孽。其余两位择欲擒故纵,自然与晟鑫站在同一条船上。

韩晖笑叹,摇了摇头缓步至徒儿群中道:“那你们打算让弟子们歇息几日?”

八人先向他请个安,晟鑫便抢先开口道:“徒儿想三日。”

“不行,三日太多了。若真要……”焱尊用食指显示,后冷道:“一日即可。”

“哎——!这怎能行啊?弟子们今儿可努力了。你想想看,咱们都拿九尾红狐没办法,更何况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弟子们。你就让他们压压惊,下山玩个两三天,让他们恢复精力,说不定以后更能专心学习呢!”

焱尊仍不服,冷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两天!”

韩晖无奈见徒儿们一人一句没完没了,一口气道:“三加二,五日!快去告知弟子们吧!”

焱尊峭直性子为弟子们学习进度跳脚,只是既然『五日』是由师傅口中而出,他再也没理由继续浪费口水,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子们活泼乱跳出游去。

晟鑫玩弄指尖无回应,湖亭莫明冷清。焱尊见师兄姐弟已不发一言,愤而转身离去,逄赕善紧随其后。滢淼见他终离去,便朝晟鑫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

“没啊!我只想打个盹罢了……”晟鑫特意做出打瞌睡的姿势道。

滢淼沉默,视向劭森并暗示他一同离开。劭森很听话,滢淼一立身他便跟在后。晟鑫见状,将劭森拦住不说,滢淼与其余三位弟子未反应过来已不见他俩踪影,也不晓得他俩上哪儿去了。

溪水长流,土中带金,炎阳照巨树,烨华透叶缝明射带暖光。一道金绿云烟扫过,化二人立木桥上。劭森打量四周不解道:“大师兄,你带我来这干嘛?”

晟鑫开始卖关子,轻拍他肩并带他至一棵灵光闪闪巨树下道:“当年师傅就是将木灵珠放在这吸收灵气,我想如果可以你就来试试,看看当年的伤能不能彻底痊愈。”

“大师兄,你为何要瞒着大家带我到这来?难道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这回事,只是不确定的事不好张扬。”

夜幕,谭华与罗萧言至后园漫步,对师傅今日之举深感好奇。二位师傅至今未归,他俩也趁机长谈。步至湖边坐于巨石上,谭华忆起默视散一事,也不晓得师傅这千年来究竟制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药,深怕追不上师傅步伐而忧虑。

劭森尝试数遍,仍未觉旧伤有愈象,反而功力交增一丁点。他叹口气立身便去,待晟鑫发觉已过一段时刻。他前往礽盛宫,见劭森坐于栏杆上,仰望高空圆月,脸露绝望之意。

晟鑫上前道:“咱家劭儿什么时候懂得唉声叹气了?平时遇到再辛酸事情还是会眉开眼笑的不是吗?”

“这次不一样。”劭森冷冷道。

晟鑫皱眉,底声叹气道:“好好好,这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给你无谓的希望。可是我也想让你快点好起来,难道你敖者不觉就会作痛的身子好受吗?你从未肯告诉谭华两百年前的真相,你到底想要瞒着他多久啊?纸是包不住火的懂吗?”

“大师兄,你别再说了。我不想让他见到我病恹恹的,我只想让他好好学习,全心全意专注于陟天仙境真传术法,说了难免会让他分心。师傅向太上老君要药方子已很不容易,甚至还耗上千年功力才让我活过来,如今还能收群徒弟我已无憾,你也早些歇息吧。”

劭森从栏杆下来,转身竟见谭华从一转角处迅速离去。他赶上,一把捉住谭华手臂。谭华不转身面对师傅,也不发一言。晟鑫追上,见师徒二人许久不吭声。迈步至劭森身边,见他皱着眉,忍不住吩咐谭华转身面对劭森。

劭森松手,谭华转身,低头向二位师傅请安后就不敢抬头了。劭森皱眉间视他道:“你都听见了?”

“师弟,都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晟鑫插话道。

“大师兄,你先别说话,我在问我徒儿。”

谭华立即下跪,用坚定目光望着劭森道:“师傅,对不起,徒儿不是故意的。徒儿发誓,从今以后为师傅也好,为我自己也罢,甚至整个陟天仙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教诲与期望!”

此时,罗萧言在另一闲道路过惊见此幕,匆匆赶来转移大伙目光并向师傅与师叔请安。劭森应了一声,续视向谭华稍笑道:“你能这么想为师当然放心。你也别跪着了,小心膝盖抽筋。大家也早些歇息吧!”

劭森离去,谭华也随他而去。晟鑫不语,瞪大双目视向罗萧言,神情明显在指责罗萧言误口将真相告知谭华。罗萧言一脸无辜,半举双手道:“师傅,我什么都没说!”

“没有就好。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师叔这么严肃,看来他对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在意啊……”晟鑫考虑道。

“也是啊…师叔平日里都是活泼乱跳的,不知者还真以为他没事呢!对了!师傅今天带师叔上哪去了?师祖在找您呢!”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呢?!”

晟鑫赶往竑憬宫,眼看师傅已恭候多时便加快步伐前进。此时,师傅不解道:“你徒儿说你不在山上,到底去哪了?怎么把劭儿也带上?”

“没事,就带他去散心罢了。师傅,你也是时候说正事了。”

韩晖玩弄胡子,瞄了一眼晟鑫道:“若九尾红狐真是那逆徒的弟子,那么他应该还活在这世上,到时捉到它便能知道他的下落。若为师猜测无误,当年神秘人已被为师点着致命处,想必为报答逆徒救命之恩而肝脑涂地,并将其术法与王位转予他。”他起身遥望夜景,叹口气继续道:“早知当日别急于将逆徒水灵珠取之,待神秘人回天乏术后方取,到时就没人救他了,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简单来说,陟天仙境之劫才刚刚开始!”

罗萧言换上休闲装至礽盛宫寻谭华,约他一同归乡探亲。谭华只点了点头,手中笔墨仍未停歇,也不闻问何时出发。

罗萧言见他沉默不语,便抢去他笔墨无趣道:“好了,别写了!收拾东西去个两三日,回来后再写也不迟啊!而且师傅好不容易为咱们争取这逍遥日,焱尊那可气坏了,下回就不知何时方有这回了。”

谭华沉默半晌,抬头视他道:“何时启程?”

“现在收拾好便去!”上官宁熹忽现,一身休闲装,肩上早已背上包袱。逄赕善随后,两肩各有一包袱,其中一个是罗萧言的。上官宁熹见谭华一脸惊讶,便露哀伤神情续道:“你也知道我和二师兄从小便是孤儿,其他有家的弟子也带几位同门归去,我们也想感受一下有家的温暖嘛……况且你和大师兄是邻居,所以……”

谭华叹了口气,便即刻收拾包袱道:“你们先进来喝杯茶吧!”

闻言,他俩飞快而来抢坐位,抛下包袱自倒一杯。上官宁熹咽口茶,缓放茶杯仔细观察谭华寝室。逄赕善不解,也跟着一同观望。只是这么一望让他忽的忆起当日遭九尾红狐附身一事。心中惶恐,甩会儿脑袋回神。

上官宁熹忽自说自话笑道:“唉呀…小师兄寝室多整洁啊!”随后便瞄向逄赕善道:“我倒想看看二师兄寝室何时方可如这般整洁。二师兄寝室往外望进去都那么凌乱,还不如材房呢!回来时你可要好好收拾啊……”

逄赕善别过脑袋,小声叨叨:“他又不是习武世家,跟那娘儿们似的,哪有比我热血……”

上官宁熹灵耳出窍,稍不悦回应道:“你说什么?能不能大声点儿啊?小师兄法术和功力都比你强好不好?”

二人大吵大闹,罗萧言训骂,二人终静。出门前,四人不忘至大殿向师傅道别。焱尊眺望徒儿们御剑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转身对晟鑫等人道:“你看,连首徒都溜了!”

此时此刻,三人只淡淡一笑。

青天叆叇,四人视向云雾下城镇与美景,越过山林便见一座座不同村庄,四面八方齐聚。逄赕善与上官宁熹傻眼,有趣的开始打赌哪一村庄才是罗萧言与逄赕善故乡。

逄赕善指东南,上官宁熹指中间。谭华与罗萧言面面相觑,有趣笑身后二人。到了那里,打赌二人方知晓所赌都失误,实区竟是西北,让二人瞬间失去打赌雅兴,但打打闹闹之意却仍未被熄灭。

四人在村庄入口附近降落,步行入村。村庄不如昔日寂寥,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不少年龄相仿者已成家立业,孩子已有两、三名。十几年未见,记忆中只剩儿时模糊样,即使如今在街道上碰见也只是个路人甲。街道上卖糕点、新鲜蔬果、雕木等的老伯与大婶虽已不在,但子女们依然守着家里世代相传的祖业。

上官宁熹肚子忽鼓,抬头望向青天炎阳,已是午时。她见前方有一饭馆,忍不住向谭华撒娇。谭华看着饭馆门牌不语,罗萧言便念道:“谈笑风声?啊…这倒有趣。”

上官宁熹与逄赕善不解,满脑子只想着填饱肚子便先行一步。饭馆几乎满座,热闹无比。四人挑窗口处位子,小二来问餐,谭华与罗萧言对该饭馆招牌菜了如指掌,谭华晓得师妹与二师兄味蕾,一吃酸甜二吃香辣,点菜时特别吩咐加重二人香料。

上官宁熹与逄赕善也晓得谭华与罗萧言毕竟是在这儿长大,知道招牌菜也不稀奇。但下一刻,二人便不只如此想象。

那名大厨亲自为他们上菜,身高壮宽笔挺,长得和谭华有点像,只是老了许多。他大摇大摆将菜送到桌上,谭华与罗萧言见他到来纷纷有礼站起身子,其二人见状也跟随。

谭华先开口道:“爹,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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