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绿林竹海随风摇摆，淡水清溪任意自流，翠竹峰的翡翠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碧绿通透好像翡翠般浓淡，虽然这里大部分都是翠竹，但其中也掺杂着不少云竹，也淡淡的云白之色，和翠竹形成鲜明的对比，最引人注目和玉竹子率先寻找的，就要属这溪边的水仙竹，那是做竹笛、竹箫绝佳之物，而且有着灵竹一族的灵力灌溉，是世间绝顶的仙竹，不过玉竹子挑了一会，还是没能够找到一根称心的竹子，而且就连竹灵族的门也没有找到，于是顺着竹子挨个问道：喂、喂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让你们那个小竹出来，我找她有事情，就这样从翠竹到云竹，再到水仙竹、紫竹，然后一路问道绵竹峰上去，绵竹、墨竹都问了个便，也没有见一根竹子有回答，于是又从绵竹峰的回到了翠竹峰，这次他换了条路，沿着溪水边检查了，从摩崖顶流经绵竹峰和翠竹峰的两条小溪，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异常的燥热，溪水比平时干涸了许多，在这个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这里却像个火球，偶尔落下来的雪花都一半早就消融了，一切正常唯独地脉发烫，玉竹子也更加确信是关于竹灵族的事情，只不过找不到他们，又或者他们根本在躲着自己，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所以然，所以也就必须找到他们，于是准备用火寒神梭穿到地下看看，只是再此之前还要在问一遍，以凡他们是没有听到，而自己却贸然的闯到他们的家中，大声叫道：小竹！小竹你听到没有，我、、、、，大哥！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玉竹子刚转身就见一少女迎面扑来，被他用手推住脑袋，只见小竹仙穿着一身淡绿色衣裳，低盘发髻，刘海与眼睛齐平，好似乖巧的大家闺秀，但一上来活脱脱的像只兔子，而且是那种即使被你抓住耳朵，还一个劲乱蹦的那种，她被玉竹子推住，随即用两手拉着玉竹子，嘻嘻问道：大哥你是来看我的吗？我等了你好久，说时拿出竹叶飞镖，道：我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然后做出飞镖的手势，笑道：这个好好玩扔出还会自己回来，墨竹哥哥和云竹哥哥被我打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竹子真是对小竹仙无语，问道：上次回去后，他们没有责罚你吧？小竹仙一下跳了起来，开心道：大哥你给我的宝物最好了，爹爹刚要打我，于是我就把它一亮，然后还有娘也是说了一大堆，之后爹爹果然不打我了，还问了我你的事情，听说我认了你们做哥哥，没有责怪只是说我胡闹，还有让我再见到你时，对你说我们竹灵族是清竹子真人收留的，也就是绵竹一派的奴仆，自当世世代代尊奉你们为主人，玉竹子道：这倒不必！只是我想见一见你们的族长，小竹仙道；什么是族长啊？玉竹子道：就是你们中间最年长能够做主的人，能够发命令的人，小竹仙若有所思的说道：让我想想啊，墨竹哥哥，不对、他还得听我的呢，老竹伯伯，也不对，爹娘？不知道，玉竹子见她一个个的数，就算把竹灵族所有人数完也找不到，只能换个方式问道：你们全部的人最听谁的话？小竹仙脱口而出道：爷爷！哦、对了，族长一定是爷爷，玉竹子心想小竹仙口中的爷爷，八成就是族长，不然也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你的爷爷？小竹仙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爹娘不让我带外人去竹灵族，而且爷爷也不是谁都会见，然后话锋一转，笑道：但不包括我，有时他连爹爹都不见，可是我一去他还是愿意见我，给我讲好多好多人间以前的故事，玉竹子无心听她唠叨，只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要是让小竹仙传话也并非不可，只是这个人做事看着就不牢靠，做起来更加一塌糊涂，绵竹忽然变热必有缘由，还是自己当面问一问的好，刚想让小竹仙去问问自己可不可以见见她口中的爷爷，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水仙竹子中传来，小竹！小竹仙立马就不理玉竹子，朝着水仙竹子跑去，只见一道青烟化出一位云白衣群的女子，她容貌优美朱唇柳眉，窈窕端庄举止不俗，宛若天仙一般，小竹仙拉着她来到玉竹子面前，介绍道：大哥，这是水仙姐姐，就是她掌管这里的水仙竹，你每次、、、，玉竹子知道她又要胡说，赶紧插话道：哦！原来是小竹的姐姐，你好我是玉竹子，水仙子双手单靠压到半腰作揖拜道：见过主人！玉竹子颇为尴尬，说道：好，不用如此，然后水仙子转向小竹仙说道：大王怕你冲撞了主人，所以叫我出来看看，小竹仙不屑的说道：哪有？爹爹总把我当个孩子，你看我和大哥不是聊得很好？水仙子道：你看你和主人站在这里，也不请主人到我们族中坐坐，小竹仙道：爹不是说不让外人到族中去的吗？水仙子见小竹仙头头是道，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主人是外人吗？然后向玉竹子恭请道：大王请主人去我们竹灵族，不知道主人可否大驾光临，玉竹子是正愁没有法子去，而竹灵族则自清竹子真人后，苦竹老人怪癖一直孤高自傲，没有和任何竹灵族的人往来，不过他们还一直视绵竹派诸位为自己的主人，因此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和绵竹之人沟通，这次也是他们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玉竹子就跟随着水仙子和小竹仙下到地脉中，只见底下四通八达都是数米高不达边际的甬道建筑，虽然是在地底却亮如白昼，不过没有见到任何照明的物品，而且光亮也和外面白天有些差异，这里光亮虽然也非常光明敞亮，但是都偏于幽绿的淡白色，每隔一段的甬道就有一些洞穴，里面摆放着家具饰品，就像是卧室的房间，这里没有人守卫也没有拿武器的士兵，大家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过的其乐融融，小竹仙她们带着玉竹子进去的时候，一些邻里街坊还向几人问好，也都和水仙子一样叫玉竹子主人，甬道非常的长而且上下都是通道，也都密密麻麻住满了人，玉竹子根本猜想不到这里到底住了竹灵族的多少族人，甬道是一路向下，之后也就越来越炎热，不多时遇到一个青衣男子迎面走来，对三人道：你们来了？大王在客室等你们呢？水仙子随即带着玉竹子来到客室中，那客室也是一个开凿地穴，呈现出一个半圆形状，与其他卧室一样都是没有门户，门口就是甬道，不过这个客室洞穴下比较下端，因此不像上层人潮拥挤，这里看不到几个人走动，而洞穴里也比较简陋，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跟所有的甬道洞穴一样，周围都还是土坯的样子，没有修葺和加工，只是留着挖出的样子，其他的都没有变化，洞里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青衣长须，女的白衣盘发，水仙子一见到他们就跪下拜道：见过大王、王妃，主人他们来了，而小竹仙则跑到女子的身边，抱着她撒娇的依偎，而那两人见到玉竹子，也赶忙行礼拱手作揖道：见过主人！玉竹子还礼道：不敢当，玉竹子拜见大王、王妃，因为听水仙子的口吻，此二人小竹仙的父母，应该就是竹灵族的领袖，竹灵王惶恐的说道：是我们不敢当，主人我们竹灵一脉，承你们的大恩，这才在人间的大乱中侥幸存活繁衍了下来，玉竹子道：我们的师祖一向济世救人，而且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住在绵竹，没有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家师为人喜静所以一直未和诸位来往，我初任掌门因此特来拜会你们，竹灵王道：主人接任掌门了，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我竹灵族没有什么宝物可以恭贺，说着取出一片发光的鳞片，虽然形状和苍龙鳞差不多，但是发出的灵力截然不同，苍龙鳞发出的是清灵之力，而这块鳞片发着淡淡的幽绿之光，不像是仙物更像是妖物，似乎凝聚着妖界的烛火之力，只是以前见小竹仙用过这鳞片，还没有发现如此的强烈，所以不曾察觉，竹灵王说道：此物乃烛龙之鳞，也是我们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宝物了，现在就赠与主人作为贺礼，不过玉竹子不肯收，推诿道：如此至宝太过贵重，实在不敢收，竹灵王妃道：莫不是主人嫌弃这个宝物是妖物，这烛龙虽然是妖界的守护之兽，但实则它原本乃上古的盘古大神坐下的灵兽，盘古之后一直无人可以驯服于它，就连上古五仙也是对它恭敬避让，不过此兽和我竹灵族渊源颇深，它特别喜食我们种出的竹子，而我们则以它释放的灵力修炼，如此相辅相成，说起来所有的妖物，都不过是靠着烛龙灵兽的灵力存活而已，只有我们竹灵一族能够以自身灵气活着，虽然没有烛龙的灵力，性命会比起其他妖族会短一些，但是也好在成为妖皇的奴隶，所有我们一直想要脱离妖界，人间的那场大战正是我们最好的时机，不过脱离妖界之后，我们就一直受到妖族追杀，而且我们刚开始脱离烛龙的灵力很不适应，许多族人便因为灵力衰竭而死，之后得清竹子真人相救，更以仙法为我们洗髓，让我们世代居住在这绵竹山，慢慢的我便可以以自身的灵力存活，虽然性命短些法力低些，但比起在妖界的日子，尽是杀戮和争端，清竹子真人让我和我的族人过上了千年的安详日子，此番大恩我竹灵一脉永世不忘，说着便和竹灵王跪下，小竹仙和水仙子也随即跪下，玉竹子勉强接下烛龙之鳞，说道：赶紧起来，竹灵王等人起身，说道：还有一事！玉竹子也正想说，小竹仙却先说道：大哥说要见爷爷，竹灵王有些犹豫，说道：这、、、、，玉竹子原本只想找到一个主事之人，至于是谁不重要，眼下看来和竹灵王说也是一样，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竹灵王却道：你是新任掌门，的确是需要认识一下我们的竹灵之祖，他是我们竹灵一族的根本，当年烛龙灵兽长成时需要大量灵气的食物，盘古大神便用宇宙的一个灵气化作竹根，长出万亩灵气的竹子喂养灵兽，之后灵兽便一直守护盘古大神，直到盘古大神将自己坐化为神州万物天地造化，玉竹子惊讶道：竹灵祖就是那根竹根，竹灵王点头道：正是！说起我们竹灵族其实还是这天地中最早的族群呢！那时根本没有什么九州三界六道，宇宙和天地都在鸿蒙之始，见证了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也只有竹灵祖和烛龙了，而我竹灵族中见过此事的历代先人也都化为尘埃了，之后竹灵王就带着玉竹子去见竹灵祖，那几乎已经到了甬道的最底层，下面整个地穴全部竹子的根茎，一节一节延生在土中，有露出部分地面，一群人走的非常小心，没有碰到任何的根部，感觉已经离的竹灵祖越来越近，因为可以感受到周围散发灵力也越来越浓烈，一直到甬道的尽头，一棵宽十丈高百米的巨大竹子，出现在一个巨大洞穴里，这里虽然已经下到地底很深，但竹灵祖的高度似乎要长出地面了，竹灵王、王妃、小竹仙和水仙子都跪下叩拜，玉竹子出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竹子，作揖道：绵竹山新任掌门见过竹灵祖，竹灵王见竹灵祖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先祖啊！我们恩人的后辈来了，他请求来见你，一个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回答道：恩人！我竹灵一脉蒙你们庇佑了千年有余，但你们从未来过这里，此次一定是为地穴异常的事情而来，竹灵王这才惊醒过来，说道：我真是愚钝，主人，我刚才也正好要说起此事，玉竹子道：我们因为居于山上，对地脉的事情不甚了解，所以还要向诸位讨教，此次地脉忽然发烫异常无比，不知道是何缘由，竹灵王道：我们久居地脉之中，对于地肺的火热并不稀奇，不过地肺和岩浆皆有地壳包裹，地壳坚硬异常，而我也严禁族人触碰地壳，因此我族千年来居住在地底而安然无恙，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竹灵祖所居地脉深处，有几处地壳忽然塌陷，而且塌陷处视乎有地道，玉竹子道：那地道通往何处？竹灵王道：我派了许多族人进过地道，但都没有一个回来的，之后我又填补了地道，不过没有几天又有新的塌陷，因此地肺和岩浆的热气上涌，将整个绵竹山烘的像个火炉，玉竹子道：是这样？莫非地底有什么东西，在凿穿地壳，竹灵王道：大概是如此，不过没有人见到还不能断定，我们只能等下去的人上来，王妃沮丧道：已经第三批了，我怕、、、、、，玉竹子道：既然如此，可否带我去地道看看，竹灵王道：不可！万万不可，主人，你可能不知道地肺的火毒和岩浆的凶险，玉竹子道：无妨，我自有办法，而且如果真的有东西凿穿地脉，便是事关我绵竹山的大事，绝对不能够置之不理，我身为掌门理当义不容辞，竹灵王道：那好，我陪主人一起去，水仙子叫道：不可！大王竹灵一脉全部系于你一人之身，断不可轻身犯险，王妃也道：大王和主人都不可去，玉竹子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小竹仙叫道：那陪我大哥去！竹灵王喝道：胡闹！你当这是去玩吗？玉竹子顺势将烛龙之鳞递到小竹仙的手上，说道：我在火焰山时曾经见过地肺和岩浆之火，并非那么可怕，你如果想去我带你去一观，不过拿好这个法宝保护好自己，竹灵王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道：主人不是我危言耸听，地肺中实在凶险异常，玉竹子道：你们还信不过我绵竹一脉，竹灵王还想再劝，王妃道；主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大王不必再劝，此事也需要妥善解决，只是小竹去了只会拖后腿，我们还是另外挑选族中精干，陪主人一下下去探查才好，此时都不说话的竹灵族开口，说道：恩人，一直听小竹说起你，萍水相逢仗义救人的事情，我原本以为世间除了清竹子真人外，无人可以再做到这般，没想到真人的后辈仍旧如此之心，小竹是这世间稀数单纯之人，而你则是世间稀数正直之辈，你们到我的面前来，玉竹子有些疑虑，见小竹仙闻言便直接走过去，又看了看竹灵王和王妃，他们也示意自己过去，于是也走到竹灵祖的面前，和小竹仙并列站着时，二人头顶上出现密繁的一点一点好像莹蓝色的光雨，慢慢洒落在两人的身上，玉竹子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一样，转头看着小竹仙她紧闭双眼，右手背上出现半片绿色竹叶的纹饰，再看自己的左手背时，有着相同的了一半竹叶纹饰，大为惊讶和诧异，而竹灵王却恭喜说道：主人，这是我先祖赐予你们的祝福，是我们竹灵一脉最高的造福，既然如此就让小竹陪你下去，我也就放心了，然后便带着他们地壳的塌陷处，自己亲自在外面守护，而玉竹子和小竹仙也随即跳下了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