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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R.4

徐小可脑子里一团乱,她不知道汪雨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看出了她的情绪,如果是后者……徐小可握紧拳头,颇有些决绝的嘀咕到,“汪雨……汪,雨。”徐小可挺直了脊背,快步走开,她不会允许任何人窥探到自己的心思。

“为什么总是将背挺得笔直笔直的呢?”曾经有一个人问她。“因为肩上扛着一个世界啊!”徐小可当初是这么回答的,可那人只是笑笑,当徐小可在开玩笑。徐小可从不开玩笑,至少,对于她自己是这样的。

溜完食,徐小可回到班里,在经过汪雨时,身子不由僵了一下,她很清楚地感受到汪雨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徐小可很厌恶这种感觉,她讨厌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只是不自在了一小会儿,徐小可立马换上一副无忧无虑的笑脸冲艾欣打招呼,“艾欣欣~”徐小可伸开手臂,满脸期待的看着一脸恶寒的艾欣,好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满脸写着“快抱我快抱我”,“我是直的。”艾欣一巴掌拍开徐小可的魔爪,很严肃的申明,“我对你不感兴趣。” “唔……”徐小可委屈极了,“我这么好你居然不喜欢我,好伤心~”徐小可的尾音永远是上扬的,飘到天上钻进别人的心里。

就在艾欣准备火力全开向徐小可发起“猛攻”时,坐在前排的人忍不住了,“虚伪。”轻飘飘的两个字使得气氛降到冰点,徐小可收敛起笑容,冷静的看着说话的人一一曾夕。不准备与这个人纠缠,徐小可习惯性嘴角摄着一丝浅笑正要走开,可是,曾夕似乎并不准备就这么算了,转过身来继续说,“装的不累吗?” “装?”这一次徐小可不准备再退让了,本来她就有一肚子火正好可以发泄一下了呢,她停住脚步,笑着回头,看着曾夕,“我就是装也没对你装。”徐小可人畜无害地笑着看不出是否生气了,可她的话分明就是在讽刺曾夕没事找事。曾夕一下子哽得说不出话来,却还是避开徐小可的讽刺硬着头皮反驳到,“我就是见不得你一天到晚装出一副纯洁可爱的样子,你背地里做了多少事你自己清楚!”话一出口全班都安静下来看着曾夕和徐小可,可见,曾夕的话说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虑,“这么说我做了什么事你并不清楚咯?”徐小可垂下眼睑很平静地问道,似乎并没有将曾夕的话放在心上,可只有徐小可自己明白,她的心拧在一起微微发抖。原来大家都是这样想自己的呢。

“哼,用不着弄清楚,是个人都想的到。”曾夕气哼哼的瞪着徐小可,徐小可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最近班里出现了“内鬼”而头号嫌疑人就是自己了,徐小可不经意的看过旁观的同学,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悉数落在她的眼里。

“没弄清楚就赶着指认,只怕是贼喊捉贼。”徐小可的眼睛重新落在这个面相清秀却一肚子暴脾气的女孩子身上,她知道这个内鬼绝对不会是曾夕这个大嗓门,可推翻污蔑的最好方法就是污蔑,“你……”曾夕用力将桌子一拍,几本书都落到地上了,“你别仗着自己是班长就可以暗地里打小报告,还理直气壮地污蔑别人!”曾夕无理地用手指着徐小可的鼻尖,“班长了不起啊?不过是一条走,狗!”

“至少我还是个班长,你呢?”徐小可昂起头笑着看着她,“嗯?你是什么呢?”徐小可说话轻飘飘的与曾夕恶狠狠的口气截然不同,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徐小可是在嘲笑曾夕连狗都不是。这次是徐小可第一次在班里发火,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可不同于往日的语气还是让人察觉到了她的怒气。

曾夕下不来台,恼羞成怒,重重地推了徐小可一把,“滚你的!”徐小可没想到曾夕还动起手来,一下子没站稳向后跌去,周围站了那么多人却没有谁去扶她一下,于是徐小可磕在了课桌的边角上,连带着还摔在椅子上,肚子被砸下来的书砸个正着,“唔……”徐小可低哼一声,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不仔细看到还看不出来,曾夕没想到徐小可一推就倒了一下子慌张起来,可是对于道歉的话她拉不下脸面来说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就死死盯着徐小可的情况。其他同学都没想到这么一出,可是,到现在为止居然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扶徐小可一下。

徐小可在兮然高中确实很出名,但这并不代表她受所有人的拥护,虽然喜欢她崇拜她的人不少,可讨厌她的人也还是有的,而在六班,大多数人特别是女生都不怎么喜欢徐小可,因为,她与老师们走得太近了,而学生与老师天生就是两个阵营,所以,大家对徐小可就很自然地报以一种抵制和敌对的态度了。而且最近班里的一些“小秘密”不知怎的被班主任挖了个清楚,看来是班级里出现了内鬼,而这个内鬼会是谁呢?几乎所有人都很自然的认为,这个内鬼就是徐小可,徐小可不解释,于是她被认定就是出卖大家的人了。如今徐小可对六班已经不奢求什么了,在她看来他们刚才能不帮着曾夕说她就已经算是对她不错了。

徐小可慢慢站起来,一只手压着肚子,脸有些发白,没有人知道,徐小可有比较严重的胃病,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徐小可的肚子正像被刀一绞一绞的疼。这时,艾欣突然站起来,扶着徐小可,“曾夕,就算是小可做的,那也是她的职责,她有什么错?可是,你动手推人就是你的错了,你没这权利也没这资格。”艾欣在班里人缘不错,她这么一说也有人帮腔指责起曾夕来。徐小可低着头无奈地笑了,虽然艾欣帮她说话了,可是,艾欣也是怀疑自己的吗?突然,徐小可无意间看到了汪雨,他站在走廊上,看着徐小可,眼里的情绪徐小可不想看懂,别过头,在艾欣的搀扶下回到了座位。

一天的不愉快很快就过去了,徐小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回到座位上就立马与同桌有说有笑了。晚自习终于结束了,徐小可清好书包与平常无异一个人离开了,校道橘黄色的路灯下徐小可的轮廓分外温和,她挺直腰板,肩上扛着一个世界。越热闹越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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