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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R.16

这件事之后,曾夕便回家养伤去了,而在六班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对徐小可充满了敌视,除了上课的时候,只要有徐小可在的地方,方圆十米都没有人。这种****裸的孤立,徐小可只当没有看见一样。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在徐小可对周围怪异的眼光已经完全麻木时,一句话,又让心如止水的她内心再次漾起了涟漪。这天晚自习结束后,徐小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慢吞吞地整理书包,与平常一样徐小可想等其他人走完后再出去,以避免一些不需要的冲突,可前面的汪雨却一直不动如山,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徐小可蹙眉但也没说什么,又等了一会儿,见汪雨还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徐小可只好率先离开。

“徐小可……”突然身后传来了汪雨的声音,“嗯?”徐小可似乎已经料到了汪雨会叫住她,也没怎么惊讶,就站在门口,也不转身,她害怕回头看到汪雨质问或者失望的表情。最近的事情对她来说不是没有打击、没有影响,只是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不停的提醒自己要理性,这次的误会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她要好好把握,忍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但“心非木石岂无感”?徐小可就是再理性不过的人,面对这莫须有的罪行和铺天盖地的咒骂,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受。现在的徐小可已经严重超载了,而汪雨就极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还好,一切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徐小可过于冷淡的态度使得汪雨有些紧张,他怕徐小可误会自己,疏离自己,她就像是一缕风,装在罐子里就没了生气,抓在手里有容易溜走。“我想说,”汪雨的手握成拳,他的眼里全是徐小可单薄却笔挺的背影,“这句话可能有些突兀,可能我说起来会……会显得很矫情。但是……啧……”汪雨十分语无伦次,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徐小可始终安静地站在那里,很有耐心的等着汪雨说下去,这一刻,徐小可甚至把汪雨的话当做一种寄托,这几天她已经见过太多失望了,她希望……希望什么呢?徐小可自己都不知道。

“我是想说,”汪雨深吸一口气,终于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了四个字,“我相信你。”那一刹那,徐小可全身一震,她有想过汪雨会质疑她、责问她或者安慰她、劝告她,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汪雨会说出“相信”两个字。他说他相信她。从来没有人对徐小可这么郑重地说出这两个字,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汪雨是第一个。

徐小可缓缓垂下头,她扯起嘴角背对着汪雨无声地笑了。原本她已经失望,甚至绝望,可是汪雨的一句话又让她重新信仰希望了。“谢谢你。”终于徐小可开口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只有她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气力才稳住颤抖的声带,“还有……”对不起,徐小可终究还是说不出这三个字,她病态一般的自尊心让她无法开口道歉。

她对不起汪雨,对不起艾欣,对不起所有关心她、拥护她、相信她的人。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置于众矢之的的位置上。更可恶的是,她还害的那些相信她的人,为她担心,为她着急,为她愤怒。这都是她的错,但她到现在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徐小可啊,身为徐小可还真是失败。

“什么?”汪雨缓缓靠近徐小可,想仔细听她即将要说的话,可是,汪雨就在里徐小可一米的地方时,徐小可居然拔腿就想跑,可这一次,汪雨不会放走徐小可了。他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徐小可的手腕,但是,当徐小可纤细的手腕被他扣在手里时,汪雨心里猛然间漏了一拍。徐小可很瘦长的也很娇小,她的手腕连汪雨的一只手都塞不满,手腕虽细捏在手里却分外柔软。趁着汪雨慌神的一刹那,徐小可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束缚,这么一挣扎倒是让汪雨醒了神。

“徐小可!”汪雨叫到,可是,徐小可压根不理他,一心一意要摆脱他的手掌,“徐小可!”汪雨心里一急将徐小可一拉,徐小可便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可控范围。汪雨抓着徐小可的双肩,“徐小可,你是徐小可吗?”汪雨有些愤怒于徐小可再三的逃避自己,“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我一说话你就跑的飞快?为什么我一说中你的心事你就冷落我?”徐小可被汪雨牢牢控制住,她也认真不听汪雨说的话,只是看着汪雨眼里的自己,鬼使神差地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十,十一……”汪雨哪管徐小可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他只管一股脑地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徐小可,你到底在怕什么?既然你那么孤独,为什么还不让别人靠近你呢?” “十三,十四……” “如果,你自己选择了拒绝,那谁还能替你孤独?!” “十六……”正好还有最后一秒时,汪雨的眼里质问让徐小可移开了眼。十七秒的对视,还差最后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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