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12月10日。凉城的气温已经到了个位数，逼近零度。有些怕冷的人已经穿上了棉服，而足球运动员们，依然要穿着短袖短裤踢比赛。
今天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九轮，比赛结束后，天已经黑了。
这场客场对阵中城文理的比赛，两队各进了三个球，最终打平。
凉城竞校的队员们当然对这个赛过不满意，而且在此前，竞校在榜首，比第二的中北大学多一分。
大家都清楚，没有意外的话，中北大学一定会战胜凤城交通。所以平局对于凉城竞校来说，就是丢掉了榜首的位置。
当队员们下场时，张初城和替补给大家拿了棉服。赵毓漫最先跑过去拿，她特别怕冷。即使是刚踢完全场比赛，她还是哈气搓着手。她怕冷，也怕感冒。
“啊，谢谢。”她从张初城手里结果了棉服，那上面有她的4号标志。
当于珊递给刁移乐棉服是，她没有接，而是快步走到了客场休息室。于珊楞在了原地，她觉得刁移乐以前也不是这样啊，虽然对她了解并不多，但也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赵毓漫倒回去，接过了于珊手里印着10号的刁移乐的棉服，然后对愣着的于珊说：“她心情不好，我给她拿过去，别在意。”
于珊对赵毓漫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了。
等队员们都上了学校大巴，她们才有时间掏出手机来看其他比赛的情况。
中北大学果然赢了凤城交通，而且还是以4:1大胜。和凉城竞校同城的凉城体大客场和春城体院踢平了，1：1。
“唉～现在的排名前三和上个赛季的情况一样。”刁移乐叹了口气。
中北大学以六胜三平零负的战绩积分21强势的超过了凉城竞校，排在首位。而竞校则是六胜两平一负积分20掉到了第二。同城的凉城体大五胜三平一负积18分排在第三。
“好可惜啊，我们就差了一分。”赵毓漫感叹。
“是啊，和上个赛季最后排名一模一样。”万海淇沮丧的说。
“看看你们，这不是还有九轮，你们一个个的，好像整个赛季都完了一样。”江洪说。
江洪本来不想多说的，但是看到队员们这样，他就开口了。
张初城也说话了：“对啊，大家不要沮丧。我们和中北大学还没有踢呢。”
赵毓漫突然插话：“对啊，我们和中北大学还没踢呢，只要我们和他们的两场都赢了，那我们很有可能夺冠。”
“不过战胜她们可不容易，这需要我们好好准备，大家要更专注。我们和她们的比赛在十一轮和最后一轮。”江洪告诉大家。
“第十一轮...”赵毓漫边重复边看了看赛程表。
她突然说：“啊，2017年开年第一战就是迎战中北大学啊。”
“是啊。是主场，我们一定要加油。”王爽捏紧了拳头。
“你们那么着急干嘛，中间还有第十轮和春城体院的比赛，不要轻敌。”江洪对大家说。
春城体院，上个赛季最终排名第七。这个赛季势头不错，现在排在第四名，她们这个赛季在四到六轮还获得了三连胜。就在今天，她们还逼平了凉城体大。可以说不可小觑。
“下一场我们是客场作战，所以我们要加油，客场往往要更加注意。”江洪提醒大家。
春城是中北省离凉城最远的城市，去那里还要穿隧道，路途比较遥远。大巴要五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所以这对客场作战的凉城竞校的队员们来说是个挑战，特别是有小部分球员她们还会时不时晕车，在颠簸的情况下反应会强。
而且那个时候，已经入冬，春城虽然有个春字，但是天气会更冷，这对于凉城的队员们也是个挑战。
赵毓漫突然发现，下一场球赛正好在平安夜那天，那就代表踢完第十轮比赛，第二天就可以开心的过个圣诞节了。虽然不知道和谁一起过，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过，但是她现在已经开始期待了。
就在大家都在默默玩手机、听歌时，赵毓漫突然对江洪说：“教练，下次比赛可不可以给大巴上备上一箱苹果呢?”
江洪皱了皱眉：“什么？苹果?”
张初城捂着嘴笑了笑，他知道赵毓漫想说的是平安夜应该吃苹果。
果然，赵毓漫向江洪解释：“下一场比赛，正好在12月24号，那天是平安夜啊，正好吃苹果。”
刁移乐其实一直在向赵毓漫使眼色，让她不要说了。可惜赵毓漫没有看到。
“过什么洋节，我是教练，你们客场吃什么不能由你们决定，都这么久了，规定还不清楚。”江洪突然严肃起来。
赵毓漫没想到触了雷区，她知道，下周要去训练场跑二十圈了。
刁移乐给赵毓漫发了微信：江洪教练不喜欢队员们过洋节。
赵毓漫回复了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然后又打字：我以前也不知道啊。而且我想着那天比赛结束总能吃苹果吧，结果呜呜呜，踩雷了。
刁移乐回复了一个抱抱的表情：没事没事，二十圈，对你没问题的，就当练长跑了。
赵毓漫：江教练不会生气吧。
刁移乐：不会的，他有事说事。这件事他表过态了，以后不会拿它再来压人的。
赵毓漫：那就好。
她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好心提个意见，结果没想到这样了，她现在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的。不过在看江洪的表情，似乎没有刚才那种严肃了，她才放心下来。
她再看看张初城，他在闭着眼睛“优雅”的插着耳机，应该是在听歌，看起来似乎很享受，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事。
但其实张初城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他就在江洪旁边坐着，隔着耳机早都听到了，不过他一直装作没在意的样子。平安夜吃苹果的说法，确实在国内很流行，在外来文化进入中国市场的现在，确实人们越来越不只是过传统的节日了，洋节也会过一些。张初城一般不会主动过这些节日，之前都是舍友拉着他过的。也许节日真正的内含大家并不能真切理解，但是欢乐的气氛是他能实在感受到的。他可以理解赵毓漫，她的提议其实也是蕴含着她美好愿望的，希望大家平安。不过江洪毕竟五十多岁了，一般外来节日都是年轻人更加愿意去过的。
赵毓漫呢，其实以前对于圣诞节也是一无所知，她高中之前也不会过这个节日的。真正把这个节日带到她生活里的是童熙熙，高一那个圣诞节，童熙熙送了赵毓漫一个苹果，还用精致的纸盒装着，当时赵毓漫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熙熙向她解释后，她才明白了。
慢慢的，平安夜吃苹果也变成了赵毓漫的习惯。她对于这种有美好寓意的节日，是支持的。特别是慈祥的圣诞老人，还有可爱的驯鹿、雪人，这些她觉得是有人们美好想象的，所以这种节日她会过。但是她不会去街上游街那些，因为这样的节日更应该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度过，毕竟这就像是中国的春节。
不过江洪不支持大家过这个节日，她也可以理解。
坐在赵毓漫旁边的于珊看着赵毓漫在对着黑乎乎的车窗外发呆，问她：“你没事吧？”
赵毓漫一下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她还顺便附上了微笑。
“我理解你，你刚才那样说也是想说吃了苹果大家都平安健康，别在意教练，其实教练没有别的意思。”于珊安慰她。
赵毓漫回以微笑：“嗯嗯，我知道。”
看着车上其他队员已经进入梦乡，赵毓漫也插上耳机，闭上眼睛。她其实并不想睡觉，不过就在她闭目养神时，就不自觉的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