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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赌上一切的战斗

发动魔法必要的魔力准备完毕;

将魔力转化为需要的“现象”的术式也已经完成;

接下来只需要找到一个完美的时间点发动,就能够确实地取得胜利。

黑雾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电光火石间,我与黑雾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原先的不到四分之一。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成败在此一举!

将胜利托付于手中的剑上……

这个瞬间,我感到一阵恶寒,像是一种像是被贪婪的毒蛇盯上的感觉,那是恶意的极致,毫无掩饰的强烈杀意。

但是箭已离弦,我无法回头,也无法回避,我会迎面撞上黑雾精心准备的陷阱……

那是在我孤军奋战的情况下。

在跳出去前的一刹那,几乎是同时,我看到微微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混入了漆黑的魔力漩涡……

将胜利托付于手中的剑;

将生命托付于彼此!

被压缩成规则的球状的魔力块突然失去了形状,从内部开始瓦解,它像一个快速接上了鼓风机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然后马上达到了临界点,一口气从内部爆裂开来,发生了激烈的爆炸。

魔力块蕴含着巨大的破坏力,足以摧毁半径五百米内的物体。

漆黑的魔力迅速占据了整片视野。

单纯论破坏力来说,作为攻击手段无可挑剔。

但是这并不是这份魔力原本的用途。

而是魔法发动失败,魔力失去控制的结果。

在黑雾发动魔法之前,改写已经写下的术式,抢先一步把魔力引爆。

这是薇拉为我创造的,最初也是最后的胜机!

我继续向前突进,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在卷入爆炸的前一刻,挥出圣剑。

黄金色的光芒撕裂了受到诅咒的黏稠魔力。犹如拨云见日,所有的诅咒都被圣剑的光芒净化,沸腾淤泥般的魔力化为了高速散去的温暖魔力风,视野变得一片开阔,强大得仿佛无法触及的黑雾已经近在眼前。

乘着风,我进一步加速。

将薇拉一起带来,或许你只是为了给她带来绝望,或许你是想带给我绝望,但是,

“薇拉她,可是我的助手啊!”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魔剑的全力一击。

我信任着薇拉,将一切赌在薇拉对我的援助;

薇拉信任着我,哪怕生命握在他人手中亦选择对我伸出援手。

这是在这一时刻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所引发的奇迹。

魔剑只是划过虚空,没有击中的手感。

黑色的雾气模糊了距离感,充斥于雾中的魔力隐藏本体的气息。

和这样的对手打近身战根本占不到优势。

但是这无所谓,第一击没有打到就使出第二击,感受不到距离与气息那就靠千百场战斗历练的直觉去感受。

只要是打近身战,我,勇者就没有输的道理!

首先是魔剑从左往右的一击,没有击中的手感,剑只划过了虚空。

直觉告诉我并不是砍错了地方,而是对手后退避开了。

那就紧逼上去,接下来是左手的圣剑从右上方到斜下方的斜砍,做出攻击的同时右手止住魔剑的去势,反手拉到我的斜下方。

对方又后退了好几步,圣剑扰动着黑雾砍了个空。

这也无所谓,下一击已经准备完毕,将左下方的魔剑向上挥,顺势扭转身体,将重心右移。

魔剑这一击有了击中的实感,但是却不是造成伤害,而是被什么东西挡下来了。

因为隐藏在黑雾中看不清,我猜测可能是魔法护盾或者屏障。

我不以为意,抬起左脚朝逆时针方向转身,左手在瞬间的蓄力后水平挥出,这是以全身的力量挥出的回旋斩,剑身在圆形的轨道上不断加速,转了一圈回到正面,左脚向前猛地踏出,重心前移,这一剑不仅用上了手臂挥动的力量,还有着腰部扭转的力量,重心移动的力量,腿部踏前的力量,加上回旋中加速到极限的速度,闪着光芒的圣剑以能够斩断钢铁的气势扑向敌人。

啪!

好似砸碎了玻璃的声音。

圣剑的斩击打破了能够防住魔剑的防御。

但是没有击中本体。

意识到自己的魔力性质和圣剑的相性太差,在圣剑刃前,自己的防御薄得像纸一样,黑雾放弃了防御圣剑的攻击,而是采取了防御魔剑,而彻底回避圣剑的打法。

这一击仍是没有击中。

我没有放弃,手中双剑的挥舞丝毫没有减慢,怒涛般的连击仍在继续。

我被黑雾造成的假象迷惑了,对方那未知的魔法让我有了对方远比我强大的错觉。

单纯比拼魔法的话,黑雾确实在我和魔王之上,不需要咏唱就能够发动B级的大型魔法,只要一节咏唱就能够使用A级魔法,他的手法几乎达到了艺术的高度,可以说是最强的黑魔法师。

但是人无完人,魔法的出众并不能掩饰近身战斗能力的苍白,尽管不是完全的外行,但在我面前,在使用圣剑与魔剑战斗的勇者与魔王面前,他的近战能力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程度。

如果拉开距离战斗,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但是打近身战,圣剑魔剑一把抓的我没理由会输!

“最后一击!”

对方已经无路可逃,高速刺出的圣剑将会刺穿黑雾的正体——

在前一刻,我停了下来。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请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像是引爆薇拉脖子上的项圈什么的,她可是我的助手,是我的人。”

“不要用那种引人误会的说法啦!”

薇拉脸色发红地抗议,不过我选择性地无视掉了。

“你想说什么?和那个小丫头一样的无人不充足无人不饱暖的乌托邦?还是你那征服世界的梦话?”

“如果我说是呢?”

“我还没有天真到相信你的鬼话。”

“那我就说到你相信为止。”

“哼……”

“要使魔族继续存续下去,就必须打败人类的八十万联军。尽管你们一直在考虑如何打败他们,但是为何不放下这一点想想看打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

“没想过吗,那是当然的,因为你只看到了敌人的强大和自己的败局,只着眼于当下,而没有想到未来。

如果我们打败了这支人类史上最强的军队,那么不管实际情况如何,不管是拥有两万的军队和少的可怜的军备,在外人眼里他们都看不到,他们只看到一直前所未有的军队,一个超出想象的强大国家,一个强大到同时与三个大国和十几个小国交战却没有落败的超级强国。

到那时候,人类社会就不会像一直以来一样忽视魔族的力量了,一直以来对魔族的憎恨,将被恐惧取代。发动对魔族战争能够从物资的调动中获取可观的利益,炫耀自己的国力,还有其他利益的交织,这是他们发动这次战争的理由;但是如果他们失败,那发动下一次战争的理由,将和他们这次打的旗号一样,为了人类的生存。

无论如何,魔族想要像过去的数百年一样封闭自己,在人类的斗争之外,过着独善其身的生活,是不可能了。

也许,我们今天能够打败八十万的军队,那明天呢,未来他们将会派出更多的军队,选派更精干的将领,做出更充足的准备,那时候,胜算将会变得更为渺茫。

既然早晚会卷入战争的漩涡,为什么要坐以待毙。

所以,我要主动出击,征服这个世界。”

“那么庞大的目标以魔族的力量做不到的。”

薇拉直直地看着我,说道。

喂喂,你是我的助(lao)手(po)吧,怎么替别人说话。

“你的前提就错误了!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眼前的力量,听好了,条件不是由什么人给出的,而是自己创造的!”

“……”

黑雾保持沉默,喂,跟不上我思路就沉默装深沉吗?

我算是明白了,薇拉并不是不够聪明,真要形容起来就是默默k书的学霸,对于给出了条件的题目能够完美的解开,但是却不会寻找解题之外的捷径。

复杂的微积分算不出来,只要把题目变成加减法就行了;没有必要走进复杂的迷宫,沿着外墙走一圈就能更快地到达终点。

这个世界是开阔而自由的,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了既是解题人也是出题人的立场。无解的题目再聪明也给不出答案,聪明的人会绕过难解的问题达到目的。

“听好了,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事情,有一个叫做成吉思汗的游牧民族领袖。他的蒙古骑兵曾经席卷了大半个亚欧大陆,建立了历史上幅员最辽阔的帝国——蒙古帝国,那可以说是武力征服的代表。但是,与他建立的伟业相比,他征战的原动力却如此卑微可笑,只是因为游牧民族放牧需要更广大的土地,仅此而已。

征服的广大土地可以劫掠财富,掠夺完后在这片土地上可以放牛放羊,就可以安心地让族人过着富足的放牧生活,反抗者什么的杀光就行。就是这个简单的理论支持着他和他的追随者们开始征战之路。

尽管在现代人眼里是个十分愚蠢的模式,但是却引发了游牧民族的普遍共鸣,结成了一支可怕的军队。

但是他没有看到未来,征服是为了什么?

于是建成的帝国在一系列激化帝国内部矛盾的愚蠢政策中崩溃了。

征服世界后,自己该干些什么,自己为什么征服世界?

对于蒙古人来说,征服世界是为了在全世界放羊(笑,历史上很复杂的,这里开个玩笑),对于我来说呢?

我思考了很久,得出了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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