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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光阴如水 未觉已少年

风,渐起。

叶,缓落。

少年,微怔。

古荒大陆之北荒,凶林东泽地域,有一座城,名叫北荒城。

北荒城是新城,建立不足百年,此刻,城主府中,一亭下:

“我怎么又走神,似乎、感觉是忘了些什么似的?好像很重要?怎么记不起来了呢?又是梦吗?”

自言自语的人是一名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略显单薄,有些俊俏,或是秀气,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清澈。但此时却是带了点迷茫,直直的望着飘落着的树叶。

“不想了,或许哪天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来了。”少年人或许没有耐性,想了一会便摇头放弃了。

他猛然转身,便要向亭外走去。

“啊,江叔,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转身后,发现一个中年人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饮茶,顿时一惊。

“呵呵,刚刚到一会了,小七在想什么呢?”中年人重新倒了一杯茶,向他示意了一下。

这中年人身穿青衫,是北荒城中人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大管家,那神秘城主的仆人,名叫江涛。

江涛虽自称是那神秘城主的仆人、北荒城大管家,却是修为惊人,在北荒城中,除了那神秘的城主,便数他修为最高。况且城主在北荒城中几十年里很少露面,因此北荒城事实上是由其真正掌管着。

而少年正是北荒城七少主,不知因何,也许只是因为他排行老七,才叫小七的吧,又或者还有着其他原因,总之他如今的名字便是小七。

“没什么啊。”小七端起茶,浅尝了一下掩饰着,又问道:“对了,大哥、二哥他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古荒很大,普通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从这里走到天元神州……”过了片刻,江涛喝了半盏茶方开口,又似叹息着摇了摇头,便没有了下文。

小七有些渴望的望着江涛,但见江涛又和以前一样,没有准确的回答,不由的有些失望。

“哦,谢谢江叔的茶。”因无他事,小七喝了两口茶,便心不在焉的离去。

望着小七离去的背影,江涛不由一阵恍惚,不由的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来,感叹光阴如水,小小人儿未觉已经是少年了。

又想着前几年老大、老二成年后信誓旦旦的要外出历练,去寻古荒真正繁华之地去了,不由的出神。

望到小七渐渐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似又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也变得有些迷惘。

风卷起了几片枯叶,飘摇着。

小七离开凉亭,便径直走到了后山的一个洞府中,这个洞府是其父亲的,即被北荒城称为神秘城主的。

城主的名字北荒城的人知道的不多,小七偶尔听江涛对几个哥哥们提起过,叫:道一。

此刻,道一却是不在,小七想到道一平时教了他很多阵法,灵草宝药等等的知识,以及炼器符纹之道。

而且前几天更是跟他讲解了炼丹手法什么的,不由的对静室中还在冒青烟的丹炉起了兴趣。

丹炉直径约半米,有盖,两耳三腿,周身刻有铭文,也雕刻着一些异兽,样子颇为古朴。

此时丹炉漂浮着,炉下有无名之火,炉上方隐隐有云烟在升腾着,颇为奇异。

小七绕了一圈,看了一会,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也开始结印,打向丹炉。

一阵捣鼓,不知怎么的,炉子突然翻倒,炉下之火大盛,瞬间便把丹炉内的未成型丹药焚成灰烬,焦糊之味也瞬间传出。

“啊!”小七大惊,望着被火包围的丹炉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小七?”此时正巧一道人影闪了进来,声音也随着飘进小七耳中。

“五哥,不好了,我把阿爸的丹炉打翻了。”小七看到洞口出现的是自己五哥冷飞宇,微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慌的道。

“没事,阿爸不会责罚小七的。”

这少年正是北荒城五少主,一身黑衣,略显孤独,面色冷峻。

不善言语的老五刚安慰了几句,一道身影便突兀的,似是凭空般的出现在丹炉旁了。

来人身穿青衫,灰发披肩,身材略瘦,面容却是难以描述,似乎转眼便能让人忘却,十分普通,正是北荒城神秘城主——道一。

只见其一挥手,包裹着的丹炉上的火便熄灭了。

道一指着倾倒的丹炉,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七一见这模样,顿时害怕了起来,因为道一教导他们的时候,每当是这般模样时,都是十分严肃的时候。

“父亲,是我打翻的。”老五未等小七开口,便低头说道。

“嗯?”

道一却看向低着头不语的小七,凝声道:“男儿要有担当,无论做了什么事,都必须要有承担。”

一向很诚实的小七,感觉有些羞愧,不由抬起头:“阿爸,是小七无意弄翻的,不关五哥的事。”

“记住,你们已经长大了,一些事是必须要担当的。”道一皱了一下眉,语气略缓,却仍是严肃的语气告诫着。

“是。”小七低着头,他能感觉到,道一这几年对他严厉了很多。

过了一会,道一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是打出炼丹手法时出错了?”

“是的。”听到道一语气变化,小七一怔道。

“恩,等会再教你一些炼丹技巧。”

道一随即又对着老五道:“照顾弟弟是应当的,但要分一些情况,你们已经长大了,做错事就要自己负责,知道吗?”

“知道。”老五低头应着。

“此后半年,小七每天要多修炼一个时辰,而老五少修炼一个时辰。”

听到道一的责罚,小七顿时苦着小脸,他不喜爱修炼,每天修炼几个时辰还都是道一规定的。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道一给他讲的阵法、炼器和炼丹有关的修炼知识,当然最喜欢是那些道一给他讲的其中的类似神话的故事及其来源等。

而老五却一时不解的应着,想来应该是他每日花太多时间练功的缘故,道一变相提示一下。

小七自那日把丹炉打翻之后,学习东西更加认真了。

几日后,城主府后院。

此时,小七行走在落叶纷纷的林道间,有些无所事事,不由的想到那天老五替他认错的事,便打算去寻他,正巧看见八九岁的老八秋虞和老九小九正在玩耍,便走了过去。

秋虞和小九打扮漂亮的如一对精灵般,看见小七来了,忙围了上去。

小九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对好看的小酒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来像一对月牙般。此时正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着一股机灵淘气的劲儿。

或许因为她最小,哥哥姐姐们都疼她,宠着她,总是长不大的样子,看起来远小于实际年龄。

秋虞却是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可人,比起小九要显得安静的多。

“小小七哥哥、小小七……”小九与秋虞亲切的叫着。

小七听到他们这么喊,不由收起笑容,故作生气的道:“给你们说了多少次,要喊七哥哥,哥哥比你们大,不要加‘小’字,而且还一下子加两个,知道吗?”

小九撅着小嘴,佯装生气,不过那双滴溜溜转动着,充满精乖之气的眼睛出卖了她。

小七见此,便又说道:“小九,一定又是你挑唆你八姐这么喊的吧?”

“嘻嘻嘻,小七哥哥真聪明。”小九似是感觉被小七看出来了,便嬉笑着。

小七听了又是白了白她,一时无语,秋虞可是很乖巧安静的,虽然比小九大,但大多时候是被小九挑唆着,一起出去玩耍捣乱什么的。

“好吧,七哥哥,你看那树上有个鸟窝,那两只绿色的小雀儿已经叫了半天了,都没见他父母回来喂它,是不是饿坏了,现在都不叫了。”

“七哥哥,你帮我们抓下来,我们捉虫子喂它好吗?”

秋虞和小九一口一个七哥哥的喊着,叽叽喳喳了半天,却是想让小七爬树,帮她们把那只漂亮的鸟儿捉下来。

小九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抱着他的胳膊晃着,大眼睛充满着希冀,道:“七哥哥,你会帮帮小九的,对吗?”

小七一脸的为难的道:“……额,七哥哥不会爬树,没办法给你们捉下来呀。”

“七哥哥,你最疼小九了,对吗?”小九撒娇着,大眼睛都充满了泪花。

小七听到那让能让人心化的撒娇音,加上小九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硬了半天的铁心,顿时化为软泥。

只是眼睛却是仍旧亮亮的看着小九,转了一下道:“七哥哥等会给你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哥哥不会骗小九的,真不会爬树。”

小九撅着嘴,眼睛溜溜的转着,不为诱惑所动,说:“才不是呢,我记得有一年里,那次六哥哥和七哥哥一起爬树捉鸟,小七哥哥爬的可快了,只是……”

“停、停、停。”小七听到小九这般说着,顿时有些凌乱,急忙捂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看着树上的鸟儿,小七也不由想起他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也如这次一般的场景:

“六哥哥,你帮小七把那个可爱的鸟儿捉下来好吗?”

“好,这个你帮我拿着。”老六眼睛转动着,拿出一个葫芦。

“这是什么呀?”

“这可是很好喝的东西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尝尝。”

“哎呀,好辣呀,不好喝。”小七很天真,在老六循循诱导下,抱着葫芦便是一口。

“哎,七弟呀,很好喝的,你看六哥。”只见老六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小脸顿时都红了。

但他还是说着:“你要是喝完了,六哥哥便帮你把鸟儿捉下来。”

小七本嚷着老六,要他爬树帮他把彩色雀儿捉下来玩耍,不过却被老六这么骗了,喝起酒来。

一葫芦虽然还没喝完,却晕晕乎乎的想要睡觉,走路也晃晃悠悠的,恰好老三秋蝉路过。

“三姐……姐,咦……三姐姐怎么倒了啊?”

秋婵看见小七醉倒,忙扶了起来,自然闻到了酒味,看出了小七喝了不少酒,见老六要逃跑,便追了过去,揪着耳朵把他捉了回来,那一次,两人自然都少不了一番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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