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走进了书香苑,直接便到了陈百灵的住处,只见她依旧的衣衫褴褛,面色憔悴,忍不住的抱怨道:“我都急死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提早做准备呢?你可知道时机稍纵即逝,怎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陈百灵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着急,我都等了你大半天了。”
杜鹃道:“既如此,怎么不提前打扮一番呢?”
陈百灵皱眉道:“正如你所言,阿澈是个心软之人。我越是落魄,才越能激起她的同情心不是吗?”
杜鹃方才悟道:“原来如此,竟是我错怪姨娘了!”
陈百灵笑道:“不怪你,我也是刚才想到的,本来收拾的好好的,一想到这个硬生生的给换了。快说,阿澈现在是否从家里出来了?”
杜鹃道:“早就出来了,此刻已经到了门口的街边,真是老天都在帮咱们,我一早便在那里守着,只怕错过了她们。可没想到她们走至玫瑰糕店竟停了下来,我远远的看着似乎是迎春出了马车,便知道咱们的柔小姐一定在里面了。”
陈百灵笑道:“果然是天助我也,阿柔最爱的玫瑰糕店生意向来不错,迎春若是想买到香糕给阿柔怕是要等些时候的了……”
这里说好几个人正焦急的等到这迎春回到车上,永莲忍不住的问丁柔道:“小姐,你确定我们一定要等迎春回来吗?”
丁柔只得赔笑道:“稍等片刻就好了,迎春这个人向来都是很快的。”“很快…………”永莲叹着气,丁柔只得跟玉澈撒娇道:“姨太太,大不了我叫你嫂子了,我的好嫂子,我们就再等等她吧!”玉澈无法,只得点头苦笑道:“是是是,自然是要等的……”
几人正说话,就听到有人敲门,永莲喜道:“果然是很快!“就忙打开门,却看到陈百灵满面憔悴的站在门口。众人吃了一惊,永莲结结巴巴的道:“陈姨娘?怎么会是你?”
陈百灵轻笑,将嘴角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弧度,她双目炯炯有神,只盯着玉澈看个不停。可玉澈一见到陈百灵,脸色便变的不如先前般好看了。陈百灵便道:“怎么?阿澈春风得意时,难道竟忘了故人了吗?”
永莲冷笑道:“怎么姨娘是觉得我姐姐上次病得还不够重,如今变着法儿要再气她一次了。”
陈百灵往后退了一步,最终对玉澈诚恳道:“对不起……”
玉澈不说话,永莲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丁柔道:“姨娘到底有什么话要跟姨太太说?竟不好好的呆在书香苑,私自跑了出来。”
陈百灵叹气道:“小姐,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来跟阿澈道歉的。不管我从前对你如何的不好,我如今也算是受到惩处了。我知道老爷怕是已经将我忘记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陪在老夫人的身边侍候,阿澈,阿柔,求你们跟老夫人说说吧,书香苑空无一人,我呆在那里真的是活不下去了。”说罢,她哭了起来。
玉澈心下不忍,但依旧有气,只是道:“你活不下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那日满口污言秽语的栽赃我时,难道就没想过我会活不下去吗?我知道你心里是想什么,你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就想起我这个嘴硬心软的人了,你还想叫我替你跟老夫人求情?真是天方夜谭,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说的,似姨娘这般性情不定的人,大概还是呆在书香苑比较合适吧!”
玉澈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叫马夫立马赶车走人,丁柔是没见过玉澈现如今的这般阵势,早已经吓得闭上了嘴,再不提玫瑰糕的事情了。陈百灵见马夫已经赶车离去,只恨不能跪在地上求玉澈了,便一直跟着马车对玉澈解释道:“我知道你还是生我的气,可是若是连你都不救我,我就只能呆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了。阿澈,你初来丁府时几乎无人敢接近你,所有的人都孤立你,可是我是怎么待你的,我只求你看在这些份儿上救救我吧!”玉澈紧咬着牙关只往前走,不理会陈百灵的呼唤,终于,她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丁柔小心翼翼的问道:“姨太太,你真就那么恨她吗?”
玉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只是道:“我不知道,我曾经以为我很恨她,但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却又忍不住的可怜她。”
丁柔清了清嗓子道:“姨太若真是恨她,不理她也就是了。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她的,她那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嚼舌根……可有时候吧,倒也没那么讨厌……至少比之张艳菊还是好很多的。”
永莲怒道:“小姐快别说了,反正我是挺恨她的。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可是险些就将我姐气死了……”
远处,迎春买好了糕点出来,却再也找不到自己原先坐的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