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剩了对姜海媚的神秘之处总有些疑惑的地方,但他坚信即使是姜海媚有瞒着他的地方,那也肯定是为了他好,或者是有难言之隐暂时还不能和他表露,等到时间长了,这些秘密也终将会水落石出的。
但这次姜海媚神秘地离开,却好象根本没把剩了放在心上似的,竟然连一个招呼也没和他打,这又如何不让剩了担心。
马潞在他近乎于逼问地追问下,嫣然一笑,但又有一丝失落混杂在笑容中,然后才娓娓道来姜海媚字临走时交代他的话。
原来姜海媚果然是在剩了决定和王名以前那个上家火并后离开的,在离开前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谁也没去找,只是去了趟马潞的家里简单地留了几句话。其中的大概意思是,剩了的事业上有了一些波折,她需要去找朋友帮忙。但她的朋友有些奇怪,所以如果这一次她去了后没有回来,那就让马潞帮她在一个月后传话给剩了,就说以后不必再等她了。至于其他的却再也没留下什么。
这个消息对于剩了来说还不如不知道,这么寥寥的几句话不但没说明什么问题,反而倒含有一些诀别的意思,剩了在听完马潞的话后,立即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一阵强烈的失落感迅速地笼罩了他。
从马潞那里走出来,剩了看着远处有乌压压的黑云正从天际滚了过来,将洒在大地上那灿烂的阳光渐渐地吞噬。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正好象他此时的心情也被姜海媚离开的这个现实的阴云给淹没了一样,阳光已经远离他而去,如果从此不能再见到她,剩了觉得自己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他茫然地蹒跚在正在阴沉下来的天色下,冰冷的思绪沉重的横搁在他的胸口处,堵得他几乎要发狂的大声呐喊。但同时一种彻骨的无力感却又让他欲哭无泪,把他的全身的精力都抽吸得干干净净。
豆大的雨点在酝酿了良久后突然疯狂地砸了下来,剩了在一瞬间便被这瓢泼大雨给浇得透了,但他此时好象是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跋涉的狂风暴雨中。
雨点击打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雾蒙蒙的烟气,前方只隔了几十米处就看不清楚物体的模样,但剩了心里的能见度却更低,他直勾勾的眼神说明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往哪里走,那个遥远而无法触及的目的地却又在何方。
一道狂野的闪电霍地撕开了迷蒙的雾气,在闪电瞬间照亮天空的时候,剩了软软地坐到了马路沿上。他仰头看着闪电消失的方向,冰冷的水珠流满了他的脸。那到底是雨还是泪,但无论雨或泪,现在都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凄凉,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一张阔大的黑伞遮在了剩了的头上,将那凄风冷雨挡在了外面。马潞表情复杂地看着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的剩了,一颗颗晶莹的泪水也随着雨点滚滚落下,在她的身后,一排的黑色大伞一字排开,伞下是以王名为首的三四十个兄弟。
静静的,静静的,仿佛连天上的雨在这令人压抑,但又令人热血沸腾的寂静中也忘记了落下,闪电悄悄地藏到了乌云的背后,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所有的所有都因为这寂静而默哀。
两天后,
那双骨节嶙峋的大手虽然苍白,但却仍然蕴涵着爆炸性的力量,它们牢牢地抓住床沿,将刚从生死间回归的身体撑了起来。
守候在一边的一个小弟本来还在打着瞌睡,剩了动作的声音突然惊走了他的睡意。他翻着眼皮看向床上,然后便猛地睁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家都以为已经没有生还希望的老大此时竟然坐了起来。
“你!!了啊!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那个小弟颤抖着声音短促地问了一声,然后才好象是想起什么一样伸手按动了床头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剩了晃了晃脑袋,好象要驱散脑子里不愉快的记忆一样。,随着晃动,他的脖子到后背嘎嘣嘣地响起了一连串的骨节炸响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剩了冷冷的目光向那个方向看去。门被打开后,首先冲进来的便是矮壮的王名,随后马潞也带着几个好象是医生和护士的人物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