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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柱擎天

时间过的真快,眨眼间半个月过去了,陈久生也开始试着接受这一切,不接受又能怎样?不过说起来,这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要不说在古代一些达官贵人的都喜欢招几个丫鬟伺候着,不用为一切琐事费心,简直舒坦极了。不过刚从悲痛中走出来,有一件事就把他的心情又拉回了低谷。

那天,他正惬意的躺在园中的竹椅上晒着太阳,这三月的阳光还不算毒辣,偶尔拂过一阵清风,使得他有些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抬头看到几名宦官匆匆而来,站在离他有五步远的地方。

“叩见九皇子殿下!”

“免礼!”他很随意的挥挥手。

先说一开始逢人遇他便跪,他也吓了一跳,浑身都不自在。后来跪拜的人多了,他也从不自在变的麻木,再后来他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了。前世,自己是给别人看门的,逢人便低头哈腰的。这回,总算是也尝试了一把高高在上的感觉了,谁叫他现在的身份是帝皇之子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然说太监不长胡子,脸也是细皮嫩肉,像是摸了一层白石灰。但一大把年纪了,红唇浓眉的,还穿着大红色的宦官服,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转过头假装看风景。

“陛下有旨!考虑到殿下身子大病初愈,所以殿下不必起身了!”

“陛下有旨,九皇子关翔宇被谣传调戏良家少女一事,现已查清,造谣者已受诛伏法!高丽郡主与九皇子两情相悦,朕特为二人指婚,待封王大典后,即可迎娶高丽郡主,钦此!”

到现在他的头还在蒙圈,都知道在古代哪有自由恋爱一说,一直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想到受现代教育的他,也要深受其害了。偶尔脑袋里闪过一些从未见过零星的画面,他知道那是他这幅身体的另外一个人的记忆罢了。

“高丽郡主?为何如此之巧?”

他一半惊喜一半忧愁,惊喜的是她竟然长得如此像他所熟识的一个人,忧愁的是他知道对方只是长得像而已,况且他并不认识她,就要跟她成婚了。而且他还无法反对,甚至逃婚都办不到,皇子身份不一般,这深宫大院的不知道有多少明桩暗哨,哪怕自己今天走了几步,恐怕都有人记录在案禀告给皇帝。

“眼下只能慢慢等机会了,等到封王后,搬离了皇宫,不有的是机会逃跑。”

“不行!”

“一味的逃跑,并不是万全之策!要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我为什么要跑?”他转念一想:“对啊!这里没有一夫一妻制,大不了以后再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罢了……再说……有没有可能?她?”

“唉,算了,不想了!头疼!”

两个月后,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按耐不住的心思又躁动起来。这前脚刚刚偷偷溜出皇宫,他还天真自以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殊不知后脚就有人去把他的行踪禀告给了皇帝。

“陛下,要不要派人把九皇子拦回来?”

“无妨!”

“静养了三个月,怕是憋坏了,出去散散心也好!”

“只不过,这次要多派些人暗中保护,莫要像上次一样……”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约莫小半时辰,侍卫又前来报告九皇子的行踪。

“你是说翔儿他去了赌坊?”皇帝放下手中的奏章。

“是!”

“翔儿平时偷偷溜出宫去不都是喜欢与他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游山玩水吗?怎么想起来去赌坊了?”

“或许是殿下一时兴起罢了,陛下!”

略思片刻,皇帝开口道:“传我口谕,如翔儿把身上的钱财输光了,应即刻迎殿下回宫!以免再生事端!”

“嗻!”

此时的陈久生,应该是叫关翔宇了,正坐在一处赌桌前,桌上画布写着大小二字,原来是在赌色子。他面无表情的双臂环胸,站在身后的一个随从焦急不安的正劝阻。

“公子,咱们还是走吧!”

“就这么一会儿,咱们的银子已经输了一半了!”

“还有银子?!”

随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多什么嘴,这下好了……”

“还不拿出来!”

关翔宇一把抢了过来,直接仍在桌上:“咱们继续!”

赌场管事暗暗点头,摇骰的庄家这才大声吆喝着:“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直到“砰”的一声,骰钟拍在桌上,“最后一次,买定离手!”

关翔宇随意的点出几张银票仍了过去,继续环胸抱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公子……少投点……”随从看着心疼,仍苦口婆心劝他。

“公子,咱们还是别玩了,要不真的输光了……”

“怕什么!玩这个就是求个刺激!再说了,我缺这点银子吗?”

“公子,银子输光了事小,丢面子可是大事,最要紧的是……”

“你是怕回去之后受到惩罚?”

“小人身份卑微,受点惩罚不算什么,小的是怕公子会受到惩罚!”

“放心好了,咱们这次偷偷出来,没人知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瞧好了,这把绝对赢定了!”

“谁都不知道我是故意的输的!”他暗想,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的听力极佳,落针可闻!加上他前世丰富的技巧,听出骰子几点来,还是小事一桩。

“三四五,十二点大!”随着庄家一声吆喝,露出了里面的骰子点数来。

“又输了!”随从无力说道:“殿……公子,再赌就真的输光了!”

“这不还有银票么!慌什么!”关翔宇安慰他,心里却暗想:“不对啊,明明听到的是三三四十点小,怎么会?难道是听错了?”

殊不知,庄家在发现他对此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时,自然不会放过这条大鱼,早已偷偷的换了灌注水银的骰子。

又扔出几张银票,关翔宇仔细的听着对方摇骰钟,才发现一丝端倪,他微微一笑,并不打算揭穿他。

“原来是骰子动了手脚,呵呵,真把我当菜鸟了!”

连续几把下来,他面前的银票已所剩无几,众赌客纷纷劝他,连庄家也假惺惺的劝他:“这位公子,还是不要赌了,留点底子来日好翻本。”

“无妨!”一把面前的银票都仍了过去说道:“最后一把了,开吧!”

庄家看到他压注的地方,愣了下“是运气?还是……肯定是碰巧了!”

看见庄家愣神,关翔宇冷笑:“开吧!”众人也跟着叫道,“开吧,赶紧开吧!”

“豹子!是豹子,这位公子好运气!”庄家开了骰钟,众赌客齐呼。

这下连本带利,直接把之前输的都赢了回来。

“公子,赢了!”随从高兴极了。

“别大惊小怪的!不就赢了一把么?锤子把银子拿过来,咱们继续!”关翔宇大手一挥。

“公子,还玩啊……”

“竟然敢用注了水银的骰子来坑骗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

接下来,关翔宇每一把都把全部的银票压上去,随从锤子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心惊胆战。似乎好运就一直伴随着他,此后的每一把,他把把全赢,庄家气的脸色铁青。后来,一名管事亲自上阵摇骰,并把骰子换了回来,也无所即事。

“这位公子,我们老板有请!”管事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们老板?”他伸了伸懒腰,都坐了一天了,也玩的尽兴了。“带路吧!锤子咱们走!”

他自然知道对方老板找他何意,无非让他停手,毕竟赢了人家不少钱了。

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客套,关翔宇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饮茶,赌坊老板在一旁说些恭维话。

“公子已经赢了不少银子,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此罢手?”

“不可以!”关翔宇直接回绝了他。

“莫非是老夫招待不周?或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

“都不是!”

“那?”

关翔宇什么也不说,顾自拿出来一个骰子在手中把玩,对方也不言语,看着他手中的骰子,立马就明白了,吩咐管事把人叫来。待刚才坐庄的人进屋以后,关翔宇直接把骰子丢到他脚下。

那人一看怎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知错!公子恕罪!”

“你还不如实招来!”一名管事呵斥。

“小人一时糊涂,本想能多抽取些水利,才出此下策……”

“荒唐!我们赌坊几十年的声誉,竟然被你这种人给败坏了,来人!把他送去见官!”

“饶命啊!大老板……”声音渐渐远去。

“公子,老夫管理手下失策,还望赎罪!不知公子对老夫的处理可满意!”

他怎能不知对方在演戏给他看,把责任都推给一个小人物,让他一个人顶罪,以保全整个赌坊。或许前脚送去见官,后脚人就保送出来了,再过个十天半月谁还记得此事。

“还行吧!”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

“那,还请公子停手,莫要继续了!”

“那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你……”对方有些恼怒了。

“要不这样吧!”他挺直了腰板接着说:“你陪我玩一把,无论输赢!此事就此作罢!”

“这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大老板靠的就是这个起家,你一个楞头小子还真敢想!”

“是啊,好久没见大老板出手了……”

“我劝公子莫要再赌了,赢了你,老夫胜之不武!”

“那万一我赢了呢!”

“你……你既然执意如此,莫怪老夫以老欺少了!”

不一会儿,下人们抬来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一个骰钟,一碗骰子。对方把碗递给他,“请公子检查!”

“不用了,我相信大老板的为人!”他依旧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怎么玩?”对方问他。

“客随主便!您老决定吧!”

“那好!咱们一把定输赢,就比小?”

从碗中取出5个骰子仍在桌面上,骰子调皮的跳的满桌都是,对方拿起骰钟,钟口倾斜对着骰子,手臂猛地一挥一个骰子进入了骰钟。嗖嗖嗖,手臂挥了几下骰子就全被套进了骰钟。众管事齐声叫好:“老板好身手!”

再看关翔宇,眼睛眯着,好像要睡着了。殊不知,他闭着眼睛,是为了更好的聆听骰子的撞击声,以来猜取骰子的点数。

“这个老板果然是个高手!”

“砰”的一声,骰钟落桌,关翔宇也睁开了眼睛。不用看,他就知道了对方摇了几点。

“五个一,最小的点了,老板赢了!”

“公子!你输了!”一名管事上前来收取在桌子上的银票。

“慢着!我觉得我还没输!”

“我们老板摇出来的已经是最小的点了,你已经输了……”

关翔宇不理会他,顾自站起身来拿起一个骰钟,钟口朝上,抓起5颗骰子倒了进去。看见他的动作,几名管事大笑不已:“跟老板一比,差远了……”

关翔宇慢慢摇动骰钟,动作越来越快,几名管事笑不出来了,大老板也一脸诧异。

“谁告诉你们这是最小的点数了!”

“砰”一声,骰钟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关翔宇揉了揉手腕,坐了下来靠着椅背一副惬意的样子。

“锤子,给大老板要银票,咱们好回家吃饭!”

“是!”锤子对他言听计从。

“我东家已经摇出最小的点了,已经赢了,再说你连骰钟都没取开,你怎么知道你赢了!”一名管事阻挠锤子。

“按一赔十的赔率,把钱给他!”赌坊老板一脸失意。

“老板……”

“按我说的做!”

“谢谢您老的银票,我会常来的!”临走前,关翔宇说了一句,对方气的脸色发白。待人走后,一名管事问:“老板你明明赢了,为何还把这一个月来的盈利给对方。”

“是我看走了眼,这楞头小子是个高手!”

他取下骰钟,骰子以一柱擎天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从上到下,每一面的数字都是一样的。

“看到了吧!”

“以老板的身手,做到此点应该不难!”

“是不难,关键是咱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来!”

“那您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不如……”管事作出一个斩头动作。

“不可!”

“莫要因小失大,不要小瞧任何人,有些人看似渺小,实则强大无比。这位小公子穿着的衣料,不像的普通达官贵人,说不准还有可能是王公贵族,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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