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别晃了。”
“可是我以前就是这样叫醒哥哥的啊。”
冰凌抽动了几下嘴角。一旁的晶灵看着，直掩嘴偷笑。在冰凌瞪了一眼后，她立刻收了笑脸，换上一副正经的模样。
水灵没有看到这些，只管自顾自的摇晃着天羽。
“小丫头，你想把我摇晕吗？”天羽睁开双眼，就这样打趣着水灵。
“姐姐？”
“天羽？”
水灵一脸疑惑的看着天羽，冰凌则是庆幸。要知道今日若天羽还不醒来，只怕以后都醒不来了。
“水灵这丫头的办法居然真把你弄醒了。”
晶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天羽。天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这里？”天羽抬头对上晶灵的视线。
“我家。”晶灵颇有几分骄傲的说。
天羽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冰凌说了她几句。天羽在一旁看着，不禁又回想起她的妹妹们。她的眼中流露出不自然的哀伤，与这融洽和谐的不符。水灵抬头看着天羽，莫名的生出一种悲伤。
天羽察觉到下方有视线投向她，微微低头，正巧撞上水灵那哀怨的眼神。天羽看着水灵那滑稽的模样，顿时扬起嘴角，轻笑。水灵眼见天羽展颜，她也跟着笑了。不得不说，小孩终究是小孩，没有疑心，也没有戒心。
冰凌看着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便让晶灵吩咐人给天羽送饭，最后被天羽以向城主道谢给推脱了。
“我昏迷了多久？”在去大厅的途中，天羽问着。
“五天。”冰凌回答。
天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冰凌看着她的脸欲言又止。
“问吧。”天羽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目光都察觉不到。
“为什么晶灵不记得你了？在你昏迷期间她还问我你的身份。”冰凌觉得很奇怪。
“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你是‘朱雀圣院’的顶尖强者。”
“那就好。我们天界的人在凡界是不会被人记住容貌和姓名的，人们只能记得‘羽王’这些个的称号，所以晶灵她才不记得我了。不过，你和水灵，还有他，是个例外。”天羽向冰凌解释道。不过天羽并没有说黑龙宫的人为何也记得，还有白龙一族也没有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容易招惹杀生之祸。
“黑龙宫隶属天界？”冰凌提出疑问。
天羽并没有回答他，加快步伐跟上了晶灵她们。冰凌也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个的，但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和天羽说说话。其实，他想问的不是黑龙宫是不是隶属天界，他想问的是，天羽口中的‘他’是谁？他刚才清楚地看到天羽提到‘他’时，眼中的神色发生了变化，不同于对水灵的宠溺，不同于对晶灵的平淡，也不同于对他的友好，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暧昧。天羽，她······
冰凌就一直缓慢的走在天羽的后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像她这样优秀的人，只有更优秀的人才配得上她吧。
在冰凌发呆之际，众人已经走到了大厅。
大厅之内，显得很是空旷，只有一张大圆桌，和几盆单调的花草。在那桌子的上座，一位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一幅严肃的模样。拥有这般威严姿态的人，必然是紫晶城的城主，晶渊。
“城主。”天羽恭敬的向那名男子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坐吧。”晶渊笑着招呼众人入座，根本没有丝毫严肃，给人的感觉反倒是，亲切。
“敢问姑娘，出自何门何派？那毒可不一般呐，换作寻常人，早就命丧黄泉了。”晶渊忽然冒出一句，不带任何委婉之气，直接询问天羽的身份。
“小女只是朱雀圣院的学员，不属任何一门一派。至于那毒嘛，全是仰仗于院长赐予的丹药。”天羽笑意盈盈地回答道。面对天羽的这套说辞，晶渊已无法再问下去，只能作罢。
吃完饭，水灵就拉着天羽在院子里玩耍。冰凌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晶灵早早地回了房间，说是要好好修炼，将来和天羽一样厉害。天羽不以为然，冰凌暗暗鼓励着她，不过他知道，晶灵是不可能和天羽一样的，但还是不忍心打击她。
“水灵，天黑了，我们明天在玩儿吧。”天羽抱起水灵朝冰凌走去。
“好啊，那明天，姐姐陪我去外面玩。”水灵恋恋不舍的从天羽怀中离开。
“早点休息。”冰凌说了一句。
天羽颔首。
回到房里，天羽将一张小纸条扔出窗外。纸条像是有意识一般，逆着风，飞速的朝朱雀圣院而去。不曾想，这纸条还没飞出这座府邸便被人拦截了下来。
“天羽无碍。”
纸条上写的赫然便是这四个秀气的字。晶渊拿着这张纸条，望着朱雀圣院的方向，若有所思。
房间里，天羽正悠闲地喝着茶。门外传来晶渊的声音“姑娘还没睡吧，可容老夫进去聊聊。”
“城主请进。”天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打扰姑娘休息了。”
“没有，没有。城主前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来找你说说话。”
“城主有话，直说无妨。”
“你这丫头，人不大，到还挺机灵的。”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也是被逼无奈。”
“是啊，这世道如此啊。对了，冰凌还没给你说吧。”
“什么？”
“冰凌他，和晶灵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跟他母亲姓。水灵，是冰凌母亲再嫁生的女儿。”
“城主，这是您和冰凌的家事，没必要告诉我。”天羽有些猜到城主接下来的话，眉头稍微皱了皱。
“冰凌那小子，和我年轻时，是一模一样。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也不说出来，遇到喜欢的女孩也不知如何开口，到头来白白错过了。当年，我和他母亲就是这样生生错过了，我只是不想，冰凌他重蹈我的覆辙。”
天羽没有接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就先走了，你好好想想。但愿你将来，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才好。”晶渊看天羽沉默了，也就只好告辞。毕竟要给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为这事查我，这父亲当得未免太称职了。”
晶渊走后，天羽失笑出声。其实，她不是看不出来冰凌喜欢她，只是，她的心，实在是再容不下他。她和冰凌不合适，他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她不会耽误冰凌。将来，她也决不会为她今晚的决定后悔。
“爹，怎么样？”
城主的书房里，冰凌和晶渊相对而坐。
“哎。”晶渊叹了口气，摇摇头。
“拒绝了？”冰凌询问。
“她没回答我。不过，这孩子，心里八成是有人了。”晶渊回答道。
“果然。”冰凌语气中带着失望。
“果然？好你这小子，敢耍你爹。”
“不是，我哪敢耍您呐，这不是想确定确定我的猜忌嘛。”
“小冰，那女孩到底什么来头？”
“我都多大了还叫我小冰。”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小孩。”
冰凌白了晶渊一眼。
“你不是都拦截了她向朱雀圣院报平安的纸条了吗？还不信？”
“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您老慢慢想，我走了。”说完，冰凌便不见了人影。
“这小子，亏我还帮你找媳妇儿呢？”晶渊无奈的笑笑。
这边，天羽又从梦中惊醒。只要天羽一睡着，噩梦便铺天盖地而来。数次从梦中惊醒，天羽也没了睡意，坐起身来，走到桌子旁找椅子坐下。她也不开灯，任由房间漆黑一片。
天羽右手从桌面凌空扫过，只见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卷残破的淡紫色玉简和一块破布。天羽将脸转向门外，笑笑。
“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