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北齐十分紧张的叫唤着谷之欣,许久未果。
一旁的凌南曲走上前,拉开一脸急切的陶北齐道:“你这般叫唤,即便叫一整天也是徒劳。”说罢,他抬起手,扇了谷之欣一巴掌。
谷之欣只觉的睡梦中被人打了一巴掌,刺痛的感觉有如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的身上一般,这一巴掌直接干脆的将她从梦境中拉回了现实,她猛的睁大了双眼。
谷之欣是被痛醒的,此时的她意识之中一片混乱,陷入茫然之境。
胸前的痛感让她觉的心脏好似要爆裂开来,晕沉之间,她看了看身边的人。
“陶…师兄?”谷之欣抬手按着胸口,胸前的凉意,巨痛依旧,口中的血腥气依旧,她想到了原本正在跟那个疯女人打架,打着打着…好象….做梦了?
眼前的场景已然是镇玄塔第五层,她机械的转过头,看了看半蹲在她身边的陶北齐。
“谁打我?”
…..
一旁的凌南曲神色不变,十分淡然的扫了谷之欣一眼:“是我,不谢。”
谢你个鬼,打她难道还要她道谢,谁定的规矩!
谷之欣叹了一口气,看了正冷眼站在前面的莺莹,还有倒地不起的才良。
“你…不会把他….”谷之欣不明所以的瞅着依旧未醒的才良,莺莹把他打死了?
陶北齐看出谷之欣的疑惑,道:“只是晕过去罢了,无需担心,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趁着有人帮忙,谷之欣大着胆子望着莺莹道:“师叔可否将我那铭牌归还,先前之种种,我可既往不咎,当做未曾发生过。”言下之意便是先前在三层看到的那一幕,那亦权当做未见过,各人自有其缘法,她为了坚守爱情,走上这条不归路,结果不需要她多想,肯定没有什么好的结局,以正道对魔道之间的恩怨,一旦与魔族牵扯,想从中剥离,难如刮骨。她们不过是点头之怨,根本不值得她花费心思去记挂心头。
莺莹自知,此时此刻,她已然讨不了什么好处,既然谷之欣愿意退步,她乐的有此一择,将腰间的铭牌往谷之欣处一扔,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留下,一把抱起地上的才良,飘然远去。
凌南曲见谷之欣这般轻轻放下此前的伤事,挑眉瞅了她一眼,复又将目光移了开去。
陶北齐却不同他的淡漠,看着莺莹仙子远去的身影,轻声道:“谷师妹,你们为何会动手,你的铭牌怎会落于她手,更使得你不管不顾登上第五层塔楼,我观你灵力稳固,毫无紊乱之象,竟对这里的灵气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和之感。”
谷之欣沉默了一下,紧了紧身侧的手,先前所见所闻自然不好宣之于口,便道:“陶师兄无需担心,只是一点小误会,大家都是同门,本就不应在此大动干戈。”
凌南曲冷哼一声,却不言语,那神态俨然不信谷之欣口中的说辞。
“谷师妹能这般想,自然最好,我们同宗同源,不管因何缘故打起来,若是闹大了去,大家都讨不得好。你有伤在身,又能够适应的了此地的浓郁的灵气,尽快修复好伤势吧,我与凌师兄在此轮番为你护法,你早些回复灵力,尽快离塔为好。”陶北齐道。
谷之欣有些虚弱,苍白的小脸扯出一个笑颜,点点头,“谢谢师兄”
谷之欣胸前的痛意还未褪去,盘腿坐定,感受着周围与她异常亲近的灵气,催动水木灵力游走到胸前,旋转几大周天之后,才感觉那种不适之感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待她巩固好体内的灵力,正欲停下,令她措手不及的是,那两道青蓝之灵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灵气在那止住吸纳之时,竟肆无忌惮的往她身体里钻。
遭了…灵气暴动。
谷之欣心念一动,只觉围绕在她周边的灵气有如牵线一般,无数道青蓝之灵疯狂的涌了过来,不息不竭。
静坐为谷之欣护法的凌南曲感受到周边的灵气混乱,睁开了双眼,抬眼之时,便看见谷之欣满头大汗的沉寂在练海之中。
“快停下…”这个麻烦的女人,究竟知不知她在做什么,暴动的灵气,若不能压制,可是会暴丹而死。
可惜,此时的灵气谷之欣完全无法控制它们,更听不到凌南曲紧张的呼喊声。
原本无色无感的灵气,竟显露出它们纯粹的色彩,青蓝之色化作粗细不一的灵线,源源不绝的钻入谷之欣的身体。
凌南曲一时大感不秒,灵气怎会突然暴乱起来,他赶忙祭出灵剑,控以他的本命剑,试图让那暴涨的灵气涌入他的灵剑之内,灵剑同是拥有吸纳灵气之能,更对灵气从无挑剔,他拼命的运转他的灵剑,试图压缩那暴不知从何地疯狂涌出的灵气。
只可惜灵剑吸纳之能根本无法控制那有那磁体一般的谷之欣,那阵阵灵气好似认准了谷之欣一般,径自的涌入谷之欣身体里,只见谷之欣的脸色从原本红润演变成了青蓝二色,有如变色龙一般,一时间,原本银亮的五层塔,挤满了青蓝灵光。
凌南曲本就是单一金灵根,被这暴涨的灵气挤的透不过气来,原本如履平地的五层塔,竟使得他抬手都有如重似千斤,他费力的伸出手往腰间的铭牌抚去。
此时,那翻涌的灵气渐渐形成两道青蓝的气层,将谷之欣包裹其中。
凌南曲只觉的情势根本无法控制,一边控制灵剑吸纳灵气,一边传出危急信号发出塔楼,只盼有人尽快前来相助。
青蓝灵气更加疯狂的聚集,瞬间那青蓝二气宛如化龙一般,形似龙影,冲入谷之欣体内,谷之欣在这刻已然被那灵气伤的七孔流血,口中腥红的鲜血喷空而出。
“谷之欣…”凌南曲深锁的额头,双手紧握。催动手中的灵剑,破开剑气,强行将谷之欣周边围绕的灵气注入他的灵剑之中,只可惜灵气虽有大波涌入灵剑之中,更有余光流向谷之欣的身子里。
整座通道好似都被这浓郁的灵气挤的好似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