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忘的回忆
大半夜的刚下手术台,偌大的医院寂静的可怕,秦兆宇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的走着,眼神深邃空洞,突然,他捂着肚子眉头一皱,像是强忍着很大的痛苦,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梦里出现的是符景的模样,十二岁第一次见到的符景,陪着她慢慢长大。。。。。。
时间倒退回从前,秦兆宇第一次遇见符景,一个扎着马尾爱吃玉米的小女孩,那时的她,较好的五官已经有些若现了,就看她第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心里再也住不进其他人。
“小景,以后我就是你隔壁邻居,请多多关照。”这是秦兆宇对符景说的第一句话,他一开口就是喊她小景,奶奶告诉他,她叫符景,可是他一开始就想拉近和她的关系,所以并不想喊她全名。
“额。。。。。。”那时啃着玉米正起劲的符景停住了嘴巴,可她大半天也没回个话。
而后来,他在奶奶家住下了,和她上同一所学校,不知是谁的主动,两人就变成一起上下学,一起谈天说地,大部分都是她在说,他在听,直到,两人一起上了初中。
“兆宇,快点来做值日。”符景拿起一把扫把,转身对着在黑板画画的秦兆宇喊道,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今天排到他们俩一起做值日。
秦兆宇望向她,至今他还记得她初中那时最常扎着马尾,穿着校服的小裙子,除去长的漂亮外的优点,待人有礼又乖巧成绩又好,除了英语,可算是班上最受欢迎的女生,而他是能唯一一个呆在她身边和她说过最多话的男生,班上的人都会起哄他和她是一对,而那时的符景一直见人就解释,而她并不知道,他那时就喜欢别人这样说。
“你看,我画的你。”秦兆宇拉过符景的肩,让她面对着黑板,看着黑板上他画的她。
而那时的符景歪着脖子横看竖看,这,哪里像她?虽然说画的不错,有种漫画家画的少女主人公似的,薄薄的刘海,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穿着小裙,大大的眼睛,咧嘴笑。
秦兆宇侧脸望她,他猜她一定没看出来哪像她,所以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扯下她扎头发的发圈,让她一袭长发飘散下来,这样就和他黑板上画着的她,相似了。
“啊。”符景慌乱的从秦兆宇手中拿回发圈重新将头发扎起,那时候单纯的她,只知道好学生不能披头散发,却不知散头发的她,其实很漂亮。
秦兆宇微叹:“小景,别老扎着了,散下来特好看。”
“这是你的生日愿望吗?那我一定在你生日那天散下来给你看。”
秦兆宇会心一笑,从他们相识之后的每一年,他拒绝父母那边给他过生日,他只要她陪着,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她也没有钱买生日礼物,只有他在那前几天说过的话,被她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他,而他每次都是满心欢喜的收下。
“不,我希望那天你扎个双马尾给我看。”
就是这句话,秦兆宇大脑无意识的蹦出这句话,结果他真的在生日那天,看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景,只为他一个人扎着双马尾的小景,他的小景。
这段回忆的结束,秦兆宇慢慢苏醒睁开了眼睛,他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被扎着针输着液,他脸色有些发白,虚脱无力般也要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讨厌躺的感觉,他最爱的妹妹秦文文就是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四年,脑损伤导致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脖子以下的瘫痪让她再也无法恢复成正常人,这件事,成了他心里最痛的地方。
一抬手,秦兆宇把输液的针拔掉,他还讨厌扎针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一个讨厌扎针的人从小就立志说要当个医生呢,因为,他最爱的小景。
秦兆宇痛苦的把眼睛闭上,陷入深深的回忆,他从小就立志当医生这个梦想其实是在初中的时候才立志把这个当成梦想的,而这个梦想是遇到符景后才立志的。
而原其因就是因为他初中时的一次生病,奶奶正好不在家,他一个人高烧不退,被符景拖着拉着来到了医院被扎了针,可是他真的很讨厌扎针的感觉,所以一扎好他就拔掉,一扎好他就拔掉,拔来拔去就拔出几个流血的针口。
护士简直对他无奈,符景本来是制止他拔针的行为可是制止不住,看着他手上流血的伤口忍不住心疼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从地上捡起他拔掉的针就往手上一扎,当场她就痛的飙泪。
“你疯了?”秦兆宇拔掉她手上的针,血就飚了出来,他手快的就摁住流血的部位。
“谁要你不好好扎针,你要不扎我就往我自己手上扎。”符景痛的飙泪却还是倔强的眼神看着他。
秦兆宇妥协了,他乖乖的扎针即使他还是讨厌扎针的感觉,可是小景的这一举动,让他很是感动,也许符景只是出于朋友间对他的关爱,可是他却不知道早就喜欢上她的秦兆宇对她的喜欢可是一直在加深。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扎针到拔针后,符景都一直陪在秦兆宇身边,她陪他回了家,见他奶奶还没回来,决定亲自下厨给他熬粥。
那是秦兆宇第一次吃到符景熬的粥:“真好吃,我想吃一辈子。”
“一辈子?”符景错愕的反应,单纯到无法理解那时候他口中说一辈子的含义。
秦兆宇笑了笑,没解释,而是回归到她手上针口的事:“针口还痛吗?以后都不许你这样做了。”
“痛,我现在看到针就怕,要不你以后当个医生无论我生多大的病你都只开药不要给我扎针好不好。”符景那时被针扎到飙泪又飙血才产生出这个想法,她现在都记不清自己当时说过这句话了,而且她现在对扎针也没有怕的感觉了。
“好啊。”秦兆宇却把这句话当诺言一样答应了下来,而且把这个当成了梦想。
而符景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随口说了多少话都一一被秦兆宇记住然后被实现,她说想去海边,秦兆宇会买票拉着她乘坐上他们家乡能去海边的班车,她说想看日出,秦兆宇会天不亮就起床敲醒她的家门,她说想吃某一样东西,无论多晚秦兆宇会特地走路去帮她买,她说她最喜欢史迪仔,秦兆宇会大热天套上史迪仔的布偶装出现在她面前,她说她想哭,他肩膀留给她,她说她想笑,他陪着一块,不知不觉中符景把这些感动当成了习惯。
“小景。”秦兆宇满脑子的符景陷入过去的回忆让他有些头痛欲裂,但是他极度思念小景的心让他再也抑制不住只陷入在回忆里,他想小景,想见小景,不惜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医院逃出,他真的不能,也不想,失去他的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