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现世(八)
弥生古,某岛……
几百年前。
磅礴的大雨洗刷着大地的一切,一个真人版大小的雕像孤零零的立在这里,日积月累的泥垢在雨水的洗刷下也被清去了不少,一个武士的样子渐渐被冲洗了出来。而一个和雕像装扮差不多的男人站在雕像的面前已经有些时间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雕像被大雨冲刷。
雨后,斑斑点点的影子照在雕像的身上,男人的头发还一点一点往下滴着水,然后他开口说话了:“这次,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去选择了。这次,我就把‘下一代’的‘选择’放在这里,听天由命吧。”
武藏拿出了一个背在背后的盒子,正放到了雕像的面前,慢步离开了。
武藏撩了撩湿透的头发,看了一眼天空:“就让‘天意’来选择吧。”
是自言自语的述说,还是在回忆自己,又或者是预示到了什么呢。
十几年前。
经过了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这座岛的地形地貌也改变了不少,有些物种消失了,有些物种出现了,不过幸运的是一直没有人到过这个地方。放在雕像面前的盒子也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有时候会随着泥石滑落,有时会被动物给叼走,但盒子并不是用普通的木材或者金属做的,过了几百年,它仍是完好无损,现在正躺在岛边的沙滩上。
终于,今天,有一家子来到了这里,他们的船出了事,抱着一块木板飘到了这里。可惜,他们上的是另一边的海岸。
过了几年,一家子之中的妈妈因病去世了,只剩下爸爸和女儿了。这里很偏僻,不然也不会没人来了,原来因为妈妈常年生病,爸爸没有余力与造船,要照顾母女。现在,母亲死了,还剩个孩子,爸爸可以开始造船了,并且要造的大点,适合两个的长期远航。
这一天,爸爸在岛上的森林里打猎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另一边,他发现了那个盒子,但是他没有立刻打开,他要带回去,晚上在打开看看。
夜晚,他打开了盒子,他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颗水晶般的东西,好像很值钱。然后,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连碰都没有碰就放下了盒子出去砍木头去了。
“怖喜,你要好好留在这里,不要出去,知道吗。”
“知道了,臭老爸。”
年幼的怖喜看见了从未出现过的盒子感到了好奇,于是她搭着椅子,跳上了桌子。她看见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起来。结果这水晶般的东西,刚被她的小手拿起来就开始像糖一样开始融化,而且,它融化了以后并没有顺着怖喜的手流下去,而是顺着怖喜的手流向了身体的各个角落,然后融进了身体。
“啊!”
年幼的怖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头摔下来桌子,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
“怖喜,昨天你怎么睡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好像拿起了一块漂亮的石头,然后它就化到我的身体里去啦。”
“胡说什么呢,那石头哪去啦,被你吃啦?”
“我没胡说,它化掉了就不见啦。然后……然后我就……我就睡着了。”
“我看你是做梦做多了,算了,不和你计较。”
几年后,现在。
虽然船造好了,但父亲也因病去世了,只剩下怖喜一个可以出海碰碰运气了。本来,怖喜完全可以在这个岛上度过她的余生,但她不想在留在这个地方了,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在这死的。造好的船不能算很大,但也不是什么可以靠一个人划起来的小船。怖喜和父亲学习过一些航海的技术,她准备好了一些食物,在一个风大的日子里,杨帆,起航了。
怖喜稍微长大了,她现在也知道了那块石头的作用。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要比爸爸的身体要好。
(如果是妈妈或者爸爸吸收了那块石头,他们应该就不会死了吧。)
开耀井怖喜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远方的太阳,还有远方偶尔跃出海面的鱼类,她不知道她将要去哪里,她只是想离开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没有目标没有想法,只有她的一头短发与两行长泪,还有小船舱里的食物与淡水。
……
出航有一段时间了,怖喜只是不停改变着帆向,顺着海风,向着同一个方向不停地的前进而已,始终没有看见其他的岛。
……
食物过半,还是没有看见小岛,船还是在前进着。
(如果爸爸来了的话,现在已经没有食物了吧?)
……
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船有点破损了,淡水快没有了,食物也飞出去了一点,似乎很难再生存下去了吧。
(该怎么办呢?)
……
终于远远看见岛了,不过食物也快没有了,或许是出现幻觉了?
……
怖喜在睡觉的时候,有些其他人到了她的船上,他们把她吵醒了。
(终于遇到人了吗?)
他们救下了怖喜,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靠岸了。
……
在船边,靠着栏杆看着在近海捕鱼的渔夫们,怖喜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向哪里,为什么而活。而船靠了岸怖喜就得离开这艘船,不能再航行下去了。
(父亲要我好好地活着,那我要怎么活下去呢?)
……
船最终还是靠岸了。
“怖喜,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一个水手边捆着绳子一边问道。
“我应该会找个地方,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工作,然后就这样生活下去吧。这段时间多亏你们了,谢谢大家,再见了。”
“哦!再见了,怖喜,”此时在场水手们都说道,挥了挥手又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走在大街上,怖喜看着各色的商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然后,她看见了前方的人群。
在一块《松》的牌子下面有着许多人,基本都是男的,围着一栋房子的门口。一群人推嚷着,谁都想挤到最前面看到最里面的情况。于是,也就有了各种不痛的叫骂声和抱怨声。
“别挡着我,走开走开。”
“让让,让让,得我过去。”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分寸,在推小心我打你啊。”
“打就打,谁怕你啊。”
“黑,你还来劲了是吗,来来来来来。”
两个人一言不合便在当地打了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毫无章法,也没什么力道。
“哎哎,哎哎哎,这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谁去劝劝?”
“我不去,被打了怎么办,你负责啊?”
“劝劝去啊。”
“我不去。”
凑热闹的人变得更多了。
怖喜看着在门外打起来的两个人吐出来了两个字:“白痴。”
(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而且……好慢啊,我仔细看的时候似乎他们的动作就变慢了啊。不过,他们要这样打到什么时候啊,干脆让他们停手吧。)
“我艹你……”这人一边骂着一边挥出的拳头都到了一半,却是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而另一边的人也被怖喜给推开了。
“你干嘛?”打架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说起来,你们都没看见周围的人在看你们的笑话吗?”
“看笑话又着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怖喜就一拳打在了毫无防备的平民的下巴上,在平民的头歪过去的时候一颗牙齿也飞了出来,然后昏在了地上。
怖喜转头看向了另一个人。
“别打,别打,我走。”
这时围在门口的人们也注意到了怖喜做的事,莫名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通往馆子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