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寻？哪个苏千寻？”他疑惑的看了看我，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道：“千寻？千年万日寻天机，你说的是算命那个苏千寻？卧槽，你居然认识天机寻，你小子，看不出来啊！”
我被他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千寻前辈有这么大的名声？
“别高兴的太早，你也知道人家只是个算命的，先不说能不能搞定你的右手，帮不帮还是另一回事呢！毕竟只是我师傅跟他有交情，我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这货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有人能帮忙就可以了，到时候我回去跟掌门禀报此事，当我们茅山买他一个人情，而且就你这蠢蛋才单纯的认为他只是个算命的，如果他连这点小毛病都治不好，估计也就没我们茅山龙虎山啥事了。”
看李建东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打击他，直接打通二叔的电话让他赶紧开车过来园林一趟，等挂断电话后又重新做回椅子上。
“你刚刚说我啥？蠢蛋？你才是蠢蛋，你全家都是蠢蛋！”我毫无顾忌的把李建东骂了一顿，而后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千寻前辈不就是会算卦吗？除此之外难不成他在别的方面还有很深的造诣？”
李建东似乎是觉得胳膊有救了，现在也没有太多消极情绪：“这么跟你说吧，玄学五论你应该知道，就是山，医，相，卜，命，这五门学问合并为玄学，而苏千寻前辈，则是站在卜这一论巅峰的第一人，举个例子，你数学成绩如果是全国第一，其他成绩还会差么？”
听完他的话我还是挺震惊的，千寻前辈居然是卜术第一人，这么说他还是挺厉害的一个大人物，记得去年跟师傅去拜访他的时候，看起来就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有这等名衔。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玄学五论这个概念我倒是知道，就是泛指一切玄学本领，分山，医，相，命，卜为五个体系。
山，即仙学，包括修典、炼丹、符咒。
医，即传统中医，凭借经络学，以导引、祝由术、方剂治疗。
命，即命学，依靠八字、星辰、神数来推理命运。
卜，即占卜，太乙、奇门、六壬为式卜，梅易、六爻为卦卜，测字、占梦、抽签为杂卜，蓍筮、掷钱为易占，以预测吉凶。
相，即相学，乃世之大学问，相天术（星相），相地术（风水），相人术（面相、手相、体相、音相等）。
而我现在所用的，就是山术。
所谓“山”，最终目的就是通过服饵、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肉体”与“精神”，以达超脱身心的一种学问。借助于自然界，天体宇宙的能量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就是道家常说的盗天地、夺造化。
如今山主要以修炼体格，精神，符咒，思想为主。就像我们现在用的符咒和战斗方式，属于山，学习孔孟，老子那种思想也属于山，对命运，天道的理解同样属于山。
总而言之，“山”就是利用丹道、武学、食疗、符咒等各种方法以培养完满人格的一种学问。
“对了，你和先前那老头真的是师徒关系？先前你说他就是来混口饭吃的是什么意思？”
我回想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事情，抬头望向阁楼。
李建东看了看我，想过一会儿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之间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罢了......”
原来，李建东是茅山毕业班的道士，何谓毕业班？这个就得从茅山的门内制度体制说起。
茅山和龙虎山不同，他们自己设有类似学堂的庭院，每一批学成的弟子都会面临毕业测试，相当于大学毕业的实习，测试的内容为下山三年抓鬼除妖，三年间茅山不会给予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完全靠自力更生。
刚好，李建东就是这一届准备毕业的道士。
学终测试，听上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只有实际经历过的道士才明白，这三年才是最艰难的考验。
下山后，首要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是活下去，刚刚下山的道士一般都身无分文，别说抓鬼了，吃穿住行都成问题，可关键是，挨不过三年的人就拿不到“毕业证”。
当然，这三年也不能混吃等死，回到茅山后会有长老专门检测道行水准，达标的收为内门弟子，学习更高深的道法。没达标的只能做外门弟子，继续苦修。
好吧，扯远了，话说下山“实习”最重要的是吃穿住行，这对于从未涉世的道士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当然，也有投机取巧的办法，比如说李建东。
这货下山前他的师兄偷偷告诉过他来找这个老头，混口饭吃的同时又能历练，于是乎，就有了我看到的今天。
李建东说，其实“实习”弟子搞的这些小动作，长老和掌门都看在眼里，奈何这些弟子大多都是年龄太小加上从未涉世，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办法，现在各地骗子横行，偏偏又生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李建东说他除了会抓鬼看风水，其他什么都不会，想完成学业测试也很不容易，只能跟着这个骗子了。
听完他的唠叨，我也算是明白今天发生的事了，难怪白天那老头瞎扯淡，晚上他“徒弟”这么生猛，并且徒弟还对这个师傅满脸鄙视的模样，感情是各持所需啊！
“唉，你有没有感觉刚刚那只鬼婴有点古怪？”李建东忽然问道。
“确实，我跟着师傅历练了一年半，厉鬼倒是见过很多，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阴气的浓郁程度也就跟红衣罗刹差不多，但看上去也不像这两种厉鬼，而且阴气也不是一般的阴气，感觉倒像是煞气，最关键的是，它的灵智不算太高。”
我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先前和鬼婴打斗时观察到的细节。
“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它放出的血箭居然能侵蚀草地，这已经完全脱离了灵魂状态没有实体的常识，而且，它的阴气里面似乎含有别的东西。”
李建东点点头，皱眉道：“对，我也感觉到了，是煞气，变异的煞气，我怀疑这是邪教炼制的阴煞童子。”
阴煞童子？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发问，李建东又道：“我曾在师傅的笔记中见过对阴煞童子的描述，上面说阴煞童子是一种由胎死腹中的死婴注入浓烈的煞气才能形成，然后喂死人骨灰才能成长，是南洋的一种养鬼术，也就是说，这只鬼婴不是自然形成的，背后肯定有人圈养，所以说，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会意点头，确实不简单，这事恐怕还得好好查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