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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阴谋之入伙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用在此次拉图尔的七娘山追踪行动中最贴切了。

回来路上,拉图尔才把这次行动的详细计划补充回来,赵子丹就跟我阐明了一切。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是阴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虽然周密,但意外也不少,几乎已经离他计划的偏离的没边了,拉图尔居然还言之凿凿的说考核通过。所谓通过,也就是活着进去,活着出来了。

拉图尔自从退伍以来,就在家里闷着,天天郁闷。在接到退伍劝谏信的时候,与其说是劝谏,不如说是通知,他找首长谈过,首长只是说:“组织上这么安排,是有重大意义的!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他就郁闷这个通知,一直郁闷到回家,他也忿忿不平,按说他的表现不算一流,也算二等,拿过好几次二等功、三等功了,因为他叫齐穆克拉图尔,在部队里也算有名有响了,于是战友们给他起个外号叫作齐天大圣,按说这么杰出的人才,组织上却劝退回家,是谁也想不通的事,他自己就更想不通了。

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也只有服从,尽管他有很多怨言、很多委屈。他已经在家待了整整一年半了,组织上也没有给他任何任务安排,他也就天天郁闷,他想念以往的军营,想念战友,他不知道回来能做什么,他感觉自己没有了归宿,尽管组织上给了他超出常人好几倍的退伍金,还有补贴有额外的慰问金,他一不开心就喝酒,有三教九流的人他也喝,没人喝时他自己喝,军人的作风已经消磨殆尽了,倒像个地痞流氓。

这个冬天的晚上,他又喝了一整晚,在小酒馆里喝到酒馆打烊,但还没尽兴,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拿着瓶白酒,走出酒馆,又站在马路牙子上喝,他穿着破旧的军大衣,他的五脏六腑被酒烧得火热火热的,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拔凉拔凉的。

“废物!”这一声大喝虽然是女声,但十分干脆硬朗,从他面前一米开外处发出。

他抬抬眼皮,虽然已经醉意朦胧了,还能隐约看清楚来人模样。这人个头比拉图尔稍微矮点,腰干挺拔有力,身材精瘦结实,一身皮衣皮裤,全是灰黑色,显得精炼利落,表情严肃,眼光锐利,看着拉图尔,目光里透着鄙视与冷酷。

拉图尔此刻站都站不稳,也显不出比这灰衣人高,说话声音都含糊不清:“你说谁是废物?”

这灰衣人冷酷而无情的说:“你就是废物!齐穆克拉图尔是废物!”

拉图尔怒火中烧,挥拳便打,只是他喝太多了,本就站不稳,这一拳打出去也不稳,被人家一抬手轻松架住,那灰衣人冲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一套组合拳,打得拉图尔趴在马路牙子上,拉图尔狂吐不止,吐了良久,恐怕把他一年的酒都吐出来了。拉图尔清醒了不少,再看那人已经没了。他回到家里,就发现桌子上落了一个档案袋,门是锁着的,也不知道怎么放进来的。尽管他知道开个小锁这种活在特种部队里根本不算一当子事,但在地方上,在他家里有人这么干,他还是吃了一惊。他打开一看,有一封文件和四个人像的打印画,文件上面写着行动代号:追踪!行动标识:“遗失的文明”。文件上清楚交代了这四个人的住址,目前状态,以及七娘山的相关线索,任务就是找到这四个人,探路七娘山古岩洞。拉图尔去大门外找那灰衣人,却再也没找着,从那以后他也没出现过,拉图尔只能边走边留心观察了。

齐穆克拉图尔往脑袋上浇了桶凉水,让他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仔细看了这些绝密文件,没错,是组织上派下来的。他猛然惊醒了,想起自己荒废了好多个岁月,他无地自容。他马上捡起曾经失落的心,第二天,整顿利落干净,身穿皮衣皮裤,灰黑色,就上路了,第一站就是郪江,这是赵子丹的家乡,四川绵阳郪江。

郪江镇是一所老古城了,远离繁华与喧嚣,独享古朴与安宁,赵子丹的家就在郪江镇的最角落里,临江而建,是一走廊式二层小楼,院子挺大,院中种的各种花草树木,显得别具中国民宅特色。平日里他家的门都是敞开的,拉图尔直接登门而入,那浑厚有点熊闷一样的声音开始吼:“有人没?赵子丹住不住这?”

赵子丹正跟张大鹏在偏房里研究地图呢,一听有人喊,就赶紧出来,一瞅拉图尔熊腰虎背的,不认识啊,于是问道:“你是谁?”

拉图尔道:“齐穆克拉图尔,我找赵子丹,”他一打量出来迎接的人,“哦?应该就是你了!”

赵子丹奇怪了,这人好像还认识自己:“你认识我?找我什么事?”

拉图尔道:“当然有事,你当过特种兵,第一件,先试试你功夫有没有退步!”拉图尔拉开架势。

赵子丹就乐了:“找上门来打,来头不小啊!那成,我就陪你玩玩,”他冲里屋喊:“张大鹏,出来看好戏了!”

拉图尔道:“哦,张大鹏也在这?我也正想找他,那省得我麻烦了,你俩一起上吧!”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赵子丹可绷不住劲了,“小子,你还挺狂妄!”跳到院中,就来应战。

张大鹏可也听到了,这心里也是一肚子火,赵子丹去了,他也就得在旁边观战,二打一的话就算赢了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拉图尔可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堕落了一年多,但身体素质可是雷打不动的,对拆了二十几招,就把赵子丹给掀翻在地了,打得他腰酸腿麻胳膊疼,却偏偏又不会受伤。张大鹏也不服气,但上来一试,也白给,二十几招落得跟赵子丹一个熊样。赵子丹也认出来了,曾在部队里跟拉图尔打过一个照面,竟是号称齐天大圣的,这回可是真服气了。拉图尔也觉得脸上无光,因为对拆二十几招那不是他的本色,五招之内把对手干翻,那才是他的霸道,他这一年多的堕落效果可“真好”。

赵子丹把拉图尔让到屋里,拉图尔说明来意,也把绝密文件都给他俩看了,他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被退伍,为的就是半年之后的追踪行动,目的地,七娘山。因为属于绝密,也就是说还有多方敌对势力在调查,拉图尔这边需要保证行动方案不被泄露。我猜测也许有很大原因是不方便由官方组织主导,才采用地下组织的方式。也刚巧,赵子丹与张大鹏正在策划下一步去哪里探路,赵子丹想要找的是“青囊书”,张大鹏想要找的是远古生物,顺带探个宝什么的,两人正在磋商七娘山的古岩洞,与拉图尔带来的这个方案是一拍即合。

拉图尔与赵子丹张大鹏约定好日期,又赶奔诸葛村找了王阳,也算比较顺利的搞定了。四个人画像,最后那个就是我,拉图尔找我可是没找到。因为我工作原因,住的地方总是在换,有时候还要出差。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我。他当时找我只因为绝密文件里提到一个线索,我手上有那份七星麒麟图拓本,在岩洞里虽然当时不知道起什么作用,但肯定有比没有好。没想到在最后关头,那个清晨他来我店里碰到我了,他当时是认出我来了,便一步一步把我套进去了。

而在岩洞里面,他们是想对我们进行适当考核的,尤其是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们这几个人如何保证决策正确,克服困难,还得活下去,这是考核点之一。这一招真******损透了,万一不慎,我们不就挂了么。用他们“组织”的话讲,这是实战性质的演练。有不少人在实战演练的过程中伤痕累累,甚至终生残疾,但他们制订的标准就是这样。因为他们未来面对的任务更加艰险。这跟古人的考核思想是一致的,淘汰掉的永远是不合时宜的人。

第一次在万眼魔窟,他们是故意离开的。第二次在通道里,他们属于意外离开。后来他们的考核计划全部落空,因为根本没在一起。也就是只能做最一步考核评测,就是我们能活着出去就算通过了。他们在奇门遁甲阵里面因为错走一步,遭遇了太多意外的东西了,有万骨窟、水怪、蜂群、大蜥蜴、蛤蟆井等等每一项都够他们手忙脚乱的,奇门遁甲是没有回头路的,回头也已经不是原来那条路了,所以当他们错走一步之后,就已经算跟我们永别了,最后他们碰巧遇到脸谱哥,由他给带出来的。原来奇门遁甲阵中的生门不只一个,他们寻到生门就出来了,但最后的死门只有一个,那句诗强调“死为生”意思就是最后的这里,只有王阳推断正确了,而他们压根就没到达聚仙宫,更没到达后面的暗河、水晶宫、万仙殿。

论收获我们比他们大多了。但我始终有几个疑问,就是我那“璇玑图”的梦太真实了,我每每回想起来都不敢相信,梦中的事物通过实物来体现,有种说法叫作“托梦”,难道真是那百花仙子托梦给我吗?那个SWAT的28312D34171E0D0A编号怎么复活了?那个脸谱男是谁?他的身手那么敏捷,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帮我们?他们口口声声说追踪遗失的文明,追踪这些东西干什么?是宝藏?还是其他隐含的秘密?既然有多方势力都来探索,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不同寻常的秘密,大家追求的是什么?“组织”把他们几个下放出来,一年多的时间不管不问,后面又分配行动,这是为什么?背后的组织是谁?九尾猫给了我心灵的震撼,想不到这么一个有灵性的生命就这样牺牲掉,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说它是经过驯化的,那它怎么认出我的?它怎么不找其他人来完成它的心愿?那紫匣盒子里又是什么?王阳貌似懂很多阵法,复杂的古人迷阵他好像都有解决思路,他怎么这么厉害?炼丹炉里的那些壁画明明是林灵素,而水晶宫里却不是他,是一位皇帝,这皇帝是谁?那林灵素肯定不只造这个东西这么简单,看那些壁画,好多东西都没有在岩洞里发现,他把他的想法实现在什么地方了?我们四个进了不同的地方也寻到了不同的宝贝,这些宝贝有什么用处......

我的脑袋快要想爆炸了,吊瓶都打完了,我还在思考,赵子丹拿了些热乎饭来,好久没吃饭了,但也没感觉饿,大概这些液体已经给我补充能量了,我只吃了一点就睡下了。

夜已深,赵子丹回去睡觉了,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感觉好孤单,在活蹦乱跳的时候,可以去做事情以减少胡思乱想的机会,这样静静躺着的时候,回归到现实生活,我的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外面待了多少时日?小燕子也已经不再有消息了,在这之前那曾是我在这里唯一心里牵挂的依靠,我是否已经了无牵挂?如今我又一次躺在这里,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不明原因的感情落迫,自己落的身心俱伤,曾经经历过的依然又演一次,只是这次更加严重一点罢了,这是命运的捉弄吗?我真好笑在万仙殿竟然是自己揍自己,这是心里愤恨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是神仙让我痛醒一次?我要是再这么想下去,离精神病也快不远了....我不禁长舒口气,看看窗外,今夜还有月亮,我已能下床走动,到窗边,那明月清净明洁,每天只管东升西落,它不会有烦恼。若无欲无求,便无烦恼,若有所期望,期望达不到时,便会产生烦恼。我期望什么?赶快好起来?其实我很明白,身上的外伤实在不算什么,内伤才是影响行为的关键。真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样便不会挂念太多,不用执著某一所念,不用去顾虑后果,可以随心所欲。但那不是我的价值观,也注定成为不了那样的人,拿得起放得下,对事情可以,对人却很难,有时候也可以说成是不要把某个人记太深,否则怎么能那么容易放得下?

我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窗前,直到黎明才躺回去睡了一小觉。赵子丹一大早弄来一大袋活性炭,我问:“干啥?”

“我想了个好办法,它不是有香味么,用这东西吸,把那盒子丢这大袋子里,这里面全是活性炭,不出半天,全吸走,就没味了。”赵子丹嘿嘿乐道。

他可真是一刻都舍不得忘记我那宝贝,不过这真是一个好办法。我点头笑道:“挺好!藏严实点,别太招摇了!”

赵子丹道:“放心!放你床下面,谁也看不到。”

他刚藏好,外面就有人敲门,从窗子看见是个女的。

“请进!”我大喊一声,这嗓子完全恢复了感觉真好。

那女人推门而进,抱着一大束鲜花,穿着时尚年轻,钻石脸型,眉目锋利,前额垂丝快要盖住眼睛了,这女人给人的感觉怎么这么冷酷。我一瞅,不认识啊。

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却让人感觉妩媚妖娆,那冷酷顿时荡然无存,轻声说道:“你好,打扰了。”

我慢悠悠道:“你好,你是?”

那女人道:“可以单独聊几句话吗?”

赵子丹一听,这是下逐客令啊,他冲我看看,我道:“这是我生死之交,但说无妨。”

那女人道:“如果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拜访,送你的鲜花,请收下!”

赵子丹道:“得,我去下药店先,拿几付中药,你们慢慢聊。”他就出去了。

我道:“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

那女人道:“不会错的,杨一灿先生,我叫落飞燕。”

我挺吃惊,“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那女人道:“初次相识,冒昧了。”

我琢磨我属于三无三低人员,无财无势无老婆,低调子低风险低束缚,很少有女人主动找我,这女人肯定有目的,难道是我这宝贝走漏了风声?便问道:“有何贵干,直接说吧,别绕弯子!”

那女人道:“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认识一下。”

我信她才怪,笑道:“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像你这么漂亮的靓妹来找我?别逗了!”

那女人道:“鲜花放这了,那改日再见。”她转身就走了。

正好李护士进来了,那表情一脸的惊诧,好像在惊疑精神病人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送花?李护士是过来给我挂点滴的,一天灌四瓶子液体,灌得我浑身发胀。我感觉已无大碍了,让这个莫名其妙的落飞燕一折腾,我今天就想出院,漂亮的女人最可怕了,我可不敢惹火上身。

不一会儿,赵子丹就回来了,问:“小三哥,怎么这么快人家就走了?你没把握住啊?”

我还挺纳闷呢,道:“把握个鬼啊,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赵子丹道:“管它什么狼,我瞅着不错,漂亮精炼,先拿下再说!”

我一瞅他那样,就没好气儿,“要拿你拿,我怕惹火烧身!”

赵子丹道:“我倒是想啊,人家看不上我啊,要不怎么不给我送花,偏偏给你送?”

我没理他,心里琢磨:她是怎么找上我的,那我回家躺着,看她还能找到家里不?虽然这宝贝我不怎么稀罕,可也不能不保护好它们,万一还有我没发现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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