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芙瑶山
青山绿水鸟飞虫鸣,翠竹林立花草繁茂。一个英姿潇洒的翩翩玉公子,背着一只装满药草的竹篓,一边悠哉游走一边书声郎郎。长脸削颔肤白玉润,剑眉烟墨睿眸似海,龙鼻腾立唇红齿白。头系锦带墨发如瀑,一身布衣布靴素雅脱俗卓傲不凡。
山水林竹隐客居,悠闲自得水林间。
品茗香叶闻啼鸟,观云走日落霞尘。
“哎!欢乐镇再也不欢乐了。”
一年前,赤霄睿玺两国交战,双方军力相当久攻无果。赤霄国顿使阴招,将睿玺国境内无兵将驻守的十二座小城小镇屠杀烧毁,睿玺国内乱民众怨声载道阴霾沉沉。
欢乐镇正是被屠杀烧毁的小镇之一,镇内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都是被亲人聚集藏在族内地窖里,才得以苟延残喘。可在半年后,镇内又突发瘟疫病死数人。
璧粼轩来到欢乐镇,摇了摇头抿唇不语。这里尸气腐肉臭味刺鼻,塌瓦陋室黑烟冲天。一些老幼妇孺歪倒坐卧在地,神情崩溃哀哀戚戚。
璧粼轩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身前。“哭什么!这世上还有比你们更可悲之人,他们无亲无故孤苦无依,生来恶疾眼瞎耳鸣。你们比他们幸运,在世有亲朋子女,虽不能陪你们度过余生,但也曾给过你们安乐幸福。生来健康有胳膊有腿,历经战乱不死,历经瘟疫不亡。世间因果灾难,安乐镇徒留你们,便必有你们的责任。”他知道那些绝于生息的人,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施舍,只需有一人厉颜相对的直言点醒他们。
歪倒坐卧在地怨愤哀戚的老幼妇孺,有一些听不懂这一言词,便愤绝起身想要揍打璧粼轩,可腹饥无力身乏体虚,走了几步就又歪倒在地了。有一些像是没听到般,无精打采灰眸暗淡,时笑时哭疯癫狼狈。
唯有一人顿时惊醒,突然地起身嚷声大笑。他身穿一身破碎不堪的灰衣,头发凌乱面灰邋遢,赤脚染血黑污一片,像是一个乞丐。不过声音洪亮有些威势,神色很是奇怪。
赵欢迈着沉重地步伐,每一步好似千斤重。赤红地老目,悲泪盈眶的瞧着欢乐镇仅剩地十六人,悲言大吼。
“我惋为欢乐镇族长,族遇大难被吾爱子劈晕藏在地窖中,得留此生苟延残喘。族祸瘟疫更是束手无策,看着族人一个个病死。我无能啊!我惋为人啊!”
吐出最后一字,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喉间嘶哑难言心口炙闷揪疼,只能呜声痛哭。“呜呜······呜呜······”
这一段悲愤地肺腑之言,将欢乐镇的族人一一唤醒。他们都想道说什么,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只剩下痛哭嘶吼呜声悲鸣。“呜呜······呜呜······”
璧粼轩见他们已然醒悟且嚎声痛哭,不觉悲哀,将忧心放下不再为他们伤神。他们将心间的悲愤道出哭出,便不会被其焚心伤神,活下去的意志才会复苏。他拿出两瓶药丸,走到一个个痛哭不止的族人前,将药丸一颗颗的分给了他们。
“这颗药丸可解疫病,患有疫病者可病好疫除,无患疫病者可避免瘟疫缠身。”
璧粼轩道完话后,便步于赵欢身前,放下一只装满药草的竹篓。
“族长,这些药草可免瘟疫之毒蔓延,你让族内之人用火点燃,在族中各处都熏上一熏。”
“此外,要彻查族中的水源是否有异,如有异常不可再饮。圈养的鸡鸭如若病殃殃的,就将其全部焚烧切不可再留。”说罢!便转身离去。
见璧粼轩离去,赵欢逐收起瘟疫可解的喜悦,急忙带领众人跪膝叩谢。“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他不知,为何对这白衣俊公子的话深信不疑,只觉此人非恶不同一般。
恩公脚程不停避不受谢,很快连一个背影都入了拐角石阶。赵欢深深地望了石阶处两眼,老目一利立时起身。“非鱼,你将篓中的药草取出,以火点燃在族内各处都熏上一熏。”
“是,族长。”赵非鱼疾步走到竹篓前,一捆捆地取出药草,点燃后在族内各处都熏了熏。来到鸡圈鸭圈时,见鸡鸭病殃殃地趴地不起,想到白衣恩公的话,顿觉此事必须告诉族长。他疾步跑到族长身前,喘了几口气便道。“族······族长,鸡圈鸭圈的鸡鸭,真的像白衣恩公说的那样病殃殃的。”
“什么!难道我族闹的是鸡瘟。非鱼,你继续在族内各处熏药草,这能断绝鸡瘟蔓延。”赵欢拿起火坛中的柴火棍,来到鸡圈鸭圈内,老目狠厉地仇视着圈内病殃殃地鸡鸭。“战乱杀我族人害我爱子,鸡瘟祸我安乐族疫病缠身病死数人,我赵欢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今日,就从你们这些畜生开始。”
族中几人听族长一言,亦是气愤地拿过斧头草耙将鸡鸭堆作一团,一人抱着大捆稻草丢在鸡鸭堆上,静候一旁待族长焚烧了这些禽畜。
赵欢点燃稻草将火把丢入火堆,在圈外一丈处与族人望着黑烟直冒的火堆,沉默不语。
赵非鱼欣喜地跑到族长身前。“族长,竹篓中有一百两银子。”他拿起最后一捆药草时,发现篓中有一百两银子。没想到白衣恩公不仅帮他们除疫病,还将银两藏于篓中续他们生息。他成年后,定要寻到白衣恩公报他恩情。
“什么!恩公大恩,我赵欢一族定要捧腹以报结草相还。”族中银两因两次灾祸已无分文,恩公默予地百两银子,可修好几座陋室,购买粮食布匹,重续族中生息。
繁树森森青草茂密,不时有几只蝴蝶蜻蜓翩翩飞舞,不时有几只蚱蜢从一丝青草跳到另一丝草头。
墨严站在一棵高松的粗枝上,瞧着树下缓缓经过的璧粼轩,心中既是感叹又是喜悦。
他从云层一飞而下,顿感一处怨声凄凄死气沉沉。百年来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还真是收获匪浅。疫镇内发生的一切,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白衣小子甚是奇怪。他以神识查看其身世际遇百试不灵,此人仙资智慧是有可身份不明。罢了!既然这一行遇到了此人,那便是他要寻的人,仙山命定之仙徒。
寻思几许,准备下去见一见那白衣小子。忽然想到鸿威与伏羲君一言,便收敛眉目微微一笑,瞬移至璧粼轩身前。
“哼!白衣小子,其实欢乐镇的水源根本无异,只是那鸡鸭身有瘟疫。”
“哎!你是何人?”此人何时去过欢乐镇,得察瘟疫在之禽畜。又是何时跟在他身后,他竟然毫无察觉。哼!差点撞了他,还真是鲁莽。
“休管本尊是谁,跟我走。”墨严抓过璧粼轩的左肩,提起他就腾身而走。
“老匹夫,放下本阁主。”这人究竟是何人?抓他作何?他要带他去何处?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