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昙玥灵呢喃道,睫羽颤动几许堪堪睁开一双桃目。眼前的一切太过朦胧模糊不清,她强睁着眼欲辨明究竟,却被一阵困盹拖入梦海,什么也不知道了。
“疼便睡吧!”凰千辰带她跃上峰顶,缓步走进霞光殿内卧,将她放于玉榻施法为她疗伤。却见她睁开赤瞳身燃异火,将他度予之法尽数吞噬。若不是他立时收法,那金炎煭火恐会涌入掌心,后果堪寻。
“此火古怪······”凰千辰拧眉沉思,千年以来,能将他仙法吞噬之火,还是第一次得见,但这终究不是吉兆。
“好疼······”昙玥灵抬手欲触碰脸颊处的伤,却被一团温暖握住。她苦揪眉目不安的挣扎着,却挣脱不出凰千辰的大掌,便抬起另一只手。
“你若是再动,兴许娇容不保。”说罢!凰千辰从掌中取活水挥于她伤处,洗去她身上的血痕。后而放下掌中柔若无骨的小手,取出冰肌雪露用食指勺了些,抹在她粉颊处的几道红痕上。
“嗯······好痒。”昙玥灵缓缓睁开一双沉重的眼皮,握着凰千辰的手坐起身来。“戴······戴花环的仙人。”仙人何时来的?不对!我这是在哪?
“你醒了,脸颊的伤我帮你抹了药,身上的伤你自己抹。”凰千辰将冰肌雪露放于榻上,抽出被她握着的手起身步出卧房。立于正殿白石小路前闭目凝思,可思来想去,却对那不明之火深感困惑不得由来。
昙玥灵坐于榻边,顺着以往下榻的动作穿靴,却见丝锦云靴稳妥的穿于双足,不禁疑惑道。“咦!我穿了鞋呀!怎的突然见着仙人了。我这是在哪,之前不是在广石台吗?”
瞧着房内的明珠玉器花窗宣壁,白瑚玉屏笔砚翠几,她欣悦非常并展眉一笑道。“仙界琼楼玉宇高台傲立,奇屏美器格调讲究,此处更是绝雅。······不!没有我的桃木小屋好,没有尊母的梧桐居好。”
她小跑至门前,欲快点儿见到仙人。忽而想到他交待之言,便回到内卧脱下衣裙。见身上毫无伤处,便理好衣裳拿着冰肌雪露步出卧房。“奇怪!我没有受伤啊!为何要抹药?”
“仙人······”白石小路前,仙人的背影卓天之傲貌仙姿倾绝,有一瞬她好似恍了心神,脑中一片混沌。
昙玥灵小步于凰千辰身后,习惯性的轻梳着他被流风吹起的墨发。“仙人,我没受伤,为何让我抹药。”
听此一言,凰千辰心间泛疑,转身瞧着她的脸道。“你脸颊处的伤,缘何好的这般快。”
“仙人,我没受伤。”昙玥灵将冰肌雪露递还予他,抬首瞧了眼虹霞漫布的天,顺着白石小路走至华松下石椅旁。“呵呵······仙人你看,这儿有一颗如虎如蛇的华松呢!松下蹲坐白几玉椅。书中言山巅云崖松下茶,寻仙不问天下事。驾鹤游龙汐鹊桥,观星拾日挽七霞。呵呵······此处还真是妙极。”
“如此指松点石畅怀朗诗,焉不知其劫。是天慈佑你······”还是,你本火种。凰千辰深视着正巧笑轻舞的昙玥灵,心间顿生愁绪。
昙玥灵雀步于仙峰石壁,小心翼翼的弓身往下看。见峰下云驰雾旋不知其几千尺,吓的她环胸大退几步。“仙人,我们还在仙山吗?此劈天云崖高不胜寒,我有点儿怕。”
“此处为仙山峰顶霞光殿,四壁虚空只见云天,在群山之上。怎么,你觉冷了。”异火在身,她怎会冷。凰千辰展袖坐下挥手破除幻阵,几上骤现一盏百花仙露与两尊玉珑香杯。“渴了吧!过来喝茶。”
“啊·····是有一点。”仙人怎知她渴了。
从她眼中瞧出端疑,凰千辰抿唇笑道。“你不是说,山巅云崖松下茶,寻仙不问天下事。”说罢!便将百花仙露盛于杯中递予她。
“嗯!”昙玥灵深视着眼前的尊容绝貌,恍惚的接过一杯仙露香茶。
“如此,便在峰顶住上一月。”凰千辰颔首一笑,举杯浅饮了一口。
“好······什么?”她为何要在这住上一月。
“既已答应,便随我来。”凰千辰放下杯盏,起身便走。
“仙人,我······”我不能住在这啊!粼轩与玲珑会担心我的。花骨朵还在道尊那儿,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昙玥灵顾不及喝茶便放下杯盏,忧心忡忡的跟在凰千辰身后。几次欲言又止,终不知如何开口。她刚才无意答应了仙人可住在峰顶,但那只是顾不及思的口角之言罢了。“该如何说好,还是直言相告好了。”
凰千辰步入霞光殿侧房,凝眸在各处扫视了一眼。“这间房无有不妥,只是卧房玉榻无枕被。”他施法幻出缎被软枕,转身与昙玥灵道。“你便住在这吧!不便之处可告知于我。”
“仙人,我在琼楼住的好好的,可不能住在这,况且还是一月。”昙玥灵焦急道,她吸了吸琼鼻慌神欲哭。
“莫哭。”凰千辰近前几步,低首瞧着她墨若宏宇亮若星辰般的眸子,俩人相隔豪厘间若虚设。“你被莲境震伤,须在峰顶修养一月。”这是他千年以来唯一的谎言,没想到是因为她。
“啊!”怎么会呢!这是何时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昙玥灵抬手抚额,对此事一头雾水了无头绪。
“你且便,有事可来寻我。”说罢!凰千辰步出侧房。在书房暗格内拿出宗火录,坐于桌几前仔细的翻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