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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墨衫夜帝

早在唐玄宗即位之前,国内宗教形势混杂斑驳,既有佛教,道教这些正统教派,又有红衣教,沃教等邪流。武林中如日中天的当属“一教两盟三魔”中的明教。然唐玄宗即位,颁布了“破立令”,宣布除了名单上所列教宗之外全部归于邪教之类,限期解散,明教首当其冲。

明教自不愿意坐以待毙,策划在长安光明寺举办一场大的暴动,来炫耀自己的力量,迫使玄宗放弃“破立令”,宣布明教为合法组织。然明教低估了此次的对手,天策府联合少林共同讨伐明教,天枪杨宁独斗四大法王,名震江湖。此役明教参战弟子护法之下少有逃脱,而作为明教教主的陆危楼自然是重点围攻对象,在大战中身受重伤,幸亏一神秘人相救才逃脱生天。此人便是后来的明教护法,墨衫夜帝卡卢比。明教高手中,卡卢比算不得最强,却是江湖豪杰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他招式诡谲,尤其擅长隐匿暗杀,即便武功高他一筹之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光明寺一役后,明教西迁,在西域大漠修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待良机重返中原。安史之乱爆发,大唐江山岌岌可危。陆危楼审时度势,认为李唐王朝气数未尽,安禄山之流难成大器。他决定对李唐皇室雪中送炭,召集门下弟子前往中原,暗杀狼牙将领,以图用匡扶社稷之功,换取明教在中原的合法地位。

太子李亨于公元756年农历七月十三日在灵武,为朔方诸将所推而自行登基。遥奉玄宗为太上皇,改元至德,是为唐肃宗。次年郭子仪上表推荐李光弼担任河东节度使,联合李光弼分兵进军河北。而明教的目光便放在了河北战场,其最高目标便是狼牙军在河北的统帅安禄山手下部将史思明。

一座宁静的村子,如今只剩下狼藉,村民都纷纷南下避祸,此地便成了明教弟子的暂居地。一个较大的屋子中,烛火在从窗缝溜出的细风中轻轻摇曳,十来个明教弟子围着中间一人,默然低首,屋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终于一个女子压抑不住自己,跪了下来,抱着中间那人的腿哭泣,“师父,你一定要为师兄报仇啊!他死的太惨了。”

只见中间那人一头披肩白发,着一身墨黑色的怪异服饰,面容妖异俊美,弓眉星眸,眼神深邃如海,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夜帝卡卢比。

“纤柔,你起来说话,我影月门下弟子,怎能白白送命,你且将近日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我。”卡卢比扶起下跪的弟子问到。

“是”聂纤柔凝噎着向卡卢比描述着,“我们先于师父到达这儿,查探敌情,以方便后续的计划。然而狼牙行军速度超乎我们想象,夜行歌师兄发现狼牙行军方向上,还有部分村民没有及时撤走。一方面师兄安排人手去给他们传递消息,另一方面师兄不顾我们的反对,冒险去刺杀史思明,希望能拖延狼牙行军速度。结果刺杀失败,身死帐中,最后更是被枭首示众,呜...师兄...师兄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死了。”

卡卢比疑惑道:“行歌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即便没有刺杀成功,制造混乱,隐遁逃离应该也不是难事,莫非史思明营中有其他高手?”

聂纤柔补充说:“是的,根据后来我们的调查,安禄山手下最强刺客--‘影狼’贴身保护着史思明。安禄山显然对江湖侠士有所防范,每员大将身边都潜伏着高手保护,师兄应该就是死在了‘影狼’手下。”

闻言,卡卢比陷入了沉思,“行歌没有刺杀成功,那么现在再去刺杀,难度倍增,对方恐怕已经做了多手防刺杀的手段。

“是的师父,弟子查探到,狼牙军现在千帐同形,根本无从辨别哪是主帅营帐。史思明更是深居简出,影狼根本不见踪影。”一旁的另一个弟子回答说。

就在此时,一只飞镖破窗而入,却被卡卢比两个指头夹住。

“谁?!”屋中弟子正准备追去。

“不用追了,此人没有杀气,应该只是来送信的。”卡卢比说话的同时,将飞镖后挂着的卷纸取下。打看一看,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师父?这是?”聂纤柔好奇的问。

“故友委托隐元会的来信,上面写着‘影狼’的资料,以及史思明的作息规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狼牙第一刺客?就让我来会会你。”卡卢比轻轻的说道,听不出喜怒。

第二天,经过一整天的谋划,卡卢比决定当夜便行动。既然别人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狼牙军也是可能知道的。要在对方做出应对政策之前,早做决断。

是夜,月黑风高,卡卢比占据天时,孤身一人前往狼牙大军驻扎营地。

此时的狼牙营地戒备森严,巡逻的士兵连绵不断,且行营布局有度,即便火攻也很难有什么效果。

然而这并难不住夜帝卡卢比,黑夜或许会让常人丧失安全感,但他却刚刚相反,从下生活在地底洞穴世界,黑夜使他更加安心。

无数营帐布局完全相同,夜晚便成为一座迷宫,要从中找到史思明营帐,难如登天。无影无踪的穿梭在营地之间,卡卢比也不急躁。

闭上双眼,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进入耳中,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熟睡士兵的呼噜声,亦或是起夜士兵尿尿的流水声,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不在此地。”卡卢比心中默念。

一队巡逻士兵走将过来,火把照耀着各个营帐形成阴影,光影交错的一瞬,卡卢比随影而动,又赶至其他一片营地,静心聆听。如此反复,卡卢比终于锁定了目标。

根据情报,史思明虽骁勇善战但心高自大,这种人无论何时也不屑与普通士兵同榻而眠,而他身边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呼吸,如此轻的呼吸应是影狼无疑。而史思明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尽然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下,听出各个营帐中有几个人的呼吸声,此等听力匪夷所思。

锁定目标,卡卢比也不急着进帐,据信上所说,狼牙军铸造和搜刮了不少铃铛,虽然营帐外面都是相同。但营帐内壁恐怕布满了铃铛,无论用什么方法进入营帐都会惊动目标。

卡卢比将手放在营帐布上,轻微的摇晃,这等程度的摇晃,铃铛几乎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别人的耳朵可能就直接忽略,但卡卢比却将这面营帐上的铃铛分布听了个清楚。

影月刀出袖,锋利的刀锋瞬间在营帐上割了出一个洞,这洞刚好完美的避开了,挂铃铛的位置。卡卢比如幽灵般鱼跃而入。也不多话,直接一刀向床上之人刺出,那人闷哼一声,便在无气息。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座营帐的。”营帐角落中,传出阴柔冰冷的声音,一个身影鬼魅般的站在那儿。如果他不出声,没有人会认为那儿会有一个活物。

卡卢比也不意外,回答道:“靠我这双耳朵,看你毫不紧张的样子,看来我这次刺杀失败了,你又是何时发现我的。”

“你杀的是史思明的副将,任谁都会认为我保护的便是史思明了,不过他也是聪明之人,无论多少种防刺措施,都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好,史思明早离开此地多时,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至于我怎么发现你的,当你在营帐外驻足的时候我便发现了,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听力,我是靠眼睛”影狼毫无在乎的说。

“眼睛?!看来传闻是真的,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你这种奇人存在。传闻影狼长有一双鬼眼,能黑夜视物,任何活物无论中间隔着什么障碍物,都能在其眼中呈现红色轮廓,无所遁形。”卡卢比惊异道。

“你号称夜帝,着实令我不爽,黑夜是我的主场,放心,难的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我是不会叫来外面那群蝼蚁。今夜,这营帐中只能走出一人,在我杀死姬别情之前,就先收了你的项上人头。绝顶刺客,天下只我一人足矣。”影狼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高手的骄傲,让他面对夜帝卡卢比时,不屑于求援。

营帐中暗无灯光,两人却都能分辨彼此的位置。

......

鬼雾林中,经过几天的调理,柳冥君已完全恢复。周墨已经回到周府,林洛衣自然也回去了,临走时还交给柳冥君一个包裹,柳冥君还未曾看里面装着什么。

“殷大哥,这些日子感谢您的教导,《鬼神步》高深莫测,至今我只学会了皮毛,但时不我待,我还有要事在身,这些日子我将作画的技巧以及心得全部写了下来,你也要勤加练习。来日再见,希望你能有成。”、

殷不惑和鬼脸婆婆正在林外,为柳冥君饯别。

“小兄弟,《鬼神步》我破例传给你了,但可别外传啊,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殷不惑难的严肃的说。

柳冥君应诺。又向一旁的鬼脸婆婆作揖,“多谢婆婆救命之恩,来日事了,必再来此地看望婆婆。”

鬼脸婆婆微微叹了口气,“隐元会的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破,所以婆婆无法告诉你当年是谁从隐元会买走了赤霄剑的线索。但婆婆要告诉你,你今后的路坎坷非常,你一定要小心。”

一番别语后,柳冥君一骑绝尘,直奔洛阳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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