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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静安居

现在薛毅已死,人证不在,赃物这条线索也彻底的断掉。

为了不冒然面圣,触动龙怒,沈卫决定先带赵晨拜见其父亲赵彦徽,商议之后再行调查。

形势紧迫,沈卫与赵晨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分,赶到了开封城下。

再说这赵彦徽,自从被皇上招入京城之后,除了每日与皇上饮酒叙旧,再无他事,更多的时间只是呆在皇宫外的静安居内修养,由武德司的人奉命保护。

沈赵二人进城之后天色已黑,沈卫便领着赵晨来到了静安居处。

“什么人!”守门的侍卫十分警觉,立马将二人拦下。当看到来人是副使沈卫,侍卫连忙起手拜见,有些为难道:“副使大人,赵大人他心情不好,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沈卫下了马,并不在意侍卫的提醒,走进静安居,并对侍卫说道:“你们在此好生看守便是,有什么事我担着。”

沈卫毕竟是他们的上司,那些侍卫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的放行。

静安是居位于开封城南的一小型庄园,里面设有假山池塘,小桥流水,是人修身养性的绝佳住处,皇上将赵彦徽安置在此,足见对其的情义。

沈卫领着赵晨走进静安居,只见赵彦徽正独坐在院中赏月饮酒,并不时高声呼喊,心中似乎有说不尽的苦闷。

赵晨望着父亲哀愁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伤心,静步走到赵彦徽身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激动道:“爹!”

已经有些醉意的赵彦徽忽然被眼前的人一惊,连忙放下酒杯,这才看清楚原来跪在身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赵彦徽揉揉有些看花的眼,身手去摸,就连自己也没想到会与自己的孩子在此相遇,连忙扶赵晨起身道:“儿呀,你怎么来了?”

赵晨便将家中的变故,以及为何来此讲给了赵彦徽听,说着父子二人相拥在一起,哭了起来。

许久,父子二人情绪稍定,赵彦徽毕竟是久经风雨,哀叹之后,很快就清醒过来,又饮了一杯酒道:“圣上召我进京,只是与我饮酒叙旧,期间还旁敲侧击的提到之前朝廷谋反案的事,我就猜到家中定会出事。整日在此喝酒解闷,没想到还是不幸猜中。唉,儿呀,你受苦了!”

赵晨挽着赵彦徽的手,不解地问道:“我们赵家忠于圣上,圣上为何要致我们于死地?”

赵彦徽摇了摇头,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叹道:“时也,命也。想来只可能是圣上对当初‘杯酒释兵权’的事后悔了,想要效仿汉高祖刘邦,将我们这些老臣赶尽杀绝。”

“我赵大人可能猜错了!”

这时候沈卫走了过来,向赵彦徽行了个礼。

赵彦徽抬了起头,望着眼前的青年才俊问道:“这位是。。。?”

赵晨连忙解释道:“这位就是我刚才提到武德司副使沈大人,他有心帮助我们赵家脱险。”

“沈卫?我记得曾经的青莲案就是你破的吧,真是人中俊杰,这次又舍身相助,请先受老夫一拜!”赵彦徽见沈卫胸怀大义,感动至极,说着便要跪拜。

沈卫见了连忙阻止,将赵彦徽搀扶到座椅上,说道:“赵大人,客气的话以后再说,二日后便是圣上对此案裁定之时,时间紧迫,我们需要尽快弄清此事的缘由。”

赵彦徽知道此事关乎到众人性命,醒了醒酒,说道:“沈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不妨直说,不必有所顾忌。”

沈卫想了想,说出了心中大胆的想法:“,试想郭大人与潘大人都是圣上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大臣,与您老臣的身份并不一样,所以谋反案并非这么简单。”

赵彦徽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圣上为何要置赵家于死地,要说另有他人陷害,那就更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仇家,。

赵晨则有着另外的担心,说道:“这些事情暂时想不出到不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假若真的是圣上,那我们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赵彦徽皱起了眉头:“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可是倘若真是有人陷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于此事另有他人做鬼。不过即使这样,以先前两起案子来看,我们也是九死一生啊。”

就在三人谈话之时,沈卫忽然撇刀墙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沈卫大喝一声,连忙追了过去。

赵晨见状,立即挺身护住了赵彦徽,生怕自己的父亲遭遇不测。

这边沈卫翻上墙后,那黑影早已不见了踪影,沈卫寻着院外的街巷追了几步,仍旧没有可以的身影。

沈卫猜测那人定是对城内的路很熟,提早想好了退路。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听到喊声也冲了进来,见沈卫站在墙边,便都围了上来,问道:“副使大人,出什么事了?”

沈卫竟没有想到在武德司的看守下,竟然还能放贼人进来,十分不满,对着手下喝到:“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有贼人进来都不知道,还不快找人加强守卫,把这个宅院四周团团围住!”

侍卫们自知失职,连忙应声答道:“是!”

赵晨见这样把守森严的地方也能有贼人进入,心中不免担心起其父亲的安危。“父亲留在此地十分危险,要不然。。。”

赵彦徽看出了赵晨的担忧,摇了摇头,打断了赵晨的话:“孩儿不必忧心,有这么些侍卫保护,不会再有危险了。”

赵晨一脸不解的样子,这时沈卫走了回来,赵晨便上前与沈卫商量保卫一事。

“放心,今后不会再有贼人监视了。”沈卫打了保票。

赵彦徽见赵晨仍不明白,便笑着解释道:“武德司侍卫各个武功高强,是京城内的精锐,有了这一次的警备,对方倘若敢再来此处,那便是自投罗网。”

“赵大人,我觉得此事已经有了转机。”沈卫显得自信满满。

赵彦徽也笑了起来:“等下次圣上召我进宫,我定会问个明白。”

看着沈卫与父亲的对话,赵晨却越听越糊涂。

沈卫见赵晨疑惑,便解释道:“圣上安排武德司的人在此守卫,除了保护赵大人的安全,更重要的是监视赵大人的一举一动。假若整个事件真的是圣上的主意,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再派个黑衣人来监听?所以谋反案的背后另有他人!”

赵晨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便有了九死一生的希望!”

然而转而一想,薛毅的线索已然断掉,如今毫无头绪,又不知从何查起,赵晨再次默不作声。

沈卫也明白,自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不多,要想翻案难于登天。不过倒是有一人可以帮助他查案,便对着赵氏父子说道:“郭安郭大人现今还被关在天牢之内,我稍后便去天牢内探视,问清情况。”

“天牢,擅闯者可是死罪啊~沈卫,这事本不干你事,你却先以身犯险,请受老夫一拜!”说着,赵彦徽便要俯身跪拜,幸好被沈卫搀起。

“大人放心,以为武德司副使的身份,要探天牢并不难。”沈卫明白,欲扭转命运,必先置之死地而后生。秋后就快要到了,时间也越加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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