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小海正准备去田里干活。严母叫住他。“你爹快出海了,今天我们包些麦饼筒。”
小海去柴房拿了些土豆,又去院子里摘了些丝瓜。严母则炒起了菜。
汗水一粒粒地从严母额头上渗出,很快,满满一桌子菜做好了。
炒米面,梅干菜炒冬面,洋葱土豆丝,姜肉,海带炒肉。再加上煎好的麦饼。烤鱼眼土豆,丝瓜沙蛤汤,菜做好了。
把饼皮摊开,放入做好的菜依次放入,呈长方形,放好之后,把自己方向的麦饼向中心翻去,在把左右两边的饼皮向中心翻去,接着继续防滚饼皮。一直到包好,这样一个崭新的麦饼筒就做好了。
娘俩忙活了许久,终于包好了数十个麦饼筒。严母取出十五文钱,拿出一个葫芦。对小海说:“去酒肆里打一葫芦酒来给你爹下菜。”
“好勒。”小海一把接过葫芦,像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这孩子,做事风风火火的。什么时候能有个定性呢?”严母望着打开的两扇门,兀自心里想到。
外面日头毒辣,穿过村子中心的大樟树。树荫下,知了唱个不停,像是在赛歌一样。唱得好请为我转身。一定是知了的心声吧。
严海跑着,忽的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呸呸呸!准不是什么好事。”
转眼间,来到了村里的万家酒肆。这酒肆主人姓万,故名万家酒肆。
还未来到门口,远远就看见见好几个农人在酒肆钱的柜台上站着喝酒。
“
啧啧,这酒味道不错。”
“可不是嘛。这酒肆里的酒是不错。不过你那是没见过县城的酒,有次我去县城卖莲子,路过县城的瀛海酒楼,那味道,光是闻,都能让酒虫从你肚子里跑出来,哎!不怕老哥你笑话,酒瘾犯的时候,闻着那酒香,连步子都迈不动。”
“是啊,要是有机会去那酒楼快活一场也不枉此生了。来来来,干了这一碗。”
“还有下一碗。”两人一仰脖子,酒已下肚。
小海走进酒肆,酒肆不大,却也热闹。他来到柜台前,将葫芦递了过去,“迅哥儿,打一葫芦万家招牌黄酒。”
又有人八卦道,昨天那个老道你们见过吗?唱着奇奇怪怪的歌谣,在店门口讨酒喝。万老板也是头疼,想赶他走,自己却还无故跌了个****跤,还被老道嘲笑为屁股向后的平沙落雁式。哈哈,想起来就笑死。
可不是嘛!
迅哥儿听了,嘴角却是抽了一下,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
“好勒。”迅哥儿麻利地用木制酒提子将酒倒入葫芦里。
“迅哥儿,好本事。”
迅哥儿洒然一笑:“手熟罢了。”话说完,酒已经将葫芦装满,塞了盖子,递与严海。
严海将铜钱亦递与迅哥儿。
“钱货两清,小海你走好,不过话说回来,你来打酒,严叔又要出海了吗?”
“是啊,爹这几日就择日出海了。那老道是个什么情况?”
迅哥儿脸色发苦,“怪人一个,因为他,还被掌柜骂了一顿,你说晦气不晦气。”
“碎碎平安,我理解你的心情。”
“哎!昨日晌午,我正在招待客人,那个贼道士唱着古怪歌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占住店铺门槛,就这样倚在门上……”
小二,讨口酒喝嘛。
去去去,哪来的野道士,不花钱想喝酒。走走走走。
别呀,小二,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烦心事。那我来给你排解排解。
排解什么。你给我出去就天下太平了。
“那时我正没办法,掌柜又刚好过来。”
给他一杓酒,让他走吧。
我去酒坛里舀了一杓酒,给他一杓酒,掌柜的接过,把杓递给他。就这一杓,喝完就没有了。他一口喝完,却说不够不够,再来一葫芦。
这贼道士,你有完没完。掌柜说完甩手就走,却发现腰带被抓住了,身体立时向前一冲。正是惊魂未定之时。道士一掌拍在了掌柜腰上,同时道士的脚够了过来,手一松,掌柜立时吃了个狗啃泥。我过去扶掌柜,那道士还笑他屁股向后的平沙落雁式。掌柜的羞愤难当。踉踉跄跄地边跑边说,流年不利,小迅,把酒给他灌上。说完分开竹帘,去后堂休息去了。今天还没下床呢。
我把老道的葫芦灌满,顺手抓了个鸡腿,用荷叶包了。一并递与老道。老仙人,你是世外高人,犯不着与我等凡人一般见识。您要是这样,掌柜的把我辞了,那我可就惨了。请您老高抬贵手。
那道士伸手接过酒肉,还是小哥会说话,你眉梢上有喜气,最近会有喜事临门啊。说完起身便走。出了门,便不知所踪。
小海吸了一口气,“还真是怪人。”
却说二人正在闲聊,突然,一阵歌声传来,却是……
都说功名好,权势忘不了。
都说财帛好,富贵忘不了。
都说娇妻好,享乐忘不了。
权势好,过眼云烟谁知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财帛好,富贵变化天知晓。只看他骑大马,只看他住大房,只看他破家了。
享乐好,容颜老去谁能留。却见他伊人笑,却见他桃花娇,却见他老去了。
还是酒好,把一切都忘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小海也听不太懂,只记得什么好,什么了。余者就再也听不清楚了。
原本喧闹的酒肆,霎时雅雀无声,只余知了的叫声,却是众人都丢下了手中的酒碗,呼啦啦拥到门边。小海也随着出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道人,黑发用黄木簪子扎起,留着一撮山羊胡。身着玄袍,脚踏麻鞋,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屯了过来。眼见地前面走过一位村民,瞅着就要撞个满怀。双手抬起,双肘往右一靠,双手却是向左一摆。就这样身体向右一倾。在千钧一发之际避了过去。看得众人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小海虽心下想着看看这道人的热闹,却记得早点把酒送回去,爹娘还等着呢。
却是没随着众人,准备回去了。
却是径自出门去了,正待出门之际,却是那老道到了,一把抓住小海的手。“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惊奇,有没有兴趣跟老道修行,老道我这有《截天七剑》,《元始金章》。”
“没兴趣,我还要把酒给我爹送去呢。”小海手一挣。心下一惊,飞也似的跑了。
“哎!老道我还没说完呢……”却是小海一惊,已然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