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65300000018

第18章 飞鸟(3)

果不其然,森说出他的目的了。他有求于我,那就好办了。我直接告诉他想找张涛的电话,也告诉他我想回国找工作。他给了我张涛的电话,还给了我张涛的电子邮箱另加一个忠告:“回去参加会议可以,也应该。至于找工作嘛,先别忙着作决定。先回去看看,熟悉熟悉国情,毕竟,你离开中国久了。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期,中国的发展突飞猛进,说一日千里一点都不夸张。最近几年,我几乎每年都回去,就这样,尚且觉得中国的变化快。当然,我所谓的发展快也是相对的,原先的中国实在是落后,有发展空间嘛。比如说吧,中国的股票就是个新鲜事物,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十年的历史,不包括49年以前的噢,所有的相关律法非常不健全。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目前中国的股票市场是非常不规范的,也可以说,公正系数是非常低的。”讲到这里,森暂停,做一个“不”的手势,继续说:“这些都是我一家之言,个人看法,仅供参考。”

跟森道别后,我到咖啡厅隔壁花店买了一束明黄色菊花,去给澳黛丽上坟。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年年的生日,我都会给她送上一束花,因为她喜欢花。我这个人不记生日,连自己的都不记。她生前,我从来没主动给她庆祝过生日,死后,倒是给她过。这就是我吧?总是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站在澳黛丽遗像前,我没有像往年一样,给她鞠个躬,说声“生日快乐”就走了。这次,我站她跟前儿良久,说:“澳黛丽,每次面临选择,我都要听听你的意见。现在,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何去何从?我好怕做错决定。这辈子,我做过的错事比对的多。那时我年轻,扛得住,现在我输不起了。如果你还在乎我,到我梦里来吧?”

回家我喝了杯酒才有勇气给张涛发一封电子邮件,先问近况如何之类的问候,顺便提一下十二月底可能回广州开会,问是否能帮忙预订酒店?当年我离开他没商量,现在有事又找他帮忙,真丢死人了。他不会记恨当年吧?听森说他现在很美满,结婚了,还有了个三、四岁的儿子。推算起来,他是在我们分手后不久结的婚。

我没想到张涛会这么快回邮,热情洋溢于字里行间,说帮忙订酒店,还说可以接机,问我几人。

我不禁冷笑:“你不会以为我已成家立业,带着老公孩子一大家子回去度假吧?”我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我给我的人生做过各种规划,就是没规划过做孤家寡人。我曾经信誓旦旦,二十五岁前一定会嫁出去;曾经犹疑不定是选择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曾经想过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秦汉,女孩像林青霞;我曾经想过,我的丈夫是张涛……

我的报名批准了。

2000年圣诞节,我拖着旅行箱到达广州白云机场。离开中国内地整整十二年零一个月,我重新踏上这块土地。当年,我计划出国去一年,看看外面的世界,旅游完就回家嫁人生子。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二年。无数次设想第一次回国下飞机的情景,它肯定不会像电影里的镜头,走出机舷,顺着舷梯缓缓走下,一边向前来接机的人挥手,然后拥抱,热泪盈眶……但至少我会很激动,我会哭。在我的设想中,手始终不知该会怎样?因为设想里没有明确的接机对象,所以不知手该是怎样一个姿势。现实是,我来不及激动、哭、抒情、感慨,我匆匆忙忙拉着旅行箱往出口处走去。这次的到达跟以后的一次次到达一样,只是我旅程中从一个机场到另一个机场,既不是荣归故里,也不是什么游子的倦鸟知返。我像第一次到达悉尼机场一样,眼光在人群中寻找接机人,这次是张涛。我心想:“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会变得让我认不出了吧?”看到他了。

他也看到我了,在向我走来。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完美的五官,颀长的体形,儒雅,玉树临风。只是有点憔悴,可能与他的深色调服装有关。他喜欢穿色调较沉,款式大众化的衣服,说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年轻。他说年纪是有重量的,当有了重量,讲话才会有人听,才会被敬畏。我与他相反,喜欢奇装异服,款式新颖、与众不同。有一次我跟他说:“衣服体现个性、审美情趣和素质。一身搭配得好的衣服就是一幅画得好的画,给人带来欣赏价值。”他回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这人要是长得不好看,那幅画是怎么也画不好的。”真是岂有此理。

我觉得他好陌生,不好意思看他。发现他也一样,为了不看我,借着帮我拉箱子,头一低,本来应该目光相对的,就这么避开了。

我掰着手指头算,从1994年底,我在悉尼机场送走他,到现在他在广州白云机场接我,我们有六年没见面了。那时我们是青年,现在是中年。

“酒店我只住一晚,明天就去报到,在花园酒店,我们都住那儿。”上了他的车,我自然多了,调整好心态,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聊上了。

到酒店办完手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以为张涛帮忙把行李搬进房间就会离开,站门口等他说再见。他直起腰说:“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再收拾。”

“嗯。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他真拿我当朋友啊!不是在对付我?”以小人之心的猜测,以为他是因为前女友有求,不帮忙,显得小气,帮忙呢,说不定还起到让这女人悔不当初的效果。仇报得漂亮。不管怎么样,他肯帮忙,我已经很感激,至于他有这想法,也很正常,我接住。

我怕下了飞机要一人到处找吃的,在飞机上把飞机餐吃得干干净净。吃饭问题上,我持双重标准:在国外,一个人到处乱吃,是理所当然。好像孤独是必然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挣钱,都是情理所在。在心深处,可能还飘着一丝悲情:“我是新版的星仔走天涯。”可是回来就不一样了,回来了还要一个人在外面吃东西,我会觉得很悲惨。家不就是有很多人?在家里不就意味着很多人在一起吃吃喝喝,讲讲笑笑,无所事事天马行空吗?广州虽然不是我的家乡,没有亲人,感觉上是回来了的,很奇怪,它让我变得柔弱;变得多愁善感。

张涛带我去吃火锅,在酒店附近。我们吃得很温馨,只要我说好吃的他都点上。记忆中,他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做了父亲,学会照顾人了?或者,他看到现在我还是一个人,可怜我?事实上,自从我们重新联系上,他没问过任何有关我的个人生活问题,包括婚姻。在我的手袋里装着一瓶名贵面霜,在悉尼机场免税店买的,给他太太的礼物。我一直等他跟我讲他的家,太太,儿子,男人最喜欢在前女友,特别是甩了自己的前女友面前谈的话题。这样,我就顺理成章拿出给他太太的礼物。我没给他准备礼物,避免误会,以为我对他还有非分之想。给他太太不就是给他吗?他们是一家人嘛。

张涛一直忙着给我烫菜,夹菜,倒酒,问我们共同朋友们的近况,就是不讲他自己。至于他有没有奋斗到理想的官阶?他也没说。我习惯,别人不说的我就不问。理论是:如果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我往往跟别人交往半年了还不知道人家的电话号码、家住何处。

吃完火锅,夜很深了,张涛兴致还很高,带着我在下榻酒店的人行道上散步。跟他这样有距离的心境平和的深夜散步还是头一回。他问我:“我走后的几年里,你一直半工读?”

“是啊。白天上班,晚上看书。我选晚上的课,不影响白天上班。有课那天我下午请假,在图书馆看书到六点半,到咖啡厅喝杯咖啡加一件甜点,掐好时间七点上课。”我说。

“晚饭怎么吃?”

“九点下课,回家吃,飞车回家,弄个快熟面。洗完澡上床睡觉是十一点。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起床,九点上班。星期六做小组作业,星期天到学校图书馆看老师指定的书。”跟他讲这些时,脑海里浮起那些日子:晚上上课时,差不多九点就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台上,老师讲什么,根本听不见了。什么叫饿得头晕眼花,我是真体会到了。下了课,一分钟也不耽搁直奔停车场,从车道出来,出了便门就是主街,街边是间间相连的各国风味的快餐店,进进出出成群成对的大学生。他们是专业学生,没课时可以睡懒觉。而我不行。我是业余学生,主业工作,挣钱供房子、养车。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刮风下雨都不变。从学校停车场到图书馆的一条小道静悄悄,星期天,只有我一个人走过。每次经过那一转弯处,墙脚处一小汪水,水里有一枝睡莲,偶尔开出一朵红色的花,小小的花,去时我看看它,算是打招呼。回时我又看看它,算是说再见。

我跟张涛说了睡莲的故事,别的没多说。诉苦不是我的特长。决定是自己做的,路是自己选的,作为一个成年人,既然选择了就承担,苦也好乐也好。

“这样的生活你过了多久?”

“三年,因为是半工读,读得比别人慢。”我风轻云淡说过去,心里却想着快告别吧,我困得快晕倒了。因为时差,这时的凌晨一点是悉尼凌晨三点,长期的有规律的生活把我练得像机器一样,到吃饭时间就吃饭,到睡觉时间就睡觉。

张涛没再说什么,往前走了几步。沉默中我感觉到他内心的疼痛,说我敏感也好自作多情也好,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他心痛。

回到旅店,张涛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等我请,他坐到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我坐到一张床上,以暗示他我要睡觉了。他干脆把椅子拉到我床边,继续跟我聊。

“你知道吗?米娜也回来了。”张涛又开始一个话题。

“是吗?她回来干什么?”半昏睡状态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对她,我不再嫉妒什么了,只是好奇。

“她在广州一家香港公司工作。”张涛说。

“她不是不惜一切代价要留在澳洲的吗?怎么回来了?命运真是会开玩笑。”我大大地感到意外。

“她不但回来了,还要挤班车上班。据说她买的房子在花都,又没车。她曾经托朋友捎话给我,想跟我见一见面,叙叙旧。我没表态。她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真的觉得跟她没什么好叙的。”

我好像听出潜台词:现在在国内发展了,又想到我了,门都没有。

“当年我问过澳黛丽,你和米娜分手了还住在同一房子,到底什么意思?澳黛丽说你要么就是还爱着米娜,爱得太深,不忍离去;要么就是一点都不爱了,所以可以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我们也是普通朋友了,我可以心平气和跟他讨论我当年的心结。

“澳黛丽真聪明。她讲得对,我对米娜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跟她同住一宅子,就是为了省钱。那房子租得便宜,搬家我又嫌麻烦,既然是朋友了,跟谁住都一样。出了国,我看才清楚她是什么人。说实话,我还没强大到可以承受得起她。”张涛的话让我好像看到一个魔术被解开一样。我曾经那么痛,那么不能原谅他,原因原来这么简单。

我偷偷看一下手表,快三点了,在悉尼的话,差不多该起床了。他怎么还不告别?我实在熬不住,指着另一张床对张涛说:“天不早了,我们休息一下吧?要不,你就睡那张床吧?”

“好。”张涛欣然同意,好像等的就是我这句话。

我朦胧中听到张涛起来到洗手间打电话。猜想给太太打的吧?一夜没回家了,得有个交代。我抬头看酒店的闹钟:早上六点。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我已经醒了,干脆坐在自己床上,面对我——我知道他面对我。我从一上床睡觉就一直一个姿势:背对着他。我们毕竟是普通朋友了,总不可能没有顾忌。旅店的双人间,床与床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一男一女这么近距离地躺着,面对面的话,恐怕不是干柴烈火也会燃烧的。

“你是不是一直不肯原谅我当年离开澳洲,离开你?”张涛问。

他盯着我。我背后没长眼睛,但能看见他的眼光:灼热。我习惯眼睛看着对方讲话。妈妈说这是礼貌,必须这样。我要转过脸去对着他。

“你别转过来。”张涛讲。

像电影镜头一样,我在转与不转之间,姿势定格。我们周围的空气稠腻、沉重。六年前没讲透的话,现在摆到桌面上来了。

“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还说什么原不原谅?现在这样,不都很好吗?如果当年你不回来,我们可能结婚了,也可能离婚了。”我嘴上这么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单独走过的这些年,体现了我强硬的个性。我们个性都这么强,就是结了婚,也会离的。

“我向来看人准。我自信这一点。可就看不准你。我远没想到,你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给人的感觉:简单,感性,像琼瑶小说看多了的。你典型的表里不一。”张涛固执地说,对着空气。虽然离他近,因为半背着,还被被子盖了大半个头,他的声音有点嗡嗡,苍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从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现在却变成一个木头人,是吗?我现在还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如果遇上了,我还会用我的全部去爱(我自己都怀疑这话有几分可靠)。我相信爱情就像相信地球是圆的一样,可是它不发生我又能怎样?总不能一头撞死不活了吧?活着就得干活赚钱。我现在就是这样,好好地干活,好好地活着……”话还没讲完,张涛已经从背后,手环过来,与其说他抱着我,不如说是依靠着我。他亲着我的脖子,呼吸炙热而沉重,像个负重长途跋涉的人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停下脚步来歇息。我怜惜他,不由轻轻抚摸他的手臂。他不是个放纵的人,也不是个没道德的人。可能是六年前的延续吧?那时候我们正年轻,情正浓,荷尔蒙分泌正旺盛……爱,重新来到我们的身体里。就算是放纵吧,就算是败坏吧,这一刻我们燃烧了。我们的身体也像从前一样温热有弹性;我们相互索要对方的热情……尘世中的一切追求于这时又算得了什么?过去的一切恩怨又算得了什么?

一觉泯恩仇。

张涛送我到花园酒店就赶着去上班,他已经迟到了。在酒店大堂,我东张西望找报到处。想找个人问问,宽阔空洞的大厅人来人往。走在里面的人好像特匆忙,头扬得高高的,脚步匆匆带着风。我眼看着他们近了又远了,紧跟几步,冲着他们背后“喂!喂?”几声,声音发出来就被空洞吸走,弱得只有我自己能听得见。我不大声讲话,多年的习惯成自然。我突然望见了尼柯。是他先看到了我,挥着手跟我打招呼。

“嗨!”我挥手。径直向他走去。

“嗨!安平。”

“你也来开会?”

“是啊。刚报到。你呢?”尼柯勾着头看着我,他好像长高了。

“我在找报到处。都到了吗?”我指澳洲来的。

“我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只见到你一个人。走吧,我带你去报到。”尼柯说着伸手拉过我的行李箱。他竟然听明白我的问话?“什么时候到的?直到广州还是从香港过来?”他跟我闲聊。

“昨天到,乘南航直飞的广州。你呢?”不经意提到昨天,想起了今天早上,心紧了一下,不知张涛怎样了?不知他到办公室没?

“我乘国泰,和海伦一起回香港。今天早上坐直通车过来。”尼柯边走边说,大步流星。我小跑几步到他身旁。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我稍稍昂起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白净的瘦方脸,鼻梁上架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深度近视,下巴有一层阴影似的青蓝色。第一次看到他长胡子的样子。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没满十八岁,好像声音还没全变,瘦瘦的身架子,瘦瘦的脸盘子有点苍白,鼻梁上也还没有眼镜,眼珠子黑是黑白是白,清澈透亮。唉!时间是把钝刀,把我们的青春锯成碎末,如尘埃般飞扬。如今我们如大地般殷实,承载着勇气和希望,还有如日中天的精力,游走于各种机会之中。

同类推荐
  • 上海姑娘在巴黎

    上海姑娘在巴黎

    小说主要描写上海姑娘李娟、囡囡、陈晓玉和温州姑娘阿莲以及温州小伙子柳绍东在法国巴黎闪生的青春故事。全文生动演绎了中国青年在海外留学时遭遇的情感挫折、事业挫折以及他们面对挫折的不懈努力。
  • 天使穿了我的衣服(微小增刊亲情篇)

    天使穿了我的衣服(微小增刊亲情篇)

    本书力求选出近两年来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力求选出精品和力作,坚持风格、手法、形式、语言的充分多样化,注重作品的创新价值,注重满足广大读者的阅读期待,多选雅俗共赏的佳作。书中具体收录了《寻人启事》、《来吃饭的是父母》、《我和妻子手牵手》等小说。
  • 下辈子,再来爱你

    下辈子,再来爱你

    爱情里,没有规则、没有输赢、没有对错、没有英雄、没有智者、更没有天才……在经典的爱情里,只会有两个傻瓜,牵着彼此的手,傻傻地爱着,傻傻地生活着,傻傻地渡过一辈子……
  • 错币

    错币

    五一支行行长龚梅为了阮大头非法融资而来的二亿美元存款,与至大支行进行着斗智、斗色、斗狠的残酷竞争。中央银行的康处长自打弃官作了职业诗人之后,除了写诗、打工之外,捉奸便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发现五一支行的小职员谭白虎和民营老板阮大头都与漂亮老婆龚梅似乎有着某种暧昧。突然,一个持枪、戴口罩的歹徒出现了,几声枪响之后,商战的残酷、猜疑的无奈都伴随着三个生命在银行营业厅的结束而消失。
  • 戚南塘剿平倭寇志传(残缺本)

    戚南塘剿平倭寇志传(残缺本)

    《戚南塘剿平倭寇志传》,明刻本,小说以浙江、福建两省的抗倭史实为依据,集中叙述了以戚继光为代表的爱国军民与汪直、许朝光等内外海盗之间的斗争,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该书行文叙事曲折而有条理,注意悬念、对话和描写等手法,可读性较强。
热门推荐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甜心之影舞暗夜

    甜心之影舞暗夜

    在她眼里,朋友,只不过是一种虚假的游戏。爱情,只是一种让人感到心寒的,把戏……
  • 五魔戒

    五魔戒

    魔戒威力无穷,众生追之,天下纷争,百姓疾苦!!!
  • 龙血旗兵

    龙血旗兵

    话说盘古开天,天下分为四大部洲: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卢洲。四洲分别由赤帝,青帝,白帝和玄帝统治。龙血旗兵,是玄帝身边的特种兵,天下最厉害的旗兵,由玄帝直接掌管,忽一日,玄帝被害,龙血旗兵落入奸人之手,从此腥风血雨,天下大乱
  • 神医杀手:杠上妖孽腹黑王

    神医杀手:杠上妖孽腹黑王

    她,凤璃魅,21世纪杀手排行榜金牌杀手,她是天生的妖精,也是天生的王……但如果,这样一个王,一朝身死,穿越成为废材,她会已怎样的方式逆袭呢?她说:“我,凤璃魅!是巅峰的存在,总有一天,我会再次站在世界顶端,俯瞰众生……”这样一个她,如果遇上了时而冷漠、时而热情;时而霸道、时而温柔的他,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千年的等候,爱人是否会归来,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 浅夏忧伤

    浅夏忧伤

    她因为为就一位与他素不相识的女生,而被他记住了。她因为一次昏倒而结识了哥哥的好盆友,他冷酷而聪明。你还记得樱花树下那美好的约定吗。夏日的风,轻轻吹拂着我的脸颊,让我们一起来谱写着夏日之歌----【浅·忧】
  • 全能吞噬神卡

    全能吞噬神卡

    武功,何许自己炼,吞噬别人的就可以了,手下,何许去拉拢,将他变成魔法卡就可以了,兵器,丹药,何许担心级别太低,吞噬掉其中的杂质,每个都是精品,十二翼天使魔法卡,神圣巨龙魔法卡,死神魔法卡,召唤千军万马,悍将,悍妞,就连一个面位也可以变成魔法卡,像我这样的废物是不是很难找呢……
  • 错误命运

    错误命运

    全世界都在厌恶你,你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支持着你活下去,是愤怒,既然它厌恶我,那我就手持大刀,让它后悔它的厌恶。
  • 沧水赋之逆流

    沧水赋之逆流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吼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径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骨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感于大禹治水之精神,蜀中剑门关的剑门建立了圣水门,以护水救人为使命,世代相继。
  • 次元武极

    次元武极

    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精彩,不一样人生。本作品纯属娱乐这是属于我自己的世界希望可以带给你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