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点点头，站起来望着窗外。摩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只有一只手，牵着染儿和十一，两只狗狗颇有灵性，嘴里都叼着一个袋子，里面分别装了几个饭盒。
白子画朝小鱼笑了下，“跟你这么一聊，我又多了几分把握。我要做的这件事，应该用到六维空间就够了。”
杀小鱼仍然不解：“可是师叔，我还不知道您到底要做什么。您说要回到过去，可我们前面说的那些现在还只是理论阶段，并没有实验依据。何况，我们只是三维空间生物，就算您只是用到六维，那也要将我们现在的这个时空，凭空升级3个维度！”
“我知道。”白子画看着他，这个孩子很像他的父亲，但眉宇间却又有几分琉夏的影子，和小骨十分相似。他似有似无地笑了下，缓缓道：“小鱼，过去的某个点上发生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它导致现在的小骨现在很不快乐。所以，我必须要回去，阻止它的发生。”
“我也想花花姨可以快乐，”杀小鱼仍皱着眉头，“但，但这根本无法实现啊！从三维升级到六维，不但要强行拉扯两个四维空间，把它们精确汇聚在你要穿越的那个点上，而且还要凭空将五维空间整个弯曲！这……这对普通人类来讲，别说是现在，就是下下个世纪，人类也是根本无法实现啊！”
“我不是普通人，小鱼。”白子画很快打断他。
那个瞬间，杀小鱼看到他仿佛全身流露出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凌厉，孤高圣洁，不可侵犯。他不知道，那是属于从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长留上仙所特有的光芒。在那个属于他父辈的年代里，白子画的名字就是一个响当当的传奇，他的赫赫战功，他的耀世风华……
“普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他扬起嘴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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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主要说了两件事情，第一是公布了本学期第一次模拟考的分数和班级排名，第二是和家长分析志愿填写技巧和注意事项。
白子画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看见花千骨就这么坐在家门口，手里拿着几张信纸，还有照片，看得十分入神。为了上学方便，他们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楼里，独门独栋的结构，门口很干净，也很宽敞。
白子画摇摇头，笑道：“小骨，怎么坐地上？”他走过去想把她抱起来。
花千骨见他过来，赶紧自己一咕噜爬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
白子画瞥到她急忙藏到身后的那沓信件，却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开门，问：“小骨是忘了带钥匙了？”
花千骨点点头，又摇摇头：“是小骨出来拿信，然后风一吹，门就关上了。”
白子画笑笑，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不会穿透术，至少得会用备用钥匙啊，不就在花盆底下么？”
花千骨吐吐舌头，跟着他进门。
“师父，小骨是不是模拟考很糟糕？”她胆战心惊地问。
其实不用问也猜得到，数学最后一面几乎没一道题会的，全部开天窗；英语也因为时间来不及，阅读部分几乎全是瞎蒙的。
白子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他于心底叹息一声，“小骨，没关系的。”他用一种听上去毫不在意的语调，“真的没有关系。毕竟你缺课了将近半年，换做谁都会暂时退步一点。”
花千骨没有说话，眼泪却一大颗又一大颗地顺着脸颊落下来，落在刚打过来蜡，光可鉴人的木地板上。
白子画叹息一声，伸手把她搂紧。
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却只是换了不同的方式，不断地重复打击自己而已。她本来就学得吃力，更何况缺课半年？原来勉勉强强还可以在及格线附近徘徊下，现在却几乎没有一门能超过40分的。
“小骨，你已经很努力了，没考好是因为这半年你都在照顾师父，所以才……”
“不，是因为小骨实在太笨。”她轻轻摇头，涩涩道。
花千骨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还挂着泪水，带着绝望，却强扯出一丝笑容，轻轻道：“我想过了，我就考这最后一次，成与不成以后都再也不考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就好比小骨这辈子就是这样了，那就认命吧。反正，只要师父好好的就可以了。师父好好的，小骨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白子画无言以对，只能又一次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他的声音也有些干涩，胸口隐隐作痛，“不会的，师父不会让你就这样一辈子。师父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我们才能开心地在一起，才能每天都笑。小骨，我们当初都说好的，难道你都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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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冲刺阶段，花千骨几乎每天都只能睡2、3个小时，而且常常是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笔。白子画不得不把她抱到床上去，但睡了没多久，又会被她自己调的闹铃闹醒。
白子画舍不得她这么拼命，有时候偷偷地把闹铃关掉，她醒来后便大吵大闹，说耽误了她的学习计划，对自己下手更是变本加厉。
她只有一魂二魄，汲取天地精华的能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弱小得多。小的时候，更要时时依赖白子画输入灵力，靠饮他的鲜血，才能维持肉身的日常消耗。后来长大了，又习得些仙门的基本心法，才得以勉强靠自身魂魄运转，撑起了日常消耗。
但像现在这样，日以继夜的长期过度用脑，对于花千骨的一魂二魄来说，早已是超负荷运转。白子画看着她逐渐力不从心，暗暗焦虑，便试着在她睡着时为她偷偷输了些灵力。没想到，效果立竿见影，第二天花千骨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连脑筋也转得快了。
白子画见这方法有用，暗暗欣慰，于是便每天晚上趁她熟睡时，偷偷为她注入灵力。一开始还只敢输一点点，怕被发现，后来见花千骨根本未曾察觉，便大着胆子越输越多。她本是以他的灵力和鲜血所铸，本身体质和白子画的如出一辙，所以根本无从察觉，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便，脑子也越来越通透。她生来就是个单纯开朗的孩子，见功课逐渐有了起色，只当是自己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对高考开始重立信心。
只是最近放学，师父来接她却常常迟到，有时候她要在学校门口等上近一刻钟，师父才急匆匆赶到。她问白子画怎么了？他却要么是路上堵车，要么是出门前接了一个工作电话，总之是这些让她并不怎么相信的理由。
她是心智不全，但作为一个女人的预感，却同样很准。
这天，白子画又没及时赶到。花千骨等了半天，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去。她一路走回家里，看到他的车还停在车库，便开了门喊：“师父，师父，小骨回来了。”
她从楼下喊到楼上，都没有人回答。直等她推开健身房，才看到白子画从最里面的隔断里走了出来。
她知道那是师父平常练功的地方。奇怪？师父怎么大白天在里面？她记得师父要练功也是晚上，等她睡着后，才一个人心无旁骛地开始修炼的。
白子画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到她略略惊讶，“小骨，我正准备去接你，你自己回来了？”
“嗯，”花千骨点点头，“师父你在做什么？”
“师父在练功啊，”他答得像是十分自然，摸着她的头笑着说：“徒弟这么用功，师父也不能偷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