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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榣山与瞳

黄昏时分

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一千一百一十一级阶梯。颇为壮观地凿在这座榣山上。

虽说是山,然而这座山却很是不同。

榣山上,只有若木生长,没有没有别的植物。

若木,花开时潋滟如火。且花开四季。常年不谢。

释对于这些不同寻常的事物,也曾迷惑过。

说不定这是座奇怪的山。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瞳在这里。

这里是瞳与释的家。

待到释爬上最后一级石阶的时候,太阳正西沉,

晚霞流光,染上若木,也洒在石阶上,一片浩朗。

释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光景,脚下步子轻快。

一路小跑,兴高采烈,越过栏杆,穿过回廊,推开东阁门,钻进被窝,掀开被子

一番折腾,不在藏书室,不在卧房,那么只能是那里了呢。

再次奔跑,脚步更显欢快。

在西方太阳彻底没入地平线前,释找到了瞳。

千年若木树根深深扎根,蔓延数里。

花枝伸展,红花如云绵延如火欲燃。

晚霞环绕若木,橘黄光晕浮现,就连空气里也仿佛弥漫着阳光特有温暖的香气。

若木树下的人,睡得正熟,一袭白衣落满了若木红花。

释呆呆看着这分明每日都有的光景,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格外动容。

缓缓移步踏上若木花毯,止住步子,屈下身,仔细端详熟睡人的容颜。

多么美丽而熟悉的容颜,

闭上眼也还是会梦见的人哪。

握住那双修长的手,侧卧在旁,闭上双眼。

被握住的手回握着那双小手,一抹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

“瞳,你要一直握住我的手,永远不许松开。”

“嗯。”不会松开,直到死去。

…………

这时风起,一片花瓣悠悠落了下来,

刹那间,整座榣山静下来,这步履迟迟的时光,自然本身,也只是这一瞬而已。

榣山的风不言,若木的花不语。

彼时十一岁的孩童,还不懂得如何将自己真切的情感诉诸于语言,她还无法解释对瞳的那份依赖。

她还不懂得如何如去珍惜,如何去爱。

她所感受到的世界,只是温暖地包裹着自己,而世界之外的世界,她是否有看到,感受到?

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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