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天看毕掩卷闭目,心中一片欢喜,这些用计之妙,穷尽先贤智慧,自是令他敬佩,但最后一句更是直抒胸臆,发出了他心中十几年模模糊糊,却不知如何表达的想法:“只要计谋的目的是好的,有什么卑鄙阴险的?难道两国开战也不用奇谋的么?只要心中时时牢记侠义道,牢记天下苍生,计谋就是手中的剑,是捍卫侠义道的法宝,是造福苍生的法术!”
楚向天心中有了定见,心中更是一片清明,紧闭上双眼,一遍遍回想揣摩起徐谢二人的招式法术,最后好像自己变成了徐谢二人,他们的一招一式,每一种可能性似乎都能预见。
楚向天看书只用了半个时辰,可在脑中运想却用了足足两个时辰,也就长孙自在养气有成,站在旁边默默等待。
楚向天终于撑开眼来,见到长孙自在在一旁长久站立,笑道:“是我练功还是你练功,怎么看你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长孙自在回过神来,笑道:“那你现在领悟的如何,能不能打过那两人?”
楚向天笑道:“咱们斗智不斗力,难道小弟会给你丢人么?”
长孙自在大喜,说道:“好,那我就见识一下楚兄弟的剑法。”
长孙自在挽着楚向天手臂从屏风后走出,就见徐谢二人诚惶诚恐,依然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动过。
长孙自在说道:“楚向天大伤初愈,来,喝我这点药酒,补补灵力。”说完从储物袋里变出一把精美的玉壶玉杯,玉壶一倾,从壶中倒出一道酒线。
顿时满屋都是馥郁芬芳的酒香,这酒香似能洗涤天地,空气一新,人人心头大快,更有一股飘缈的白气在空中飘荡,朦胧掩映间似有仙乐萦绕,仙女在云端曼妙起舞。
楚向天不禁大赞一声:“真是好酒!”
徐中杰惊道:“这是无数仙药酿成的‘灵仙酿’,在天界多少人会争得头破血流,就这么送人了?”
长孙自在淡淡一笑,说道:“宝剑赠烈士,好酒酬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一杯酒算得什么?”
楚向天接过酒杯,仰脖一口喝了进去。
便觉入口细腻醇厚,如清泉如幽兰,心醉神迷,而且散发出淡淡的灵力滋养着心脉,一杯下去,体内灵力竟然有了些微增长。心中啧啧称赞:“怪不得此酒能让修真士争夺,一小杯便抵得上一日修行,若是时时饮得此酒,岂不不用修炼了吗?”
长孙自在看到向天的表情,猜出他的想法,说道:“楚兄弟,你必定在想这酒如此神妙,若是日日饮得此酒,何必修炼,是么?”
楚向天道:“长孙大哥,小弟正要请教。”
长孙自在道:“那是你修行尚浅,这酒才可增你修为,像我这等修为,再喝这酒已经不起作用了。但是以你的修为每日最多饮得三杯,多了身体就吃不消了。”
楚向天高声道:“好,喝了这么好的美酒,断断不能负了长孙大哥的一番美意。”
楚向天初学剑诀,又有灵酒壮胆,顿生豪气,当下运灵出剑,灵犀神剑闪出一圈圈金光,好似盛开的一朵朵莲花。
两人见楚向天有恃无恐的样子,都以为他学会了什么绝技,一时不敢接招,只是用法宝护住身体。
楚向天脸色忽青忽暗,似笑似哭,口中念念有词,什么“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什么“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两人见楚向天脸色奇怪,口中念的不知什么奇怪法诀,似乎威力奇大,又以为他学了什么邪术,更是心中惊惧,连连后退。
长孙自在站在一旁仔细看楚向天舞的剑法,觉得也无什么奇特之处,却把两人逼得毫无招架之力,惊奇道:“楚兄弟,你这是使的哪一决?我怎么看不明白?”
楚向天哈哈大笑:“哪一决都不是,这是我自创的‘虚张声势’剑法,吓得两个臭小子屁滚尿流。看剑,中。”随着话音两人手臂都中了一剑。
两人这才知道楚向天是用计诈他们,谢中豪心中恼怒,说道:“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
楚向天道:“我自有英雄好汉的剑法,但却不是对你们用的,我现在这套剑法是‘打龟制孙’剑法,与你们是对症下药。”
徐中杰冷笑道:“哼,当你学了什么高妙的剑法,不过是虚张声势,师弟,不用提防,我们进招。”
谢中豪点头答是,和徐中杰抢步上前,楚向天见两人脚步变幻,知道他们要配合进攻,当下向左退了一步,说道“”“徐中杰‘仙人指路’攻左,谢中豪‘羚羊挂角’攻右。”
两人惊咦一声,没想到楚向天竟然提前道出两人的招式,连忙又换了一次方位,却听楚向天又说道:“徐中杰‘高屋建瓴’攻上,谢中豪‘无根之木’攻下盘。”
两人更是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如此这般,两人又连续换了几次阵型,却接连被点破,两人简直心惊胆寒,难道真的有这等未卜先知的邪术?却不知这都是楚向天在心中演算无数次的结果:自己露出何等破绽,便能引诱他们用何招进攻,故能料敌先机。
长孙自在暗自点头:“这我倒是看明白了,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楚向天道:“长孙大哥一语道破,你若是学这‘逍遥三十六诀’,决计差不了。”
长孙自在苦笑一声,说道:“三十六诀?我可没你这么机敏狡狯。你这么短就能掌握其中要旨,三十六诀终于托付良人,没有辜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
楚向天道:“我这是才初窥门径,若是真的打架,谁能等我两个时辰,还得好好揣摩,才能临战即用。”
徐中杰见楚向天谈笑风生,哪把他两个放在眼里,当下说道:“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了,个打个的。”
楚向天心想:“还是这徐中杰机灵一些,若是两人结阵而攻,那就有迹可循,但各自为战就需要各自提防两人,自己立刻转为劣势,既然是以少敌多,那就是‘混战计’了”
就见谢中豪舞起仙剑,好似一团秋水,当面劈来,徐中杰则躲在其背后,双手掐决,不知要放什么法术,楚向天心想“‘远交近攻’正是合适。”
接着挽了一个剑花,就把谢中豪的仙剑圈住,当下也不管徐中杰想要施放什么法术,只是牢牢圈住谢中豪,谢豪就好像老牛被牵住了鼻环,一会牵到左边,一会牵到右边。
徐中杰好不容易念完冗长的咒语,却见谢中豪的身子护住了楚向天,徐中杰只好连换了几个方位,谢中豪却左右跳跃,依然牢牢地护住了楚向天,徐中杰气急骂道:“你小子老护着他做什么,碍什么事?”
谢中豪道:“我哪里有护着他,他剑太快了,我一时闪腾不开。”
谢中豪恼怒之极,向楚向天骂道:“龟儿子,我们好好比武,你光打我一个干什么,这么狡诈。”
楚向天不作回应,心里却想到:“说的是以一打二,但我怎么非要同时打二,之前怎么没想出这各个击破的法子,真是愚笨之极。不过也幸好在屋中比武,我依靠墙壁,若是在空旷场所,他俩前后夹击,这远交近攻,可没得远近了。”
却听徐中杰叫道:“师弟,向上跳。”
谢中豪闻声纵跃而起,徐中杰已从下盘打滚攻到,楚向天连忙招架两招,这次徐谢二人又同时强攻,却不给楚向天分而破之的机会了。
楚向天这次却也换了一种剑路,不断卸力,将徐中杰的扇子的刀引向谢中豪的剑,把谢中豪的剑引向徐中杰的的扇子,心道:“这借刀杀人也是借力打力,全是武道的法门,但比借力打力的用法更巧,也更狠毒了。”
谢中豪又是恼怒至极,问道:“师哥,你打他就好,为何总是打我?”
徐中杰道:“他这是借力打力,奶奶的,这小子真贼。”
徐中杰见如此奈何不了他,扇交左手,右手掐决,一招‘东风浩荡’化出道道风刃,割了过来,楚向天早已预见,也是左手掐诀,竟也是一招‘东风浩荡’,但不是直面硬顶,而是斜斜打到,两股劲风相撞,力道一偏,化为一股,却向谢中豪打了过去。
谢中豪大吼一声,连忙把剑光舞成一团,可这股风刃以不同之前,相当于两人合击,谢中豪哪里抵挡得住?口中喷了一口鲜血,直贯出去,重重撞到了墙壁。
长孙自在拍手赞叹:“这招漂亮,好一个借刀杀人!”
徐中杰心中悲愤,见楚向天法术施完,露出了一个破绽,一扇挑飞了楚向天手中的灵犀神剑。
修真士比武全凭依仗法宝,法宝若失,便败了五成,可楚向天毫不慌乱,反而突然躺在了地上,好整以暇的打起哈欠。
徐中杰以为胜券在握,本想趁胜追击,却见楚向天如此得意洋洋的行为,以为他又要使什么恶毒的诡计,暗叫一声糟糕,就好像猫被踩了尾巴,急忙向后跳去。
却见楚向天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已经捡起了仙剑,说道:“徐兄果然是正人君子,不愿意乘人之危,小弟谢谢了!”
长孙自在笑道:“他哪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被你的‘空城计’吓退了,真是有你的!”
徐中杰回过神来,暗道又中了这小子的诡计,可恨错失良机,只好再次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