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庸、刘昌、郦世宗固然拥有显赫的家世和优越的身份地位,但是还没有自己独立的干过什么大事,每天的生活就是读书学习,或者偶尔潇洒放纵一番,生活或许有一些单调和无趣。或许因为对单调规律的生活感到厌倦和有些离经叛道心思,或许对霍去病说的大家一起干的这件事是利国利民、流芳百世的事充满向往,每个人都迸发出强烈的热情。
“下午可是经学博士赵羊工的《左传》,我们若是不去上课,如果博士通知了家里我的屁股可会被打烂!”郦世宗虽然热情高涨可是还有些许担忧。
“你家父亲曲周候就在长安,我家父王在长沙,刘昌父王在中山,和长安相距甚远,辟雍的先生奈得我何?”刘庸笑得得意,家里长辈住的远还是有些好处的。
“要不我们去请假,就说你郦世宗患了癔症。”刘昌看着郦世宗嘿嘿笑道,“我们护送你去鹊医馆就医如何?”
“你才患了癔症呢!我身体好好的说出去谁信呀,要是惊动我家那老爷子或是太医院我们更是哪里也去不成。”郦世宗不无好气的看着出馊主意的刘昌说道。
霍去病看着争论不休的刘庸、刘昌、郦世宗,赶紧出来说话,“兄弟们,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干脆咱们今天都逃课吧,怕个鸟呀,我们逃课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我们可是做大事的人。”
“对,逃次课有什么大不了的,兄弟们咱么走…….”说完刘庸、刘昌、郦世宗、霍去病勾肩搭背转身离开了太常寺向皇宫外走去。
霍去病一行人出得皇宫朝将作监走去,“去病,干嘛非得来什么将作监呀?这里有什么可以玩的?”
“废话,不去将作监,上哪去找那些材料人手和工具去?”霍去病没好气道。
将作监从秦代传至汉代,是专门制作兵器、马车等宫廷器物的皇家机构,一般设有:监一人,从三品;少监二人,从四品下。掌土木工匠之政,总左校、右校、中校、甄官等署,百工等监。皇宫、中书、门下、六军仗舍、闲厩,谓之内作;郊庙、城门、省、寺、台、监、王府诸廨,谓之外作。自十月距二月,休冶功;自冬至距九月,休土功。凡治宫庙,太常择日以闻。丞四人,从六品下。掌判监事。主簿二人,从七品下。掌官吏粮料、俸食,假使必由之。诸司供署监物有阙,举焉。录事二人,从九品上。说的那么多其实概括起来将作监就是一个皇家工厂。
“尔等何人?将作监乃我汉朝要害部门,岂容尔等宵小间谍可以刺探的。,来人呀给我抓起来。”远处来人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一脸正气,义正辞严盯着霍去病等四人。
我靠!刘庸、刘昌、郦世宗、霍去病等人不禁有些发呆,这偌大的将作监没有围墙也不设禁卡,想不到外松内紧还是被当事官兵给遇到个正着。“慢来慢来,我等乃辟雍学子,奉命到将作监考察学习一番!”
“是吗?诸位公子可有信物印鉴证明自己的身份?”听到是辟雍的学子,这位官员变得谦逊有礼起来,开玩笑辟雍里面所读的子弟无不是黄家宗亲各列候的子弟。
“这位是长沙定王刘庸太子,这位是中山靖王刘昌太子,这位乃是曲周候小侯爷郦世宗!”
“哦!想不到贵客到访,少监钱三有失远迎望请恕怠慢冒犯之罪。”
“好说,好说,钱官人只是做好分内之事,更何况钱官人勤勉有为,为皇上为我大汉把控好将作监机密大事,实乃我辈学习借鉴的楷模,何来冒犯一说呢?”
“哪里哪里!我等食君之俸,定当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然而看你们几位,一看就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宵小间谍呢,我看你们几位贵人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
………..
刘庸、刘昌、郦世宗看得是目瞪口呆,霍去病、钱三两个人相互恭维,简直肉麻无耻到极限。这钱三非常的厚道给霍去病一行人叫来了一个管事和几个工匠,并交代一切听凭霍去病一行人的调遣。对付下面的人看来真的不能以势压人,对付官场里面的老油子当把他们哄高兴,让他们尽心尽力的为你办事,以身份地位压迫人家可是大大的不妥!钱三依依不舍的离去,似乎和霍去病谈话非常的开心。
霍去病看着离去的钱三少监露出玩味的笑容,照廉、能、昏、庸、贪、滑分类,钱三不得不归入滑吏一类,这些官员要说聪明,比谁都聪明,但或贪、或昏、或庸、或滑,真正要指望他们做什么事情,却又很可能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小聪明有余,而大聪明不足。滑吏和能吏相差一步,让时间来检验这钱三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好吧下面我们该做正事了,刘庸你带两个人去砍些竹子回来;刘昌你带两个人去找些生石灰回来,郦世宗你带两人去找一卷上好的麻布回来,还有你去……没办法现在这个时间懂得造纸技术的人就霍去病一个啦!霍去病当然要指挥人了,等蔡伦造纸,那你再用竹篾刮屁股几十年吧!
新鲜的竹子砍来去掉竹叶,用刀把竹子切成小块,然后把小块的竹子放入石磨,石磨一番研磨,几根长长的竹子变成了一堆竹浆。
霍去病又吩咐人去找来一个巨大的锅釜,把竹浆倒入锅釜煮沸。这时候刘昌带来的生石灰过来了,霍去病在吩咐人去找了一个小的锅釜,里面放水煮沸加入生石灰,然后取煮沸的生石灰水加入竹浆的锅里,这时候煮沸的竹浆锅里出现了一层厚厚的腻子漂浮物。
这也是著名的皂化反应,皂化反应通常指的是碱(通常为强碱)和酯反应,而生产出醇和羧酸盐,尤指油脂和碱反应。狭义的讲,皂化反应仅限于油脂与氢氧化钠或氢氧化钾混合,得到高级脂肪酸的钠/钾盐和甘油的反应。这个反应是制造肥皂流程中的一步,因此而得名。
竹子是由竹纤维和有机质组成,通过加入煮沸的生石灰水,就是氢氧化钙这一碱性物质使之与竹子中的有机质反应,而其中的竹子纤维却不和碱性物质反应,从而提炼出竹纤维。当然在霍去病的后世那个年代,不会使用煮沸的石灰水,因为氢氧化钙的溶解度有限,就算是煮沸的生石灰水其溶解度增加,但是由于氢氧化钙天生的溶解度太低也不会提供多少碱性,最佳的方案是使用氢氧化钠,当然在汉代这是没有的。
皂化反应过后就是过滤了,取过麻布和木质框架制成后世拿来过滤豆腐渣的滤斗,待沸腾的竹浆稍微冷却加入到滤斗中加入清水洗净竹纤维。由于氢氧化钙的碱性较低,需要把过滤好的未完全反应的竹子纤维再放回锅里煮,同时再加入煮沸的生石灰水反复煮和反复过滤。最后才能得到纯净的竹子纤维也就是纸浆。
这边的动静比较大,不光刘庸、刘昌、郦世宗看得神奇连连,这时候周围还围着许多的人,霍去病没有看到钱三已经去而复返,还带来以为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将作大人,这四人是我带入的,他们的身份分别是长沙定王刘庸太子,中山靖王刘昌太子,曲周候小侯爷郦世宗,还有指挥吩咐做事的是叫做霍去病,他们说是代表辟雍来将作监考察实践,所以小的特意吩咐了一个管事和几个人听从他们调度,如果有何不妥将做大人示下,小的马上过去叫停他们的实验,并把他们赶出去。”钱三诚惶诚恐向老者说道。
“慢着,这四人气度不凡,行事颇多有章法,所做之事老夫也是闻所未闻,我们且看他们到底会做出什么东西来,吩咐下去只要他们提出的要求都要一一满足,老夫对他们要做出来的东西也是非常的好奇。”老者对钱三缓缓说道。
霍去病做事一向专心致志,他也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不知道将作监的大匠也是将作监总监也在身后观看他们提取竹子纤维。霍去病用手取了一部分洗净的竹浆发现其还有一些有机质赶紧吩咐重新再煮,直到竹浆重复煮了五次过滤五次过后,霍去病用手取了一部分竹浆,用手一捻,质感不再滑腻,拿到眼睛底下再看不见污垢和有机质,可以感受到一根根的竹子纤维分散开来。霍去病高声的吼道,“纸浆我们做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