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圆脸士兵和弟弟离开,城楼上的所谓的叛军心里都开始暗暗盘算,最后大多数的人选择离开,只有一小部分人肯留下来。王宇哲什么也没说,就吩咐小将将银子发给要回去的人,而选择留下的人则被打散编入队伍里。
赵膺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他跪在地上,悄悄抬头看了眼面前正襟危坐的顾淮南和正品着茶的萧尘,他还在希望那个小将是去搬救兵了,希望自己还能得救。
座上的顾淮南将赵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明白他还在期待什么,晾了他半个时辰后才开口说话了:“别等了,你等的人不会来了。”
赵膺被这一席话炸的僵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他抽搐了一下嘴角,故作镇静的说:“顾将军,说笑了,我能等谁啊,呵呵。”
“怎么没等,赵将军不是在等援军吗?”顾淮南故弄玄虚地说“赵将军知道吗?你的援军可来不了了。”
“顾将军真会开玩笑,哪来的援军啊,我这城里就三万人马,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又走了那么多,现在留下来的也没几个人,还被王将军分散到了个个小队,这点人怎么算得了援军呢。”赵膺还在打马虎眼。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淮南一拍桌子,将赵膺冷不防吓得一哆嗦,他觉得那事那么隐秘,肯定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硬挺着没吱声。
萧尘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开口了:“进来吧。”
赵膺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帐帘一掀,进来个人,赵膺迎着光并看不清脸。
只见那人走路十分轻盈,赵膺暗想:此人内力了得。但并不知萧尘唤他进来的用意。
那人走到萧尘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放在了萧尘面前的长案上,令又拿出几封信件和一沓文件放在一旁,随后就走到萧尘身后站定。
赵膺看见桌上的东西,顿时惊恐万分,那圆鼓鼓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萧离交给自己的信号弹,而那几封信件也是自己的,因为赵膺看见了信封上的一根羽毛,那是萧离的专属,每次萧离送信来,都会在信封上粘上一根羽毛,以示身份。看到这些,赵膺才真正感到了绝望,他想,一定是去取东西的小将被他们杀了,东西才到了他们的手里。
萧尘把玩着信号弹,目光灼灼的看向赵膺,赵膺有些无从适处,躲闪着目光。
“赵将军,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说吗?”萧尘看似无意的开口说道。
“哼,既然你们都已经拿到东西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可怜我那小将,小小年纪,就被你们暗害了!”赵膺看似愤愤的说着,目光瞪向萧尘身后那人。
“噗嗤”一声,不知谁笑出了声,赵膺循声望去,只见大帐两侧有几个身穿便衣的护卫抿着嘴笑着,还不时的看向萧尘身后那人,赵膺有些莫名其妙,还想再谴责几句,奈何情绪被打断,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就在沉默的空档,萧尘开口说道:“萧五,还不上前跟赵将军解释解释。”
赵膺有些疑惑,看着那人踱步到自己面前,蹲下身子,张嘴说道:“将军,将军,咱们逃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短短一句话,却让赵膺有种被雷劈过的感觉,原来这个萧五就是自己派出去那信号弹的小将,那时候他将自己整的满脸血污,言之凿凿又是替自己着想,不慎间,自己就着了他的道了,竟然自己亲手将生的希望葬送了!
赵膺看着面前这张脸,恨意油然而生,他想要饮他的血、啖他的肉,他恨呐!
看着赵膺那种因为恨意而变得扭曲的脸,萧五觉得很开心,其实今日他本是想将赵膺引到城外就杀了他的,谁曾想,赵膺还有这一后手,幸亏今天自己去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让他给逃了呢!
萧五看赵膺这么容易就怒了,觉得有些无趣,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起身,退回了萧离身边。
“赵将军说说吧,你的援军是谁?”萧尘问道。
“不知。”赵膺此刻有些颓废,他这下是真的知道自己没救了,也就知道什么说什么了“王爷,哦不,萧离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并没说援兵是谁,只是让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再用。”
萧尘与顾淮南对视了一眼,看赵膺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就挥手让把他带下去关起来了。
“王爷,看来萧离手里还有一支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顾淮南忧心忡忡的说道。
“岳父大人不必担忧,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的。”萧尘笑呵呵的安慰道。
翌日清晨,萧尘就让将士们清理战场,城中百姓也纷纷来帮忙,萧尘留下了一些人马驻守阳城,自己则带人去追萧十六一行,他们先来到了嵇城,在嵇城的纪念碑前,当着嵇城百姓的面,斩杀了赵膺,以此来告慰死去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