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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泪雨剑

西风城位于落雪帝国西南边陲,落雪帝国乃塞北苦寒之地,一年四季多为落雪之时,它的南方就是天塞之府——孤竹国。孤竹国物阜民丰,山灵水秀,富饶之极,且有洺凌江横贯南北,水网如织,交通发达,又有山河之险:东临大海,西背天山,南有沧水,北隔狼山。东西不通,南北不开。仅可南下洺凌江,飞渡一线涧,才可入得天府,由此可见孤竹国固国之险,山水之灵。洺凌江发源于漠北摘星山脉,滚滚九千里,途经两疆三国二十四城,东流入海。所指两疆即为南疆、北疆。南疆孤竹国之南,北疆落雪帝国之西;三国即为落雪、孤竹、有云。有云国夹于洺凌、栖霞两江之间。栖霞江是由南霞、北霞两江汇流而成,南霞、北霞发源于极西之地的霞栖山脉。栖霞江本为东西走向,但在落日城与洺凌江汇聚之后,栖霞江水锋陡转,改道南行。洺凌江则东南折去。

西风城,轩宇河畔,夕阳下,大船停伫江面。

“爹,你回去吧!”暮色夕阳,河岸边的少年,对身旁的父亲说道,语调平常得近乎无情,毫无分离时的悲情,但谁又懂得一位木讷的乡下少年的心是再多的话也说不清的。

“你要注意点,不要和生人随便说话”父亲不是很放心,又一次叮嘱道。

“嗯,我知道的”看到父亲布满红丝的双眼,墨兰友康心头陡然一紧,禁不住偏过头,不忍再看父亲的眼睛,“爹,船快开了,我走了。”他转过身,心中虽有不舍,但他还是很兴奋,他终于要离开这个围困他十八年的地方,今天,他就要走向远方。

手提木箱,友康向船头走去,突然,他心头一震,只见一大汉满脸浓须,铁戟般根根倒竖,熊腰虎背,高头大耳,圆脸嘴阔,相貌甚是凶恶。蒲扇般的大手随意拨开胸前人群,被拨之人很是恼怒,但见他那副摸样,不由得心中一凉,只得乖乖退在一旁,任他昂首阔胸,大步而去。

友康见他要冲到自己,自觉地退在一旁。那人走到身旁,才看清他手提一玉白花瓶,在眼前一晃,心下好奇,不禁偷瞅了几眼。那花瓶薄如蝉翼,晶明无色,远望去,令人难以看清,仿若根本不存在。友康虽家境贫寒,没见过什么宝贝,但那东西一眼望去,便知不是俗品,却不知这丑陋大汉如何得到。再见那瓶内只有两颗人眼一样的圆珠,却无任何奇异,晶白的珠身竟有一团黑色瑕疵,更使那本就无奇的圆珠连连掉价,如此名贵的花瓶为何包裹这等下贱的圆珠,想想定是那莽汉有眼无珠,不识宝贝。正当友康抽回目光之际,突然,两道寒光从珠身陡射而出,待要闭眼,已然不及,寒光直接没入双眼。友康心头一惊,急怯揉眼,只听“砰”地一声,木箱摔在地上,此时也顾不得了,只顾揉眼。恰巧,河面上传来一阵棒子的急促声,那是在催促船客上船,船要开了。友康怕误了船程,只得撒手。睁开眼后,却发现并无异样,心下惴惴不安,又是一阵棒子急响,此时已是无法细想,只得提起木箱,匆匆登船去了。船头交了钱,友康径直到后舱寻了位置,便坐了下来。

“小兄弟,可否容小老儿坐在这儿”一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老人指着友康身旁的位子,满脸堆笑地问道,再看他两眼无神,毫无光色,定是一双瞎眼。

友康怜他眼瞎,动了恻隐之心,立马起身,让他靠窗走了,自己却坐在外侧。

“小兄弟,到那儿去啊?”那老人睁着灰暗的眼珠,甚是感激地问道。

虽说世态炎凉,人心险恶,行前父亲还多次叮嘱:不要和路人轻易搭交,但友康心想他不过是一个瞎子,我两眼明亮,如何能叫他骗去,于是回道:“孤竹国。”

“哦,孤竹国啊。我也是,我也是啊,真巧,真巧!”老人咧开干瘪的嘴乐道。

“是么?真够巧的”友康心中一动:他已老迈,定然知道孤竹国是个什么样子,我头次去,正好向他打听一下。

‘不对’,友康忽然心头一转,暗暗叫道:好奸的老头,我看你如何狡辩?

“老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友康说道。

没待老人开口,却被一位四十左右的俊雅男子打断,看那人丰神俊朗,甚是潇洒。那人道:“不好意思,打搅二位。”

一听那人声音,老人瞬间沉下了脸,理也不理。友康见他尴尬,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可容在下坐在诸位这里?”那人彬然有礼地问道。

“那儿没人,你随便,随便”友康指着对面,回道。

说完,那人也不客气,径直在对面坐了,似笑非笑。突然老人开口道:“小兄弟,刚才你想问我这瞎老头什么?“

“老伯,是这样,你刚来时,开口就是少年,那时我可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我身旁有没有人,你如何能够看到?但你一开口就要坐在我的身旁。”友康盯着他,笑道。

“小兄弟,好细的心思。说到这,你可能要不信了,那都是老头子我听出来的。”

听到这,对面的俊雅男子微微缩了瞳孔,紧紧盯着老人,心中思忖道:这老儿也不是个好鸟,明明想让这少年信他的话偏偏硬说他不能信,这少年涉世不深又毫无机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头如何不掉进他这激将法中,看来这老儿也不易对付。

“听,怎么可能。”友康疑惑地看着老人认真的脸,不信道。

老人听出友康的怀疑,笑了笑,说道:“我天生眼盲,无论什么都靠耳朵听,双手摸,这也练了我一对常人没有的耳朵和一双超敏的手。”

“可是我并没开口啊!”友康辩道。

“呼吸声,不同人呼吸声不同,老人与少年之间不同,男人和女人也不一样,就是一个人在不同年龄也不同。所有不同之处都在于呼吸的粗重、细浊、大小、长短等等差异。虽然这些很难辨别,但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少年因为差别很大,还是可以轻松辨别的。”老人甚是用心地解释道。

“但我身旁的空位呢?”友康马上追问道。

“风”老人笑了一下,接着道:“无论何时我们周围都有着风,只是有的因为太弱而很难感受,但我的手指却能觉察它,不同环境风的流向不同,有物和无物的自然也不同,再加耳朵听到的风声,我就很自然的想象到周围的一切。”说完,老人闭口不言。

友康瞪着惊讶的目光看着老人,满是敬佩,真没想到这一副可怜兮兮的瞎老头竟有这等本事。

“小兄弟,这世上奇人异事多的去了,只是你没瞧见罢了。”老人甚是满意,得意地说道。

“唉,就你,滚到那边去。我哥要和这位小兄弟好好亲近亲近。”一面皮青绿,尖嘴瘦脸,身高不过六岁孩童的男人,伸直左手,直指那俊雅男子,不客气地喝道。还时不时“嘿嘿”奸笑两声,上下打量友康,友康只被他看得全身发麻。站他身旁的,面皮青黄,一般摸样,看两个倒是一对兄弟,但那黄皮脸却足有八尺高大,兄弟两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甚是滑稽。

那俊雅男子只是一声冷哼,眼皮也不曾抬一下。青皮脸见他竟敢如此轻视,心中大怒,抡起手臂,就往男子脸上扇去。男子动也不动,袖间微摆,一阵疾风拂过,只吹得青皮脸一屁股跌坐地上。友康只感到少许风吹过眉头,风劲虽急,但还不至于吹倒一个大活人,想来是那青皮脸口气虽大胆儿甚小吓得站不住了。友康身旁的老人却听得真切,那俊雅男子看似一拂袖便扇倒那人,却不知他另只手暗中发劲,将一轻物击中那人脚裸。

青皮脸见他竟让自己如此出丑,脸色更是铁青,老羞成怒,骂道:“你娘的,敢摔老子,你龟儿子生的,壳硬,想找死啊。”

“有汤一起喝,有骨头一起啃。见者有份。何必为这小事,伤了同道情分。这位兄弟,息气息气。”友康只感眼前一晃,青皮脸的身前又多出一人,全身黑衣,甚是神秘。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指手画脚乱放屁。”青皮脸此时满身怒气全在头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那人开口就是骂道。

那神秘人脸上一寒,曲身弯腰,伸手轻搭青皮脸肩上,却见青皮脸双腿不住颤抖,身体不住弯曲,满脸肌肉紧绷,脸色也是由青变黄,由黄转红,汗水直滴。再看那人神色悠然,嬉笑自得,那有一点气力吐露之感。“我娘算不算东西?还用不得你来多嘴。”那神秘人刚是说完,青皮脸又是弯下半尺。此时,青皮脸只感全身快被压碎了,疼痛不已,就是想胡说半句也没多余的力气。

“我这兄弟无礼,在这告罪了,还请阁下高抬贵手。”一旁沉默许久的黄皮脸终于开口道,但听那口气哪有一丝歉意。尚未说完,只见手掌一翻,顺势而出,直点那人手臂。

“好说,好说。”那人顿感手臂一麻,触电似的急缩而回,笑看黄皮脸一眼,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坐在儒雅男子身旁。这在旁人看来好像黄皮脸刚一出手还没碰到那人,那人的手臂就已收了回去,其实这是黄皮脸出手太快留给人的错觉。

手指一撤,巨力骤然消失无影,青皮脸顿感轻松,却还是喘气如牛。

突然,一声玲响,船身开始晃动,一点点远离码头,友康不忍,回头一望,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码头,望着码头上依旧伫立的人影,友康不禁喃喃自语道:“别了,我的童年。别了,父亲。”心下怅然,如若失去了什么?热流不禁从眼中滚落,滴在桌面。

“啊”四声惊叹,友康好奇地抬起头,看着儒雅男子、刚刚整治青皮脸的神秘人和青黄俩兄弟,不知他们惊叫什么。三人射出狼一般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四人谁也不敢乱动,气氛陡然紧张。

友康暗笑四人,心道:桌上能有什么,不过是我的....。说着低头去瞅,“啊”友康也是不禁大叫,“那...那...是什么?”友康不由得被桌上的东西振惊了,结结巴巴道:“明....明是我的..眼...泪,怎么会..会...是。”

两把晶莹的三寸玉剑直直插在桌上,剑身早已透过桌面,只留下剑柄尚在桌上。“它...它..?”友康死死地盯着那两把玉剑,一动不动,呆了。

“嘿嘿,我的了。”青皮脸纵声大笑,说着就抄手去抓那两把玉剑。

“二弟,不要。”黄皮脸瞬间拿住了他的双手,深深呼出一口气,满脸惊秫,暗庆道:还好。

“找死。”俊雅男子冷声讥道。

“你说什么?”青皮脸色厉内荏地吼道,不过嚣张的气焰却早被一扫而空。

玉剑越来越是晶莹,宛如要融化一般,剔透温润,洁白诱人。倏然,寒芒一闪,霎时又没入友康眼中,仅留下两颗孤零零的剑洞。

“它...它是什么?”友康惊大了双眼,依旧傻傻地盯着空洞,不住地自问。

“泪雨剑,如此含血的煞气是不会错的。”老人满含怜悯的回道。

“泪雨剑?哼,真好听。我看它不如叫尸蛊剑呢。”那神秘人讥笑道。

“尸蛊。”友康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神秘人,两眼充满恐惧。

“小子,算你倒霉,碰上这玩意,哈哈,不过倒要便宜我们了。要不然谁有闲功夫陪你瞎坐,是不是?老头。”神秘人得意地纵声长笑道。

那老人怎能没听出他的讥讽,却不为所动,也懒得回他一句。

“唉,真是你倒霉。他说的一点没错。道上人都叫它“尸蛊剑”,很少人叫它“泪雨剑”。说到它,不得不从“泪雨”二字说起,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它为什么还叫“泪雨剑”,仅都因为它的可怕才又给它起了“尸蛊剑”这个可怕的名字。确实,它如尸蛊一样可怕,甚至说比尸蛊还要可怕。它象尸蛊般寄生,但寄生的却是人的瞳孔,无时无刻不吸取寄主的生气,直至把他彻底的吸干、榨干。若只有这些还不算太可怕,最要命的是它无尽的精神折磨,不仅是他自己还有家人、朋友。每当寄生者死去的几天或几月前,凡是他双目对视之人,尽被玉剑穿脑而过,往往这些被杀之人多是寄生者至亲至爱之人,更有甚者因它而全家灭门。没人知道杀戮之日哪天来临,往往自责、悔恨、恐惧中寄生者多是自杀而死但更多的还是被自己的家人活活饿死。唉,没想到,真没想到,象你小小年纪,却..却如此不幸。唉”说到这,老人也情不自禁,又是深叹一声。

听此,先时的欢乐忧愁早已一空而散,友康全身已是寒到极点,却又不敢掉下半滴眼泪,只是心中不断自问:难道是他害了我?那个莽汉。

“瞎老头,你还没说咋叫“泪雨剑”呢,别跑题啊,快说,快说。”站在旁边的青皮脸大有兴致地催道。

“它为什么叫“泪雨剑”?仅是因它是两个人的两滴泪雨所作而已。”老人脸上肌肉不禁一跳,有点烦躁道。

“还有呢?”青皮脸意犹未尽地问道。

“没了,没了,我只知道这些。”老人冷着脸不耐地回道。

“什么?这么短,就这些,你消遣老子呢?”时间一久,青皮脸的火焰不知中又蹭了起来,口气也大了。

“二弟,安静些。”黄皮脸不满地含怒道。一听大哥生气,青皮脸顿时焉了,不敢再说,老实地用手堵紧嘴巴。

“我...我...我...想出去一下”友康忍着眼泪哽咽道。说完,就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一到甲板,友康蹲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埋下头,轻轻地抽泣起来。“尸蛊?尸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死,不想死的.....”望着手中的泪水,友康心中更加恐惧,身子不住抖动。

“小子,你在这那,害我一顿好找”一道粗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友康匆匆站起,急忙抹干眼泪才转过身道:“你是谁?找我做啥?”当他瞅到那人,一股无名怒火蹭地跳了上来,他不顾一切的骂道:“娘的,都是你,都是你,拿着那害人的东西招摇过市,现在,你高兴了吧。”

“哟,没看出来,你小子火气还挺冲。”看那人分明就是刚才岸上手拿花瓶的凶汉,不过此时花瓶却不见了。

“跟我走吧”那凶汉笑哈哈地哄道,满嘴的尖牙闪露出森白的凶光,令人头皮发麻。

“师兄,他不会跟你走的,别自作多情了”凶汉身后,瞎老头背负双手,“念着多年同门之情,我不难为你,你还是快走吧。”

“就你?”凶汉被师弟逗乐了。

“不是他,是我们”声音刚落,倏的,四条人影扑地一闪而过,围在四方,将凶汉完全包住了。

“好,好,师弟,多年不见,见识长了。”尚未说完,凶汉突然一脚踹起,只取俊雅男子而去。俊雅男子一声冷哼,右手速探而出,直刺凶汉胸膛,“什么”俊雅男子失声惊道,右手明明穿胸而过,却无一点血迹渗出。‘虚影’二字飞闪俊雅男子脑海心头马上大叫不好,双腿急运真气,一飞冲起,险险避开背后凶汉的拦腰一腿。一击未中,凶汉身影一掠,直落船舷,暮影中,踏水而去。

深深呼出口气,儒雅男子一阵庆幸,暗叹好险,要被踢中,不死也是重伤,更何况,这种情况,这些人可不介意来个落井下石。

“多谢众位,老头子在这里答谢了”说着,老人就弯腰躬身。

“慢着,老头,你也别打哈哈,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想要,大家也想要,在这,还是把话挑明了好,是吧?”神秘人道。

“对,对,对。这位兄弟说的很对。大家来说个分法吧。”青皮脸趁着热闹抢道。

“一个人怎么分?难道还剁了不曾,再说谁肯放过那双招子,要那没用的皮肉。”儒雅男子暗骂一声笨蛋。

“我看,众位道兄和老朽一样,都不是一定要了这位小兄弟的性命不可,都只是为那宝库而来,既然小兄弟的眼睛是那宝库的钥匙,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不必为难这位小兄弟。依老朽之见,我们一同带这位小兄弟去了,打开那宝库,也免了一条性命不是。再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宝库所得要看各人机缘,这也免了一场拼杀,不是?”说着,瞎老头向众人劝道。

“好,我看行”神秘人爽快地应道。

“行”俊雅男子深思一下,回道。

青皮脸看了黄皮脸一眼,说道:“我哥同意了,我也没意见”

“那好,众人都没异议,那就这样吧”老人道。

友康怒睁双眼,恨恨地盯着这些人,“你们,你们.....”

“小东西,看什么?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青皮脸没好气地向友康吼道,边吼边捋起袖子,装腔作势要挖眼恐吓友康。

“小兄弟,怪不得我们。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遇到那东西。如果你真要恨,就恨那凶汉好了,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们什么也没对你做哦。哈哈”说着,神秘人仿佛遇到笑事般大笑起来,笑声中神秘人隐入船舱。众人也觉索然无味,都去了,只剩友康一人仍是傻站着。

江风阵阵,吹走船中热气,也吹凉人心。友康无力地跌坐甲板,痴痴地呆望江面,虽然心中悲惧,他却不想哭了。

“唉,繁华似锦,都从虚幻中来;生生死死,有多少悲悲切切。”一声忧叹从友康背后传来。

“你还来干啥?”没有回头,友康已知是谁。

“命运就是这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接不接受,它都是这样,都无法改变。”老人惨淡地劝道,不知是在劝自己,还是友康?

“我怕,我怕啊。没有眼睛,我还能做什么?做什么呢?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恐惧,连谁在骂你,你都不知道。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有吗?”友康噙着泪,转过头,望着那灰暗的眼珠,反问道。

“或许有吧,我不知道。”老人压低嗓子说道。

“这是两篇书,你拿去看吧,趁你还没是个瞎子之前。”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两页纸,塞到友康手中。

船影幽幽,江水阵阵,日暮中,一老一少,一盲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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