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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耗

从安雅查出怀有身孕后,黄静之就不让她再去商行。安雅只好任命良叔为大掌拒,相当于所有各坊的掌柜都得听命于大掌柜,是除林绍辉,林泽宇,安雅三人之下的位置。林府的事情良叔就不用管理,再找人替上!安雅又任命平安为大副掌柜。主要协助大掌柜。平安的性格刚正不阿,良叔忠诚可靠,林绍辉看人确实眼光很准。总账房先生一职从库坊,原料坊,绣品坊的三人提升上来,他们带的徒弟顶替原职。三人里面二人是总副账房先生。另一人任总账房先生。总副帐房先生里,一人负责各坊的账目,一人负责成衣铺的账目。分工明确。良叔和平安处理不了的事情,才会由良叔回林府安雅做决策。这样一安排,安雅倒是清闲不少。

安雅已经十余日没去叶府,心晴差不多要生产了,小星辰也会想念她吧!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与母亲说好,定会早点回府,方才出得林府。为避嫌安雅还是穿了男装。外面套了件宽松的外褂遮住肚子。商行太忙虎子就调回去了,随行的只有环儿。

已经是三月中旬,今日的阳光很好。,随处都有放纸鸢的人,当然多半是闺阁女子或者小童。安雅给星辰带了只蝴蝶的纸鸢,色彩艳丽很是好看!

小星辰看到安雅手中的纸鸢时,眼神亮晶晶,抱着安雅甜甜地喊叔叔,安雅和心晴笑得合不拢嘴。

“小星星,你去和阿环放纸鸢吧!叔叔和你娘亲说说话!”安雅揉着她的小脸道。

“好的,阿环我们去放纸鸢吧!阿环,你会不会放啊!”小星辰不放心地问。

“小小姐,你可别小瞧阿环,想当初阿环和安公子,就你安叔叔,那纸鸢飞得可高了!无人能及!”阿环眯着小绿豆眼哄着小星辰。

“好啊!那今日我们也飞得无人能及!”小星辰开心地拍手。

.......

“这么多天没来,是不是不能出府了?”心晴笑道,声音轻柔很好听。

“嫂嫂,我现在天天闲在家里快发霉了!今日好不容易求得母亲方能出来,你快生了吧!”

“就这几日了!”心晴脸上泛着母性的光环。

安雅不由问道:“生小孩很疼吗?”

“疼!很疼的!”顿了顿,“不过,看到孩子第一眼你就会无可救药的爱上她!掏心掏肺的对她好。那点疼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忘记,孩子会带给你无边的乐趣!”心晴幸福地诉说。

“会后悔吗?”安雅问。

“后悔!”心晴似听到世间最好笑的事,微笑着对安雅说:“从未后悔,有了孩子人生才算完美。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流着他和我的骨血。”眼睛亮晶晶,溢满幸福。

安雅莫名的有点羡慕,那样的眼神她从叶浩扬眼里也看到过。那是他看心晴时的眼神。

“嫂嫂,你们真幸福!”

“为所爱的人生孩子.....是很幸福。”她的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润,“你生了就会明白。”

“如果那个人并不爱你,为他生孩子到底值不值得?”安雅终是问出了口,虽然还不确定,但是已经过去半年,他从未给她写过家信,她再傻也有些明白......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也害怕孩子出生后的尴尬境地。既使这个孩子来得真的有些不合适。他还是来了,她也终究是舍不得。何况还有父母亲的殷殷期盼,她没有人诉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安雅不像是随便问问,她的神情告诉她,她很想知道答案。安雅这么问......难道她们夫妻......

“妹妹为何这么问?”心晴想当然地问道。

“嫂嫂,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办?”她要知道她后面的路该如何去走。

心晴知她不愿多说,只想要答案。“爱与不爱都要生,孩子是无辜的。这世间留给我们女子走的路太少,少到离开夫家便无处可去。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便是三从。若是幸运,夫妻恩爱,白头到老。若是不爱,为了孩子也要争取得到夫君的宠爱,为孩子保地位,为孩子争家产。你是嫡妻,你生的儿子是嫡子,在你儿子未成年之前,你得牢牢的抓住属于你儿子的一切!不管心愿意不愿意!”

安雅震惊地看着心晴,她活的这么幸福,为何想到那么深远。她总是那般温温柔柔地轻轻诉说,却又一字一句的重重落在在她的心底里。也许这不是安雅要的生活,可生活就给了安雅一条这样的路。这是这个朝代给像她这样女子的悲哀,再聪颖又如何,男尊女卑下何止她一个悲哀。

心晴依然笑道:“这是我母亲教我的,目前我还用不着,我母亲就是这样保住我弟弟的一切。”声音依然轻柔。

离开叶府,安雅的心有些沉重,又有了丝丝光明。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心晴为她指了条路,虽然不太好走。

......

又过了几日!天气晴朗,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地。林府的后花园里,坐在轮椅上的林绍辉和安雅在下棋。黄静之率领张妈妈,李妈妈。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做小褂子,小裤子,小鞋子,小帽子。气氛愉快而安祥。

突然一阵乌云笼罩,几人赶忙收拾收拾回屋,不一会儿,三月的天空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美好的心情被突然来的大雨淋得有些压抑。

安雅担忧地望着屋外,环儿去叶家打听消息也差不多要回了,别半路遇上大雨,环儿可是很怕打雷和闪电。也不知道心晴生了没有?

大雨一直下到天快擦黑时,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环儿终于回来了,满脸的雨水。安雅拿出巾帕为环儿擦头发,环儿红着眼看着安雅。

安雅怕她淋雨着了凉,数落道:“坐着马车怎么还淋成这样,快回屋换衣服,你怎地哭了……”擦到环儿脸上安雅才发现,环儿脸上不光有雨水还有泪水。安雅感觉不妙,心莫名突突地跳。

“小姐!”环儿带着浓浓的哭腔,身子也在发抖,“叶夫人没了……”

“什么?你说什么?”安雅听清楚了,但脑子有点跟不上,“没了是什么意思?”但声音已经在颤抖。

“难产,叶夫人难产没了,孩子也没了!”说完环儿嚎啕大哭。

“没了……怎么可能.......几天前不还好好的吗?”安雅感觉站不住了,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怎么可能......会没了……”

她总是轻轻柔柔,微微地笑着。说要为爱的男人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流着两人的骨血。她那样幸福,那样美好,这老天可真不长眼,活活拆散那样幸福的一家人。小星辰还那么小,老天爷怎能就就让她离开。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肯定是舍不得离开。还有叶浩扬,她满心满眼深情爱着的男子。要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却死在了生孩子的时候。老天爷,你可真是狠心!你要活着的人怎么办!小星辰怎么办!叶浩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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