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这时,忽然有人忙不跌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冲着广陵王禀报:“王爷,擂台上有人捣乱!”广陵王一听,站了起来,“什么人,怎生捣乱法?”“来了一伙人说是上来打擂,但上来后不但把我们的人给打倒了,还说什么破擂台,把台子也给砍倒了。把旗杆也拉倒了。”广陵王大为不满,“你们就那么孬种让他们砍?你们把本王的脸都给丢尽了!”来的仆役委曲地说,“您和力士们多数都在这里,留下的功夫不高,抵挡不了他们,他们制住了小的们之后,还大骂您是江湖骗子,”广陵王大怒,”在天子脚下,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擂台可是为了庆贺父皇的寿辰的!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广陵王说着,自己也跟了出去,忽然又转了回来,冲着金日殚道:“金大人,要不请您也去做个见证?您管着京师治安,不管哪儿来的蟊贼,都怕您!”金日殚点了点头,领着几个孩子也跟了出去。
刘贺其实暗自高兴,心想:这回可是有好戏看了!其实他本来也不喜欢广陵王这个伯父,只不过喜欢和他斗嘴,但能看看他出洋相,自然也是一件快事。他顺便向刘弗陵挤了挤眼睛,刘弗陵会意,也兴高采烈地跟着去看热闹了。
一行人来到了街上的擂台边上,擂台已经塌了半边,剩下的半边和地上两伙人打斗在一起,这哪里还像是打擂的样子.广陵王府的人大概都穿着同样的服装,来人都穿着黑衣,而且蒙着面。有人使拳脚,有人用兵器。原来围观的人群也见变成了两伙人乱打,唯恐伤了自己,大多数都散了。广陵王见伏大怒,高喊道,“停停!来的什么人捣乱?“谁知,王府里带来的人都停了下来,但来捣乱的人不但不停,反而打得更凶了,又有几个王府的人被踢下台来。广陵王爷一看,火气更大了,冲着回来的那些力士,”你们还等什么呢?上去打啊!往死里打,打死了也不偿命!“那些人一听,赶紧找人厮杀去了。广陵王气得浑身发抖,自己也禁不住抄起了一根铁棒,向一个人的后背打去。
金日殚却只是站在边上观看,一是几个皇子皇孙们得保护,二是他也想先看清来人的路数。这些人蒙着面,看不清脸,但从武功上来看,倒是十分地怪异。他们拳上的功夫不错,但很少用腿,使用的武器五花八门,但都是短兵器。广陵王的那些壮士们参与进来之后,场面逐渐开始向广陵王一边倾斜。许多蒙面人跳下台去,但在台上却有一位蒙面人武功十分了得,广陵王的四个人围攻他,但却近身不得,他使的兵器十分奇怪,虽说是刀,但既非做战用的长刀短刀,也非是匈奴人用的弯刀,有些象一把砍柴的柴刀。他见自己人已经落了下风,一跃而起,跳出了四个人的包围,大喊了一声,“不玩了,”身体已经跃出了几之外。其它人也随着他向外冲去。金日殚一看,跳上前去,提着腰刀拦住了他,大喊:“哪里来的暴徒?竟敢在京城撒野!”那人一楞,疑惑地小声嘀咕了一句,“金将军?”两个人随即斗到了一起。金日殚觉得此人刀法自己过去从来没有见到过,虽说自己经过的恶战不少,但刀法路数却完全不熟悉。金日殚也无意伤他,只是一路稳扎稳打,一刀快过一刀,那人已经渐渐不支,大喊了一声“叨扰,”纵起轻功,带着一行蒙面人跑开了。广陵王还在后面叫骂着:“哪里来的野种,不要跑,有种的把姓名留下!”回首见到金日殚,拱了拱手,“幸亏金将军相助,小王十分感谢。”金日殚也客气了几句,便带着几个孩子又回了西域胡酒家。
路上,刘贺忍不住好奇地问金日殚,“金将军,今天这帮人好生的奇怪,”金日殚问他,“奇怪在哪里?”刘贺随口答道,“你说这些人要是奔着奖品来打擂的,又为何都蒙着面,肯定是不想亮出他们自己的身份,但不暴露身份,只是来捣乱,那又有什么好处?”金日殚点了点头,“我也在想,如果不是来打擂,那便是仇家,但仇家当以杀人报仇为意,今天这些人趁着广陵王爷和他手下的那些高手不在的时候来砍了旗秆和擂台,恐怕是另有用意。”刘弗陵忽然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可能就是为了捣乱而捣乱,对了,就是让广陵王兄出丑的,”刘贺一拍大腿,“对了,明天广陵皇伯父的祝寿擂台被砍倒的消息肯定要传遍整个长安了。得想一想谁最希望广陵王皇伯父丢人现眼呢?是否是三……”他刚要说出口,就被刘病已给打断了,“一般明面上的对头很容易被人怀疑,既然大家都会往他那里去想,还不如干脆挑明了去干,用不着这样隐瞒身份的。”金日殚也正在想,但想想那人的武功,觉得里面十分复杂,看了看刘病已,说道,“你们也不用猜了,现在没有证据,乱猜下去,反倒不好。尤其是各位都是皇子皇孙,尤其不要乱传这样的闲话。”几个人只好都沉默了。
回到酒店,几个人回到了刚来时候的密室,韩兴过来表情严肃地和金日殚说了几句话,但是匈奴话,其它几个人都不明白。金日殚向几个人笑了笑,“这是匈奴话,我也生疏了。”韩兴随即用汉语又问道,“你觉得和上次燕王府上遇到的是一伙儿人吗?”金日殚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现在京城里人员混杂,你也帮我盯着点儿,看有干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