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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选择

看着开始飘雪的落月城,苏雨樊似是想到了什么,搂着苏雨馨静静的飘立在落月城的上方,看着头顶昏暗的天空,伸手摸着晶莹的雪花,低头似在需找什么,那是一间不大的宅院,院里有一棵不大的樱花树树,视力极好的苏雨樊还能看到上面有一道道白色的划痕,好像是记录某个小孩的身高之物。

院里飘满了层层的枯叶,房屋的窗户上也长满了蜘蛛网,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好似其内的主人早已离开多年,一旁的苏雨馨似是感受到苏雨樊的情绪不好,没有作声陪着他静静的看着下方的宅院,或许那里有他想要看见的人吧!

看了许久,叹息一声,搂着苏雨馨飞速远去。

而在苏雨樊两人离开半柱香后,白塔里突然传出一声似压抑了很久的喘气声,随后听见几句低沉苍老的声音传出:“自今日起,那间古庙和那间小院都好生看管起来,不准任何人破坏,凡是毁坏者,灭九族。”

半日后,素白的雪落满了整个世界,原本枯萎,生机耗尽的黑色大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衣,死气渐少,不多的生机存于地下,等待明年,或许许多年以后,这里会开满鲜艳的花朵。

一座不高的山顶上,苏雨樊看着面前出现的苍老背影,有风吹来,吹起了两人的发丝,一黑一白。长长的黑发下看不清苏雨樊的表情,许久后,一声叹息回荡。

“你想好了?”

“是。”

“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不管多久我会走到您的面前。”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能多想想我对你说的那些话。此外,我送你三样东西。”

苏天策转身看着苏雨樊,眼神慈爱,手一挥,苏雨樊面前出现了一套黑色绣有白色花纹的长袍,其旁还有一枚紫色祥云玉佩和一个黑色紫水晶戒指。

“这是我天道宗门下核心弟子之物,此袍能挡三次凝道期的攻击,窥道以下近不得其身。这玉佩不仅代表了你的身份,只要在危机关头将它捏碎,里面有我一道分神,可以为你化解一次危机,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希望你不要用,至于这戒指,这是我为你炼制的储物戒指,其内的空间可以装下十个落月城,此界除了我没有人能将其损坏。”

苏雨樊静静的听着老人的介绍,虽然不知道凝道期是个什么强悍的境界,但是苏雨樊还是感受到了此物的重要程度,但远远不及那块玉佩给他造成的震撼,他知道师傅很强,很强,但是从未想过他到底有多强,听着这些话看着这些东西,苏雨樊就越是不安,他在想或许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先为你讲解下这个世界的构成,此星名天相。分中土、南域、东海、西荒、北寒五域。南域多妖兽,北域多灵药,东域多珍宝,西域多暴乱。每个地域的大小相差不大,但是最已中土广阔,有多大,我也不太清楚,趟如是融神期的修士自我们所在的这里飞往中土天相古城,日夜不停,那得飞上十年,不过好在有传送阵的存在,不过传送阵皆是掌握在各个大宗门或者大家族的手中。但就是最近的那个传送阵,也在离此地极遥远的南域妖城。

接下来是修士的等级划分,分别是:凝气、筑基、凝丹、元婴、凝神、融神、窥道、悟道、凝道,一共九层境界,这些境界统称为地仙,也就是陆地神仙。当你凝道圆满之后,就进入了地仙,天界以下无敌。那时候你就可以飞升,踏入那正真的仙道世界,那里聚集了无数的仙,万界汇于一处,统称天界道元大陆

苏雨樊震惊不已,这些东西如梦幻一般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那里就是我的故乡吗?

苏天策说到这里眼睛看着天空,眼神深邃,气息沉重如山,许久后再次开口道:“你的身世我知道的不多,现在不予你说,待你能成长起来才有资格去知道,因为现在的你还很弱小,那天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人的修为如果没有我,他可以灭了此界。所以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师傅我本想不征求你的同意强行将你带走,由我全宗来全力栽培你,那时候或许有一线生机你能达到地仙之境,哎,或许一切早已注定。”

“我不知道你们魔族和妖族是如何的奇异,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同,你的身体绝无仅有,你的天赋,你的潜力自那日测试就震惊了我,我不知道你能走到那一步,但是你的舞台绝不只是属于这里,那里才是你的舞台,那里才有你身世的秘密,那里有你的亲人族人,或许……

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为师只能给你一个指引,即使一百年后你没有走到我的面前,我也会将你送到那个世界去寻你的亲人,这样的事我不想让你有遗憾,因为当初我也亲身经历了这样的痛。”

又是一阵沉默,听到这里苏雨樊低头不语,他已经愧疚不已,因为心里面的一个秘密,他选择了伤害老人的心,伤害了苏雨馨的情,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无情无义无心之人,他很冷血,只因他是妖魔。

但是这一刻,他还是产生了愧疚的情绪,没来由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确实很高兴,因为和这比起来,没有触动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他很庆幸有这样的师傅,有这样深情的师姐。他想要心,但或许他本就有心。

带上戒指,收掉眼前的东西,一挥衣摆,砰!苏雨樊重重的跪在地上,没有言语,默默的磕了九个头,次次触地。

风吹动那树、吹动那草、吹动那发、吹动那衣摆,却吹不动那坚定的身姿。

一道白光飞进苏雨樊的额头。

“这是我游历这世界的地图,里面还有各种灵药和丹药的介绍,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样礼物,加上上次给你的那样东西,应该已经足够,看样子我这护短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苏天策取出一把黑色的长刀,摸着刀身,眼神中闪过一抹回忆,神情复杂,看向跪地不起的苏雨樊低声道。

“这是我好友曾经用过的一把刀,此刀是他的全部,锤炼千年成型,用他的道火温养千年,只出过一刀,自此……人死刀灭,我将其找回,现在给你,希望你能带着它完成我挚友死前最后的期愿。

此刀名,鬼牙……”

说完老人叹息一声,离去。

苏雨樊抬头看着此刀,刀身长四尺,两指宽,其上有一道血色的纹路蔓延,但却暗淡无光。刀柄处一只绞龙缠绕,龙口咬住刀身。整把刀冰冷黑暗,但却少点了什么,苏雨樊深思许久,他知道那是此刀少了刀魂,没有了魂的刀,纵使削金断玉,那也不过是一把凡铁之物。

一把捂住刀把,苏天策加持在上面的力量消失。

砰!

“好重,”苏雨樊骇然的看着此刀,整个刀身全部莫入地底,只留下苏雨樊还死死握住的刀把,虽然此刀奇重,但是苏雨樊却是兴奋起来,他的肉身强悍,对于一般的法宝而言,他觉得很轻很轻,完全不痛快,而此刀就像是为他量身打做的一般。

右手发力,堪堪将此刀拖出,但想要横举起来明显不可能。闭上眼睛,蓦然睁开,右眼变成了黑瞳,身体上魔纹显现,手臂的颜色变成了古铜色,将刀横举在身前,左手抚过刀身。

一阵刀鸣颤抖,似在兴奋,刀身上开始冒出缕缕黑气,煞气浓郁。苏雨樊左手上的布带和铁链哗啦啦的松开飞舞起来,露出其内的黑色鬼手,食指抬起轻轻的在刀身上沿着那些暗红色的痕迹划一道,黑色的火焰带着苏雨樊的精血被刀吸收。

左手再此封印,将此刀收起,苏雨樊看着出现的苏雨馨。

“你会来找我吗?”

“会。”

“那你要小心点,我会等你来找我,”说话的同时一下扑到苏雨樊的身上,泛着泪光的美目紧紧的看着苏雨樊,不待苏雨樊回答,一下吻了上去,良久,良久才分离。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也没有抱怨他不要她,她只是说了一句我会等你,如此而已。

风更大了,带着呼呼声,带着雪花飘落苏雨樊的身上。

黑色的发被白色的雪覆盖,望着消失天边的一道霞光,苏雨樊静立不动,眼瞳深邃,猜不透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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