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发疯受罪,作为子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明枫出现在常水村的时候,他的大女儿沈丽英、二女儿沈丽纹早已出嫁,只留下了小女儿沈丽婷和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沈亮。让他头痛的是这两个家里最小的子女,一个和他的爷爷一样把自己囚禁在家里,一个则疯狂的爱上了戏曲。
看着二弟的两个出类拔萃的双胞胎儿子沈梁、沈柱和四弟进入豪门的女儿们,很多时候他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慢慢升腾。
他本是这个家族除父亲之外最具话语权的成员,但此刻却陷入了最无发言权的境地。
当二弟的爱女沈静琴远去求学,林枫变成明枫的时候,看着依依呀呀学戏的小女儿沈丽婷,他的嘴角泛起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笑意。
当父亲看着女儿微笑的时候,女儿早已进入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状态中。
她感觉自己进入了盛世唐朝。
在那里她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升平,而冯臻则进入了汾阳王府变成了郭暧。他们虽有各种各种的小摩擦,但始终恩爱如一,相知相守。
恍惚从戏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现实和戏曲中的反差是那么的强烈。
她不是公主,他不是郭暧。
她十五岁那年的庙会上遇到了来村中唱戏的他。
她说,我想学戏。
他说,好,我教你。
短暂的一瞬后,他们彼此发现对方成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们彼此深爱,彼此痴迷。
很多次,她想跟着戏班,跟着他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但严格的家教、懦弱的性格一次次将他挡在了戏班离开的那一刻。
戏班走后,他会再次陷入疯狂的自我排练中,等待下一个庙会的到来。
当十七岁向她招手的时候,她已经成长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依然那样痴迷着戏曲,以至庙会再次来临的时候,经过冯臻的工作,她居然登上戏台做了一会配角。
“这都什么事啊!”
“这女孩不会和她爷爷一样疯了吧!”
“真是个怪胎!”
“平时看她人模人样的,怎么庙会一来就……”
“怪女孩”
“不学无术”
……
面对着人们疯传着的闲言碎语,沈源夫妇一筹莫展。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关也关过了,对于女儿的这一爱好,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庙会的最后一晚,当常水村人忘我的欢腾的时候,沈丽婷独自一人站在了村头的山岗上唉声叹气。
又是一个可怕的别离,内心中这种烽火连天的斗争场面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鏖战了三年。
“我一定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一定要走出着该死的穷山沟,我不能和父母和命运低头……”
“父母怎么会同意呢!他们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真是笑话,他们让我嫁给那个纨绔子弟……表姐丢弃了的东西,干吗我要……冯臻多好……”
“如果不嫁,明家一定会催债……二伯、四伯不会帮了,父母怎办!”
月光如水,如水的月光照在了她那迷人而稚嫩的脸,灼热的泪珠伴随着滚烫的热气弥漫在脸颊的周围。他想哭,但哭不出声,她想擦掉脸颊上的累,但举不起手。
“怎么了,有心事!”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一只熟悉的手。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是她的情郎冯臻。他从远处走来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戏……散了吗?”她依然没有回头。
“没!”他中规中规的回答。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的那部分完了……在戏台下,没看到你,就找来了……”他从身后抱住了她。
“……真的……担心我……”她浑身灼热了起来。
“真的!”他的双手放在了她**的位置上,嘴唇贴近了她的耳朵。
“后半夜就要走了!”她破坏了浓情蜜意的氛围。
“是的……你想好了没!”他没有强求。
“想好什么!”她明知故问。
“跟我……跟戏班……跟你的梦想走……”
“我担心……我爹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父母有父母的,你有你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她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他们!”
“这!”她无言以对。
“这什么……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难道你真愿意嫁给那个你不爱的人吗?”他激动了许多。
“不,我心里只有你!”她急的几乎哭了出来。
他将她转了过来,捂住了她欲言又止的嘴巴,进而再次亲吻到了她的耳朵。
当他的手进入她温暖的**的时候,她终于流出了幸福而温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