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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残缺的噩梦

一大早,刘宁就来找到我们,神情有些拘谨地邀请我们去吃早饭。

张阳站起身,对刘宁说道:“小兄弟,那天真是对不起,我出手没个遮拦,伤到你了。”

刘宁忙说道:“是小弟我学艺不精,败在张大哥手下,我败得心服口服。今天我来,一是请各位去我家喝杯酒,向各位表示我的歉意。二来小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我给刘宁倒了杯水,说道:“刘宁兄弟,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我们做得到的,我们一定帮你。”

刘宁突然双拳一抱,冲着张阳就要曲膝跪下,张阳忙伸手将刘宁托住。张阳着急地问道:“小兄弟,有什么就说吧,这我可当担不起。”

刘宁站立身子,诚恳地说道:“我想拜张大哥为师,请张大哥教我那双节棍法。”

张阳爽快地笑道:“小兄弟,当仁不让,我套棍法我一定教会你。但是,我不能做你师父,你叫我声大哥就行!”

刘宁高兴地向张阳行了个礼,大声喊道:“大哥!”

我们来到刘宁家,虽然还是清早,但杨青已准备好丰盛的早餐,梨木餐桌上摆好了火腿肉粽、酥皮春卷、汽锅鸡、粉蒸肉… …十多盘精致的菜肴。

张阳的眼睛立即被这些精美的菜肴给吸引住了,那表情就像一个杀红了眼的士兵,随时准备冲上战场。

杨青招乎我们坐下,给我们沏了杯普洱茶,茶的清香弥漫着整个屋子,伴着窗外飘来的花香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雪芮浅浅地喝了口茶,赞道:“这茶清淡飘香,喝下后齿颊留香,真是好茶!”

张阳已迫不及待剥开一个肉粽地吃了起来,三两口一个肉粽就下了肚。手中的筷一伸,夹起一块粉蒸肉就往嘴里一送,边嚼边说道:“此肉肥瘦可口,微甜而不腻,软滑中飘逸着清香,真是太好吃了!”说着拍了拍刘宁的肩,说道:“兄弟,你真有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的老婆!”

杨青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张大哥要喜欢这肉,以后我常给张大哥做!”

张阳连声说道:“好…好…好,要能天天吃上这粉蒸肉,我就留在这朱家村不走了!”

我拿起一块春卷,卷上生菜,粘了些甜醋放到嘴中,酸甜的醋味减淡了重重的油味,酥脆的春卷皮,鲜嫩的肉沫,清甜的生菜,几种味混合到一起让我的味觉得到了一种全新的感受。

我称赞道:“弟妹不仅武功好,这做菜的功夫也无人能敌!”

杨青谦逊地说道:“宇驰大哥过奖了,弟妹尚且还有一事要向宇驰大哥请教呢。”

“弟妹请讲。”

“那天和宇驰大哥过招的时候,怎么只用了轻轻一掌就折弯了我的布棍,而且我所有的劲力就像皮球被针刺破一样一泄而空。而被泄去的劲力反倒成了反击我的力量。”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我用的掌法是‘分水掌’,这是一种相似隔山打牛的掌法,我之所以用这种掌法对付弟妹,是因为我看出弟妹的劲力中缺少了一个重要的法门。”

“宇驰大哥,能告诉我缺少了什么吗?”

“缺少了刚柔并济。”

“还请宇驰大哥详细指点。”

我拿起一支筷子,边比划边说道:“那天我们交手,你使用的布棍是将柔和棉布拧成极硬的棍,这说明你将柔力转换成刚猛使用得非常巧妙,但是这一转换后,刚猛中就缺少了柔韧,我正是看到你这破障后,才用隔物传力的方法破去你的劲力,让你的刚猛之力反倒成为反击你的力量。”

“宇驰大哥,要怎么才能做到刚柔并济呢?”

我将手中的筷子折断,说道:“《易》言,九为老阳,六为老阴,老阳之后即为阴,老阴之后即为阳,在这刚、柔之力的使用上,不能将任何一者使到老,否则就由最强变为最弱,就比如这支筷子,折断后,有丝丝缕缕的竹丝相连,若用这些竹丝为‘桥’当强则强,当柔则柔,这只快子且不是变成了一件利器,所以,阴阳虽然相对,但它去相并列,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

杨青马上就领悟了我说的话,欣喜地说道:“宇驰大哥,我想通了,谢谢你!”

刘宁则在一旁挠着脑门喃喃地说道:“这一会阴,一会阳,一会刚,一会柔的,我怎么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门道来?”

张阳笑道:“兄弟,我哥们那些弯弯拐拐的理论很绕脑壳的,你就别伤那个脑筋了,来吧,大哥把双节棍的招式教给你!”

张阳在小院中认真地把双节棍的招式向刘宁演示了一遍,不一会,刘宁已经能依葫芦画瓢地把双节棍的招式一一学会了。

张阳问道:“兄弟,怎么会对这双节棍这么感兴趣呢?”

刘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大哥,你不知道啊!四十多年前,在川陕一带出了一位大侠,他就凭着这双节棍打败了川陕一带所有门派的高手,人们只传说他那双节棍挥舞起来如同虎啸龙吟,无论多传神的高手都接不住他的五招。只可惜这位大侠英年早逝,死的时候才三十二岁。这套棍法也就没传下来,没想到大哥竟然会这棍法。”

张阳好奇地问道:“这位大侠叫什么名字?”

“李小龙!”

听到刘宁的话,我刚差点被咽下的食物给噎着,武功震惊世界的李小龙在这个空间中竟然成了一名古典大侠。但转念一想,在属于我的空间中,刘宁和杨青还在热恋,在这个空间中他们的孩子都在练通臂拳了,相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历史,任何一切事物本质虽没变,但过程却发生了离奇的改变。

我们正谈论着李小龙,刘宁的孩子跑了进来,我一伸手把他抱起放在膝上,拿了个肉粽给他。刘宁慈爱地瞪了孩子一眼,说道:“晟儿,还不快给大伯行礼。”

晟儿天真地看着我问道:“大伯,我爹说你武功非常历害,你能不能把最历害的武功教我啊!”

我笑道:“好啊,大伯就教你个练习气力的武功。”说着我把‘易筋经’的入门心法教给了晟儿。

杨青感激地说道:“宇驰大哥,你把这么精髓的内功心法教给晟儿,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说道:“这孩子以后一定能出人头第的!到时候,我也跟着沾光嘛。”

… …

几天后,我们到各自的所辖军部上任,我抽空回了趟家,赵铃见到我非常高兴,问寒问暖让我感到浑身暖意。

我拿出在“伊人轩”订制好的一块玉堕挂在赵铃雪白的脖劲上,说道:“这杖玉白菜你戴着很漂亮。”

赵铃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转身紧紧抱住我,说道:“我好喜欢!”

沉静了一会,我说道:“我得回军营去了,基地新建,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赵铃缓缓地松开手,说道:“去吧,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家里我会照管好的。”语调中充满了凄凉和无奈。

我伸开手臂将赵铃抱了抱,深深地吻了吻她的双唇,折身走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我心中感觉到一阵愧疚,责问自己现在做得究竟对不对?我不过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我,我真能代替这个空间中的我来慰籍赵铃吗?我不知道将来我是不是能回得到我的世界,被我替代的我是不是能回到这个空间,而这个我又怎么在赵铃和雪芮间做出选择?我是不是已搅混了这塘水?我无法对自己的行为做出判断,只能给自己找个借口,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不必承担责任的。可是,这却不是我做人的风格… …

我刚走到街口,一辆车停在了我的身后,雪芮从车窗中伸出头来,对我说道:“快上车,我打听到我的同学住哪了。”

我上了车,车拐了个弯,穿过几条街,向着邻郊的一条长胡同开进去,在一间青砖黑瓦的四合院前停下。

雪芮有些生气地说道:“战争开始后,我同学就搬到这儿来住了,我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她。找到她的住处后,到处找你,却不知道你溜到何处去享乐去了。”

聪明的男人总是在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作声,我没回答雪芮,见到院门开着,就往院中走去。

小院中,杂乱地堆放着各种根雕盆景,数十棵万年青树桩散乱地堆放在墙角,地上的红泥还没打扫,显然,这些这些盆景树桩是临时整理到墙角的。

一个圆脸女子从一间屋里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谦意地说道:“真不好意思,你们比我预计的来得更快,这院子都还没来得及打扫呢。”

雪芮上前拉住女子的手说道:“世航,你可让我们好找,要不是遇上了老钟,我还不知道你搬到这儿来了呢。”

女子笑盈盈地说道:“我这不喜欢清静嘛,自从王朝进入战争时期,原先住的那个小区就成了一个物资储备站,成天乱哄哄的。本想搬到这儿清静了,可这院子的主人是个‘树痴’,满院子的花草搬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搬完,我一大早就预知今天有贵客要来,所以只好自己动手整理一下了。没想到居然打扫了一早上还没打扫好。”

雪芮向我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同学,崔世航,她可以帮助你解决你手上那些困扰你的问题。”

我忙伸出手准备和崔世航握握手,崔世航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想起在这个空间中是没有握手这种礼节的,忙找了个借中解释道:“这是军队的最新礼节,表示幸会!崔女士,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是这样啊!你一定就是雪芮和我说过的宇驰将军吧,幸会!幸会!”说完伸出右手和我握手。

崔世航把我们迎进屋里,亲和地说道:“叫我小航吧!雪芮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我试试能不能帮你。”

我把手机递给崔世航,崔世航看了看,限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说道:“这种电子器械不是我们的产物,它用频谱来做信号交换,我必须做一个信号发射装置才能测试这个通信工具能不能用。”

我感激地说道:“就拜托你了,我得用它来找一个人,否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将来是否存在。”

崔世航说道:“我听雪芮说过,你来自另外一个时间空间,替代了这个空间中的你自己,能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儿的吗?”

我把怎样发现异形生命体,怎样认识李慧如,以及怎样找到外太空飞行器的经过详细地向崔世航说了一遍。

崔世航越听神情越凝重,当我讲到发现外太空飞行器时,打断了我的话,问道:“这艘飞行器是不是呈水滴型,机身上有四片梯型短翼,整艘飞行器用偏光金属制成。”

我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世航不着声,给我们往茶杯里续了些水,反转话题说道:“我会尽快让你的通信工具恢复使用的。”

崔世航脸上布满疑惑和愁云。我虽然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事疑惑,但可以肯定她一定和这种异形飞船有关联。她怎么会知道我们那一个空间发生的事呢?难道,这个空间也发现过同样的异形飞船?我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触动了她的心事,我感觉不便再留下,正要起身告辞,崔世航突然问道:“李慧如是不是一个有预知能力的女人?”

“正是!”

崔世航叹了口气,说道:“宇驰将军、老同学,我和你们讲个故事,你们愿意听吗?”

我和雪芮同时说道:“当然愿意。”

崔世航用力揉了揉额头,雪芮关切地问道:“世航,头痛病又犯了吗?”

崔世航苦笑着点点头,说道:“雪芮,知道我为什么搬到这儿来吗?”

雪芮摇了摇头。

“自从我记事开始,我就每天都在做一个噩梦,在一片黑暗的夜空中,怪异的战舰在向我拼命开火,然后就是猛烈的撞击,一头口中流着粘稠口水的怪兽张着大口向我扑来,突然一个金属机器人冲了出来,将怪兽扑倒,怪兽倒地后就不动了,但一条钢鞭一样的尾巴却从我的额头上划过… …”崔世航说着撩开额前的头发,一条细长的疤痕印在额头上。

雪芮说道:“世航,这可不是个梦啊!”

崔世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每次做这个梦,我并不知道梦境中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被怪兽追杀,也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梦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仿佛是烙在我记忆中的一个部份。每次从梦中醒来,我都心惊肉跳,不能平静,然后伴随而来的就是难以忍受的头痛,几乎疼痛欲裂。我无法忍受这恐惧的噩梦,更无法忍受这头痛欲裂的痛苦。没有人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但这些可怕的场景却时时在我梦中出现。我本以为,这一切只是乡土中的某一种记忆留在我的脑海里,只要离开家乡,就可以脱离这个噩梦。所以,我才十六岁就报名从军来到军校,目的就是希望远离我的家乡,只要离开琉球群岛,就可以远离这个可怕的梦。可是,无论我去到哪,这个梦依旧紧追着我不放。直到来到蒙自后,这个梦才渐渐淡出了我的梦境。可就在前些日子,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力量降临到这个城市,这个梦又重新回到我的梦境中。所以,我才决定把家搬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来。”崔世航说完用力捏了捏额头,表情非常疲惫和恐惧。

我说道:“据我所知,李慧如在不久前曾到过这个地方,你所感觉的那种力量以许就是她,我也曾听她说过和你相类似的梦境。我想,如果能找到她,以许能解开你这个梦境的疑团。”

崔世航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当初我接触到这种力量时,以为是我梦境中的情境就要在我身边降临,我非常害怕,强制抑制住我的预感能力。我选择了逃避,心中却越是恐惧。今天听了你的话,我不再害怕,我会用我的预感能力去找接触过的这股力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勇敢地去面对!”

我站起身,说道:“小航,什么都不要担心,有我们在呢!”

崔世航开心地说道:“宇驰将军,我听雪芮说过,你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你们帮助,我什么也不会害怕的。”

我摆摆手,笑道:“以后,叫我宇驰就行!”

基地内大型的军用运输车来来往往,几天的时间内所有的军事设施就运送到位,神机营的军士很快就将这些装备安装完成,机库也拱建好,龙-11战机也碌续从各个基地汇聚而来,绍军也随战机来到基地。

见到绍军我们都非常开心,我在酒店中订了一桌酒宴为绍军接风。席间绍军向我们聊起了在沿海前线,剑东率领龙-11大队将盛宗林的天军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并成功地在夜间空袭了日本舰队,击沉、击伤日舰十九艘。

众人听得拍案叫好。绍军举起酒杯,向我说道:“宇驰!还有一件喜事要向你汇报,你先喝下我敬你的这杯酒,我再向大家宣布这个喜迅。”

我抬起酒杯,喝干了杯中的酒,说道:“是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们吧!”

绍军说道:“我临行前接到密报,你定下的反间计成功了,各军区的将军都按你安排的计策实施反间计,结果盛宗林那家伙果然对傅勇成起了疑心,不仅如此,徐作昌从心眼里就想除掉傅勇成而取而代之,所以一个劲地在盛宗林面前扇阴风,点鬼火。另外宇文莫宣也没闲着,这家伙虽然治理国政是一团粪草,但使阴谋诡计却是一流的好手。这家伙故意把盛宗林怀疑傅勇成通敌的猜疑通过手下泄露给傅勇成,又假装支持傅勇成举兵造反,结果当傅勇成正准备在家中兴兵举事时,宇文莫宣早下令将傅勇成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傅勇成当场被擒,人脏俱获,盛宗林当时就下令将傅勇成斩首示众。”

众人听完,举起酒杯,向我说道:“宇驰将军,你一计就为大明除此大奸大恶之人,我们敬你一杯。”

我举杯说道:“为早日复我河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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