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家名叫“万源聚”的旅店住下,张阳让店家送上几碗面,我们匆匆吃过晚饭,张阳打开门看了看四下无人,说道:“哥们!咱们就在这儿呆一天,确定没有尾巴后再走。”
雪芮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们行踪已暴露,只能出其不意离开这个地方。”
我赞同地说道:“对!我们定更天后就走。我们在这儿落脚,只是为了让刘立中离开。”
张阳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找辆车,这儿没实行军事管制。只要多给些钱,有人愿意连夜送我们走的。”
我点点头,说道:“你让店家去安排这件事,不要再露面了。”
张阳走出了房间,去找店主人安排找车离开的事。张阳离开后,雪芮轻轻拉着我的手问道:“那个泼皮所说的李慧如,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笑了笑,答道:“是的。”
“如果真如那个泼皮所说的,这个人可真是个邪门的女人。”
“不,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不过,她有一种能预先知道几分钟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异能。”
“异能?”
“我们把这种能力叫做特异功能。”
雪芮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一个同学,她也有这种能力。”
“哦!”
“我这个同学名叫崔世航,我们一起读航校时,一次休假,大家都高兴地准备搭乘货运鹰到城市里玩几天,可小航却拼命地阻止我们登上货运鹰。大家都认为她太扫兴了,但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我们没有上货运鹰。结果,这架货运鹰才起飞就栽了下来,所有机组成员无一幸免。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大家才知道,她有预先知道末来将要发危险的能力。”
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能力和李慧如的很像。现在这个崔世航在什么地方呢?”
雪芮叹了口气说道:“她因为经常头痛的缘故,最终没能飞上蓝天,改行学习军用无线通讯了,几个月前,我还请她帮忙,用无线通讯设备搜索你的求救信号。她现在就在蒙自城,如果这次有空的话,我想去看看她。还有,你那个叫做手机的通讯物也可以请她帮忙,看是否能通过外部频率和你的朋友联系上,如果李慧如要离得距离不远,一定能和她联系上的。”
我紧紧握住雪芮的手,说道:“你真好!”
这时,张阳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我正握着雪芮的手,进退两难地说道:“哥们,我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
定更天的时候,店主为我们安排好了车,我们顺利地离开了开远城,到达蒙自城时,也是深夜时分。
张阳向我问道:“哥们,咱们上那儿落脚?”
夜很深了,所有街道上都已一片宁静,万家灯火已经熄灭,整个城市一片昏暗,只是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声。
我四下看了看,看着雪芮,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到我家去吧,那儿要方便一些。”
雪芮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就去你家吧。”
我们在离家两条街的地方下了车,步行来到家门口,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屋子内的灯亮了,传出赵铃的声音:“谁呀!”
“我回来了!”
赵铃听到我的声音,兴冲冲地穿着睡衣就来开了门,门刚打开,赵铃刚要张开双臂拥抱我,却转眼看到了我身后的张阳和雪芮,慌忙把手收回。赵铃看到雪芮后,眼中闪出一丝异样的目光,但随即换上笑脸,说道:“快进屋!”
我轻声对赵铃说道:“我们这次来执行一项很机秘的任务,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只好把他们带回家里了。”
赵铃温柔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无论如何,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你们一定饿了,我给你们煮面去。”
我难为情地说道:“我把她也带来了,我…我…因为…”
赵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你!我这就给你们煮面去。”说完折身走进了厨房。
我一时呆在厨房门口,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这种滋味有愧疚、不安、紧张… …
过了一会,赵铃把煮好的面端了出来,张阳抬起一碗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赞道:“嫂子煮的面真爽口!”
雪芮低着头,小口地吃着面,不时抬起头看我一下。赵铃坐在我身旁,用柔情似水的眼光看着我,我无法面对她们两人的目光,只得低头吃面。
天亮后,我让赵铃把刘万能找来,让老刘送我们去朱家村。不一会,老刘就到了,见到我非常高兴,寒喧一阵后我们上了老刘的车,车开动之后,我这才告诉老刘我们要去朱家村。
老刘一愣,把车停下,说道:“宇驰,这儿根本就没有个朱家村啊!”
我说道:“就是棋盘山坳中那个朱家村啊,怎么你不记得了?”
老刘大笑道:“宇驰,你一定是长时间不回这个城市了,把地名都给忘了,那地方明明叫刘家村嘛。我在那个村中还有个瓜藤扯着豆藤的亲戚呢。不过,那地方你们可不能去?”
听了老刘的话,我心中一凉。难道这个空间中建文帝的归属和我所在的空间不相同吗?我脱口问道:“为什么不能去?”
老刘说道:“宇驰,你没到过那个村吧?”
“是的,没到过。”
“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个村虽然只有两百多户人家,但是都是刘姓一族,除了有很少几户外姓人。村子座落在山坳里,植被茂密,整个村中的路交叉盘陀,村中的房屋更是奇特,这家的堂屋岔到那家的院子里,那家的院子又绕道另一家的内院。这地势复杂就不说了,这个村中民风也很强悍,每家人都有壮年男子习武,有好几户人家的后生都是顶尖的武林高手,一般要无特殊的事情,是绝不谁许外人踏进这个村半步的。就算是你进到这个村子里,也非走了迷路不可。据说这个村的风水布局是按诸葛武候的‘八卦阵’布局的,树林子与村舍构成相互交错、呼应的阵型,更比当年武候在鱼腹浦摆下的‘八卦石阵’更历害十倍。几年前,我去那亲戚家参加祭祀,要不是有村里人带路,我连方向都摸不清楚,我也就只有那次到过村里。”
听完老刘的话,我紧张的心才放缓,这个村中有这么神秘的机关布局,说明建文帝的后人一定就在这个村里。
我对老刘说道:“老刘,你就把我们送到那村口,别的事情让我们去解决。”
老刘好奇地问道:“宇驰啊!你们一定要去那个村,难道是要办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吗?”
我随机应变地指了指张阳,说道:“我这个兄弟是个孤儿,这村子里隐藏着这个兄弟的生世之谜,如今知道他的生事的人已经只有一个人了,经多方查找,确定这个人就住在这个村子里,所以,我们必须去那儿。”
我话刚说完,张阳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我一眼,雪芮紧紧崩紧嘴唇,忍住不笑。
老刘转过头,冲着张阳豪爽说道:“这位兄弟,你放心,为了弄清你的生事,就算这个村是刀山、火海,我老刘也陪着你去闯了!”
张阳涨红着脸,向老刘说道:“谢谢!”
老刘转过身,重新启动了汽车,说道:“兄弟,你真可怜,这一次,你一定能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说完,驾车向东方飞驰。
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块巨石挡在正中央,仅够一辆车通行的道路无法通过了,老刘下了车,向附近一家小酒店的店主人问道:“掌柜的,这石块什么时候堵在这儿的?什么时候能移开,我们要急着赶路呢?”
店主人叹了口气,说道:“这位老哥,这块巨石挡在这儿好长时间了,这样大的石块一定是从旁边这座山崖上滚落下来的。这条路就只通刘家村,平时又没什么车辆通行,再加上现在是战争时期,就更没人管这事了,我估计,要移开这块石块已是明年今日的事了。”
老刘摇着头回到车上,我向老刘问道:“这儿离刘家村还有多远?”
老刘指着前方说道:“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大约六里左右,路的尽头就是刘家村。”
我让老刘和雪芮在酒店中等我们,我和张阳步行去刘家村。老刘要看着车,只好同意留下来,雪芮却说什么也不答应,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去。我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好答应让她一起去。
我们绕过大石块,大步向前走去,张阳报怨地说道:“哥们,你可真能瞎掰,居然把我说成是孤儿了。”
雪芮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张阳大哥,你的扮相实在太差了,幸亏老刘不注意观察你的表情,要不然早露馅了。”
我也附合着笑道:“张阳啊!你那表情不像是来寻情的,倒像是受了多大蒙难似的。”
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刘家村外。一片环绕着村子的山谷就像一只托起村舍的手,青砖白瓦的村舍隐落在绿荫间,一道飞爆从远处的悬崖上一泻而下,层层稻田如层层阶梯依山而伴。村舍中不时传来几声轻轻的犬吠… …
张阳欣喜地说道:“果然是人间的世外桃源,美哉!”
雪芮摇摇头,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村舍中隐隐匿藏着一股杀气。”
张阳笑道:“雪芮,你太多虑了,我要发了大财,也来这刘家村买片土地,盖上一间农舍,过优哉、优哉的生活。”
雪芮问道:“宇驰大哥,这个村子和你记忆中的一样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村子在我所在的那个空间中不过只是几间普通的砖瓦房,并没有这般景致。因为历史的不相同,所保留下的景像也不同啊!”
我仔细往村舍中看了一会,说道:“这片村舍依山而建,村舍皆以青白色为房屋色调,取土生金之意,一道瀑布供给村子充足的水源,水流围着村了而绕行,是取金生水之意,而村中林木茂密,则更应证了这村舍依五行相生而建,流出瀑布的山崖其外形如同一条长龙守护着村寨,好一个藏龙之地啊!”
张阳摸了摸头,说道:“哥们,你这篇风水理论一定又是老刘的书里写的吧,你说了这么半天金啊、水啊、木啊、土啊的,怎么没见你说到火啊?我虽然不懂这些什么风啊、水啊的,不过,五行中有火,我可是知道的。”
我笑道:“老刘正在六里外的小酒店中,火不就在这村舍中每家的灶膛里嘛。”
我的话把雪芮逗得开怀大笑。
忽然,从我身旁的一棵树后传来一个幼雅的声音:“你们是谁?你们到这来做什么?”
我闻声向树后看去,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们,眼睛中充满了敌意。
我和气地说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来这儿找个朋友… …”
我话没说完,小孩从树后蹿了出来,细细的两支胳膊上竟套了十多个精钢铁环。我不禁大一惊,这孩子手胳膊上套的铁环是用来炼习“通臂拳”的,每只铁环足有一斤多。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已在修习神威无比的“通臂拳”。
小孩将手往腰上一叉,手臂上的铁环碰撞出一阵响声,用一副老成的口吻说道:“刘家村外姓人请匆入内,几位请回。”
张阳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小家伙,你也太张狂了吧?咱们阎王没见到,倒见你这小鬼来挡道了?你大叔我今儿个就偏偏要到你这刘家村耍一耍!”说完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向小孩抓去。
小孩机灵地一折身,往回就跑,边跑边喊道:“爹、妈!有人欺负我!”
雪芮笑道:“张阳大哥,这下你可闯祸了。”
张阳笑道:“我倒要瞧瞧这村里的人究竟有多‘横’!走!跟着这小家伙,看看先来接咱们的是谁?”
我们向前没走多远,前方一段用圆石垒成的寨墙堵在路前方,两棵参天的万年青对如两员金刚守在寨墙两侧,弧型的墙门处站立着一男一女,似乎早已有备等待我们而来。
我盯睛一看,不禁吃惊得瞪大眼,脱口喊道:“杨青,刘宁,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也吃惊地相互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张阳在我耳边说道:“哥们,你就别自作多情了,这是在另一个空间,你认识他们,他们可不认识你。”
刚才被张阳吓唬的小孩突然跑出来,指着张阳说道:“爹、妈,刚才就是这个人欺负我!”
我刚要上前解释,张阳拉了拉我说道:“哥们,我说得没错吧,在咱们那空间她俩还在谈恋爱呢,可在这儿,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刘宁一曲膝,一跃而下,大声喝道:“刘家村不欢迎外客,你们从那里来,就回哪里去!”
张阳嬉皮笑脸地答道:“我们今天吃得太饱,没事干,出来溜达、溜达,到了这儿,就一定要到这村中走走。”
刘宁双手一措,喝道:“那就不要怪我动粗了!”
张阳笑道:“小子,看你身材也没多粗嘛,跟个娘们一样苗条,大爷我可不怕你动粗。”
张阳话刚说完,刘宁已一招“白虹贯日”向张阳心窝捣来。在属于我的空间,我和刘宁交过手(祥见《相对极限》),知道刘宁拳法的凌利、迅猛,但在这一个空间中,我们却是陌路人,从他出招可以看出,拳风更比我认识的刘宁更为威猛。
我怕张阳吃亏,抢前一步,用‘分水掌’的掌法迎向刘宁的重拳。在掌与拳触碰的瞬间,我感觉到刘宁的拳风中还带了一股阴柔内劲,虽然这两股力相互交织在一起钢柔并济,但我分水掌的掌力从两股劲力间一穿而过,两股劲力立即像受惊的马群在刘宁体内乱蹿,刘宁立身不稳,身子重重坠到地面上。刘宁大吃一惊,忙向后连退数步调均呼吸,双眼露出惊恐的神色,像一只受惊的动物,虚步向后一摆,双拳在胸前一架,摆出一式“白猿挂钟”的防守招式。
我和刘宁交手虽然只是一招,但已知道了对方的虚实。刘宁不敢再抢先动手,摆出“白猿挂钟”这一式,就是打算后发制人,出奇制胜。
站在高台上的杨青见刘宁难以取胜,显出焦虑的神色,冲着刘宁大声喊道:“当家的,接家伙!”说完一伸手,将一柄似刀非刀,似鞭非鞭的兵器扔给刘宁。刘宁一伸手,接住兵器,刚要展开招式,张阳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说道:“看你的兵器快,还是我的枪子快!”
刘宁举着兵器呆站了一会,张阳缓缓把枪收起,说道:“小子!我要是用手中的火器赢了你就不算英雄好汉,你这村我也没脸去溜达了。”
张阳说着从腰间又取出一根双节棍,挥舞几下,摆开“苏秦背剑”式和刘宁正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