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开枪向另一只狼射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我忙回头一看,狼群分成三队,从我身后三个方向袭来。雪芮已用手中的手枪连连向对面的狼开枪射击。
好狡滑的狼啊!我忙转身开枪扫射,狼群很快就冲到我们面前,我向雪芮喊道:“快靠近火堆。”说完伸手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柴火向靠近的狼群扔去。狼见到火,立即向后退了数步,我忙飞快地换好一匣子弹。调转枪口向另一边的狼群射击。雪芮和我用交叉火力向狼群射击,只一会的功夫,我们面前就堆起了十多具狼尸。
摆在地上的弹匣快要用完了,狼群中也没剩下几头狼,消来它们,只是时间问题了。
剩下的狼全部汇聚到一块,蠢蠢欲动准备最后一搏。不等狼群聚笼,我已抠动板机向狼群扫射,“鬼子”的枪虽然射速不快,但弹丸却威力很大,准心很好。几头狼中弹后立即倒下,最后剩下的两头狼见我抬枪向它们瞄准时,撒腿就跑。
看着狼跑得没影了,我这才放下了枪,刚要松口气,忽然见到雪芮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用枪指着我,我还没回过神来,雪芮在声喊道:“狼!”
我刚要回身,一股很大的力量已将我扑倒在地,我感觉肩上火辣辣地一痛,裹在身上的几件衣服被撕开。我忙撑腰出力,将身子扭转过来。
趴在我身上的巨狼,张口吐掉口中的破布,猛地向我咬来。我忙伸手掐住巨狼的脖子,卯足劲力,用龙爪手的指力使劲重重抠往巨狼的咽喉。巨狼咧着牙,伸出血红的舌头,拼命将头伸向我的咽喉。
雪芮举着枪,不停地上下摆动,怕伤到我,迟迟不敢开枪。雪芮想强撑着坐起来,努力用左手撑着地,用肩紧擦着树,使劲将身子往上撑,可努力了几次也没撑起身子,雪芮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双臂用力,顺势一扭,将狼按在身下,一只手将狼按住,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使劲猛击狼的头部,每打一拳,血就从狼的口中和鼻孔中冒出。狼拼命地挣扎,我用膝盖紧紧顶住狼的腹部,狼不停地用前爪乱抓,尖利的指甲抓破了我的衣服,在我脖子后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一连向狼的头部猛击了几十拳,狼渐渐不再动弹了。我站起身,又重重朝狼的身上踹了几脚,这才放心地坐下来喘口气。
雪芮焦急地说道:“你受伤了。”
我摸了摸被狼抓破的伤口,说道:“没事的,只是擦破点皮。”
天色渐渐亮了,我收拾好东西,背上雪芮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出多远,我感觉到被狼抓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不由浑身擅抖了一下。
雪芮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转头对她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打狼累着了吧,气力有些不够了。”
“把我放下,休息一会再走吧。”
“没事的,咱们就快走出这片雪原了,走到没有冰雪的地方,咱们再休息。”
雪芮掀开我的衣领看了看,着急地说道:“不行,你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
我不在意地说道:“没事的,我皮厚肉坚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雪芮用命令的口吻向我喊道:“不行!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我只得停下脚步,向雪芮说道:“包里还有些药,你找个合适的,给我涂抹一点就行了。”
雪芮叹了口气,从包中拿出块纱布给我擦了擦伤口,再用些药水给我涂上。
地上的雪越来越少,越来越薄,的茫茫的大地渐渐被灰黑色代替,连绵起伏的山峦已重重叠叠映在我们前方。
我高兴地对雪芮说道:“我们已经走出雪原了,再过一天,一定能到达‘长水基地’。”
雪芮将头轻轻靠在我的后劲上,淡淡地说道:“是的,我们就要离开这片雪原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体内的五脏感觉像被什么重重扯了一下似的,身子也跟着这股扯动的痛疼晃了晃,我立刻感到全身无力,豆大的汗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雪芮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说道:“没什么,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软,伤口的痛疼渐渐麻木,脚上像堕了两块千斤巨石… …一阵风吹过,我感觉到身上像补刀割一般痛疼,浑身瑟瑟发抖。过去,我曾听一个猎人说过,狼的牙和爪上有可怕的病菌,一旦被感染会有至命的危险。想到这儿,我心中不由控制地发出一阵慌乱。
我咬紧牙,一步步吃力地往前走,边走边催动易筋经的真气护住心脉,推动真气流向七筋八脉。
我感觉到身上抖得历害,雪芮着急在向我说话,但我的耳朵已听不到她发出的声音。
我终于看到不远前有一个山洞,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到山洞边,将雪芮放下后,我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在失去知觉前,我已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化成热流正在和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气在对抗。炙热的真气像一把利刀,在一点点刮去已流入筋脉的狼毒。
我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我能微微睁开眼时,我看到雪芮正紧紧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在为我取暖,我心里万分感动,想对她说句话,但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缕阳光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感觉到身上轻松了许多,脖子后的伤口已包扎好,雪芮正靠在我胸前沉睡末醒。
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雪芮猛然惊醒,见到我睁开了眼,兴奋地说道:“宇驰,好些了吗?”
我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你昏迷了一天两夜了,都在发高烧,我担心死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你一定饿了。”雪芮说道,剥开一块巧克力放到我的嘴里。巧克力在我口中慢慢融化,一股甜丝丝的味道缓缓流到心里。
天气慢慢泛晴了,到了第二天我已能吃下东西了,易筋经的真力已能惯穿七筋八脉,气力渐渐地在恢复。
我高兴地对雪芮说道:“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雪芮含笑着说道:“只要你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天气越来越好,风已不再有寒意,远处已经能见到片片绿色。我体内的狼毒已全部逼出,虽然气力还没完全恢复,但背起雪芮走路是没问题的了。
我每走出一段路,雪芮就要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总是微笑着说道:“挺好的。”
雪芮柔声地说道:“我真怕你醒不过来。”
“我昏倒的时候,首先到的就是怎么才能让你走出这个地方,有这个信念支撑着我,我就一定能醒过来。”
“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永远陪着你。直到大雪将我们一起封埋。”
我心中一阵感动,说道:“这可不好。咱俩都成冰雕了,几百年后,要被科考队发现,咱俩可就成标本了。”
我的话,把雪芮逗得开心地笑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走出了三十多里远,前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小河的水流声。雪芮高兴地说道:“这儿有条小河,太好了,我有好几天没洗过脸了。”
一条长长的河流像一条透明的带子一样伸向远方,河水很清澈,但却很冰凉,雪芮蘸着清沏的河水轻轻地擦洗着脸,边洗边用手认真地梳理头发。女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梳理整洁。
忽然,小河边的树林里一个人影闪过,我忙警惕地抱起雪芮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将枪的保险打开。
过了一会,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人的外家功本领不弱。来人停下脚步后,重重一拉枪栓,大声说道:“出来!”
我一听这声音,非常熟悉。我把枪扔了出去,举着双手站了起来,当我看清对方面孔时,不禁大吃一惊,举枪对着我的人正是张阳。
张阳见到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举着枪呆在了那儿。
大约过了半分钟后,张阳张大的嘴才动了动,颤声喊道:“哥…哥…哥…们!”
听到张阳叫出“哥们!”二字,我才回过神来,喊道:“张阳!”
我刚要走上前,张阳突然将枪一摆,说道:“站住!你是哪个李宇驰?”
我只得停下脚步,说道:“我是你的警察搭档啊!”
张阳忽然把手中的枪一丢,跑了上来,像个孩子般地哭道:“哥们,我总算找到你了!总算找到你了!”
“张阳,我天天都在念你,来到这个新世界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哥们,我一觉醒来,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这个地方,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两天后,来到一个城市里,那城市和咱们的城市既像又不像,在这个城市里乱撞了两天,竟然莫明其妙有人说我是他们军中走踪的偏将军。就这样,我希里糊涂地又回到军队了,所做的工作也就和过去部军队中干的一样。直到几天前,日本人突然进犯,我们奉命调南昌郡来驻防,我带的部队又被分配来协防‘长水基地’。两天前,我听说一个叫李宇驰的飞行员失踪,就自告奋勇地接受了搜索的任务,没想到还真认我找到你了。”
我这才向张阳价绍雪芮,雪芮微笑着向张阳点点头。张阳听到雪芮的名字时,一愣,随即又回复了平静。说道:“光顾着说话,你朋友受伤了,咱们快离开这儿,先回基地再说。”
张阳从衣兜中拿出一只号角,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们的无线通迅都被破坏了,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招唤兄弟们了。”张阳说完,吹了几声号角。
不一会,从各个地方跑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随后又开来一辆气垫船一样的车辆,我把雪芮抱进车里,所有一行人也都上了车,车辆延着河流向前方驶去。
医务兵为雪芮注射了药水,重新清理伤口。张阳在我耳边轻声地问道:“哥们,她就是你曾和我说过的那个王雪芮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张阳笑道:“哥们,你俩的缘份还真不浅啊,在咱们的空间缘情末了,来到这个空间还是让你给遇上她了,是不是打算重新开始这段感情?”
我伸手在张阳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别乱说,在这个空间里,我已经结婚了。”
“哥们,那你这还不成搞婚外恋了,虽然人不是你,但性质可没变。”
我挡心雪芮听到张阳的话,忙换了个话题,问道:“有没有李慧如的消息?”
张阳摇了摇头,说道:“哥们,能找到你,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自打来到这儿这么长时间了,我就从没有过她的消息。我想,是她把咱们带到这儿来的,她一定也有办法把咱们带回去。”
我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咱们带到这来。”
“哥们,她把咱们带到这儿来,一定有她的原因,我想,她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她也一定在找我们吧?”
不一会,我们就到达了“长水基地”。剑东和绍军早来基地门前等候,我才走下车,剑东就忙迎了上来,说道:“兄弟,总算找到你了,这几天,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我每天都派战鹰出去找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幸好,张副将把你给找到了。”
绍军看到我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我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没大碍的,有没有吃的,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大伙哈哈大笑,剑东笑道:“早给你准备好接风的宴席了,你打不打算先洗漱一下?”
我拍拍肚子,笑道:“实在是等不及了。”
“哈哈哈… …”
我看着雪芮被医护队的医生和护土接走后,这才和众人一起走进基地的建筑内,餐厅的桌子上摆了一大盆成垛的红烧肉,那浓烈的香味刺激得我的感观已忍无可忍。
酒饱饭足之后,大伙才问起我走出雪原的经过。
我这才把在雪原中遇到的所有事情向大家说了一遍。剑东听完后,说道:“好险啊!宇驰,一会你得去注射抗菌药水,把体内的狼毒彻底清除。”
剑东说完,站起来握住张阳的手,说道:“张副将,谢谢你!”
我这才向大伙介绍张阳,绍军奇怪地说道:“宇驰,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张副将?”
我编了个假话,说道:“张副将和我是发小,我们幼年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玩长大的,只不过后认识你们的时候,他们家搬走了,要不然咱们都是一群‘朋党’呢。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张二不就是张阳嘛。”
绍军搔了搔头,半信半疑地说道:“好像是听你这么说过。不过,宇驰,这‘发小’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改口说道:“这是张阳他们家乡的方言,让张阳告诉你吧。”
张阳笑着对绍军说道:“我们家乡管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叫‘发小’。”
绍军拍了拍脑门,连声说道:“这个词好!这个词好!以后我也管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叫‘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