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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悲剧的割水稻事件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吕墨逸早早的起了床,吃过早饭准备跟姑姑一起下地干活。

这可是父亲大人交给他的重大任务,送他来姑姑家时一再嘱咐,说什么这是他们吕家的光荣传统,这是锻炼人的绝佳手段,这是一个季节的希望,所有辛勤的结晶。差点没给说成守护世界的和平就靠这次割水稻了。

农家七月是一个繁忙的季节,边远的小村落,还没有机械化收割的条件,只能人力收种。要赶在雨季之前将稻谷收完晾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到这个季节家家户户几乎倾巢而出,奔赴稻田,顶着炎炎烈日,收割稻谷。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依稀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他都会跟在表哥屁股后面,逮那些因稻草被放倒而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蚂蚱,转眼表哥已经外出打工,而自己也快记不清水稻长什么摸样了。

浮思间不觉已到了稻田,姑姑与姑父已经忙活开了。吕墨逸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咦?原来你也会割水稻呢~”吴歆雨包了块白色头巾,带着粗布手套,穿着红色碎花长袖旧衬衫,黑色长裤,活脱脱一副村姑打扮,一旁的吴歆露穿得也差不多。

“歆露你也在啊。”吕墨逸跟吴歆露打了个招呼,强忍着笑,对吴歆雨理也不理。哈哈,大村姑,叫你欺负本大爷,报应了吧。

“还生气呢,小气鬼,喝凉水。”吴歆雨说完做了个鬼脸,虽然一副村姑打扮,却掩不住的可爱。

不说还好,一提到吕墨逸就来气。昨天好端端的一次野炊,把他呼来唤去就算了,完了还不给吃,用个机器人也要充电吧,要不是好心的歆露同学给他留了份吃的,他非得跟万恶的歆雨同学兵刃相向不可。本来吃人嘴短,他准备就此息事宁人的,哪知道歆雨大小姐把用过的锅碗瓢盆什么的一股脑的推给他,要他去洗,看着那锅底下厚厚的一层黑灰,他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我才不洗。结果吴歆雨拉着姐妹们掉头就走,留下他与一堆锅碗瓢盆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在歆露同学的帮助下花了大半小时才清洗干净。当他巴巴的把铮亮的大铁锅搬去给歆雨时,一句谢谢都没听到,还被嫌太慢,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忍无可忍的吕墨逸终于揭竿而起,图穷匕见,朝着吴歆雨张牙舞爪的扑去。

只是天天在跆拳社睡得一塌糊涂的吕墨逸哪里是吴歆雨的对手,吴歆雨只是轻轻一伸秀足,他就摔了个四仰八叉,差点没把门牙给摔碎了。

武斗不成便只好文斗,于是乎吕墨逸摆好架势,张口说了句:“好心给你洗碗一句谢谢都没有,真是狗咬吕洞宾。”

吴歆雨同学一甩长发,回道:“差点就给你咬到了,还好本姑娘机灵。”

“脸皮真厚,你以为你也姓吕?”

“不知道是谁的脸皮厚,还好意思跟女孩子动手,城墙炮弹还能轰穿呢,你的脸皮别说是炮弹了,连原子弹都打不穿。”

“你你你……”吕墨逸从没见过如此强词夺理的,一口老血差点就喷出去了。最后只好掉头就走,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没想吴歆雨家与姑姑家的稻田挨在一块,真是想躲都躲不开。

“大村姑,我才不会跟你一般计较呢。”吕墨逸撸起另一只袖子,准备下田。

“我劝你还是把袖子放下来,吕老头~”

因为下地干活,吕墨逸今天换上了表哥的衣服,还带了个大草帽,虽然看起来丑了点,也不至于像老头吧。

“你管着,大村姑。”吕墨逸握着镰刀走下田中,埋头开始割起水稻来。

由于一个人的活动范围有限,如果把上下左右全割了就会多跑很多路,所以大家都会沿着一个方向割,于是稻田里就出现了一条条隧道。蹲下身子只见四周一片金黄色泽,以及头顶的湛蓝天空,洁白云朵,偶尔匆匆飞过的燕子,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味,恍如隔世,如果不是热得实在是让人受不了,还算蛮好玩的。

吕墨逸努力的割着,终于到了另一头的田埂,前方的稻草晃动着倒下,突然现出少女的脸。

“吕老头,身手挺利落的嘛~”少女脸颊因运动而泛着粉红,晶莹汗水沿着小巧琼鼻滑落。

“一般般啦,可别太崇拜我哦~”吕墨逸难得能有在吴歆雨面前臭屁一下的机会。

“咳咳,对于一个老头而言,能赶上本姑娘的一半速度,确实值得骄傲了,不过离让人崇拜还差得太远了吧?”

吕墨逸这才注意到吴歆雨的隧道比自己的宽了一倍。

“这都是你一个人割的?”

“当然咯,本姑娘可不是老头。”

吕墨逸撇了撇嘴,一脸不信的说道:“是歆露跟你一起割的吧。”

“自己割得慢还怀疑我,真是小人之心。敢不敢跟本姑娘比比,从这里到那边,你能超过本姑娘一半速度就算你赢。”吴歆雨指了指脚下与田埂的另一头。

这哪里是把他看扁了,这分明看他就是扁的。士可杀不可辱,爷爷可忍奶奶不可忍,看来非得教训她一下不可,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比就比,谁怕谁啊。超过一半算赢什么的就算了,免得到时候你说我胜之不武,谁先到另一边就算赢。”

“好啊,先说好哦,如果你输了,你就要请我吃冰淇淋。”

“那要是我赢了呢。”

“我是不会输的。”

“我赢了你就帮我洗今天的衣服,怎么样?”虽然姑姑一再说明他不必自己洗衣服,他每天还是会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尽量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成交。你就等着给我买冰淇淋吧,哼哼~”

于是一场割水稻比赛华丽丽的拉开了帷幕,吴歆雨还把姐姐拉来做评委。

“预备,开始~”吴歆露一声令下,早已就位的两位对着无辜的水稻们大打出手。

吕墨逸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双方竟然不分仲伯,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一会儿看天一会儿逮蚂蚱,速度远不及如今的一半快。

眼看就快到终点了,双方还是难分高低,吴歆露不停的给妹妹喊着加油,把吴歆雨给急得香汗淋漓。

吕墨逸突然站了起来,握着镰刀一动不动,吴歆雨三两下就割到了终点。得意的仰起螓首,皱着小巧琼鼻说道:“哼,没力气了吧,记好了,本姑娘要吃香草味冰淇淋,可别买错了~”

吕墨逸依旧呆愣愣的站着,也不说话。

“喂,你怎么了?”吴歆雨朝他走了过去。

“别过来,我……我脚上有东西。。。”

“有东西?什么东西?不会是蛇吧?”

“好像……是的。。”

“你不会看下吗?”

“我怕看了……它就……就不走了。”

“噗嗤,哈哈哈,胆小鬼,我来帮你看下吧~”

“别过来,你看了它赖着不走了怎么办?”吕墨逸一急,说话都变利索了。

“怕什么,不走本姑娘帮你抓走。”

“那万一它咬我怎么办?”

“反正咬的不是我。我看看哦,也不是什么太毒的蛇嘛,放心啦,咬一口死不了的,大不了截个肢变个丑八怪什么的,我要抓了哦~”

“不要啊!”

“我抓啦,你别紧张哦~”

“啊!!!~”吕墨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小逸,你怎么了?小雨,你在干嘛呢?”一时间田里劳作的众人目光嗖嗖嗖的全朝吕墨逸看来。

“爸爸,吕墨逸踩到了一条鳝鱼,我正在帮他抓呢,好了,逮到了~”

吴歆雨扬起小手,一条赤红色大鳝鱼被其握在手中,摇头晃脑活脱脱一副蛇的摸样。

“啊,蛇啊~”吕墨逸吓得掉头就跑。他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小时候虽然在姑姑家寄住了一段时间,在姑姑严厉的管教下,他做过最危险的事就是和表哥掏屋后那颗大椿树上头的鸟窝了,而且吕墨逸仅仅只是个看风的,为此还被姑姑狠狠的训过一顿。

“哈哈,胆小鬼,别跑~”吴歆雨捏着大鳝鱼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众人都给吕墨逸给逗乐了,一时田地里笑成一片。

听到笑声的吕墨逸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不再傻乎乎的乱跑了。

“跑累了吧,胆小鬼,你就怕了这个啊?”吴歆雨把大鳝鱼递向吕墨逸。

“这不是蛇?”

“废话,这是鳝鱼。”

“我还以为有一种蛇叫鳝鱼呢,原来是条鱼啊,好好的一条鱼偏偏长成蛇样,吓死我了。”

“哎呦呦,一条鱼就把你吓倒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谁说我胆子小了,我只是没见过鳝鱼,谁叫它长得这么像蛇的,难道你不怕蛇啊?”

“我怕啊,可我不像某个人连看都不敢看。”

“不跟你扯了,我回家吃饭去了。”经这么一闹已是正午了。

“把它拿上,要你姑姑做给你吃,给你长长胆。小气巴巴的胆小鬼~”

于是乎那条吓得吕墨逸抱头鼠窜的大鳝鱼结束了它短暂而作恶多端,哦,不,助纣为虐的一生,华丽丽的被端上了餐桌,话说味道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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