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满脸惊惧,脸色苍白道:“大侠,这些人想要杀我们全庄百余口性命,还望大侠替小女做主!”说着便要跪下。
墨远离连忙道:“姑娘却于我说说是何事?在下秉承恩师遗志,仗剑天下,这等不平之事,定要管上一管。”神色正气盎然,表情严肃。
疯子乐却是心中摇头,叹道:“这一路,却不知是我耽搁了行程,还是他们的不是。一个是心怀同情,一个是正义为身,瞧见不平便要多管闲事,真是让人头疼!”又想:“他们管他们的,我却只管喝酒,要去哪儿,我便跟着就是,他们喜欢烦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关!”向肩膀山的雪媚貂道:“貂兄,你觉得我对与不对?”
雪媚貂‘唧唧’两声,两只爪子不停挠着胡须。疯子乐笑道:“你觉得我说得对?真是好兄弟!”
墨远离向三人喝道:“你们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全都说来?”
三人均是身子一颤,墨远离武功高出他们几倍,气势之强他们亦是远远不敌,哪敢有丝毫反抗,一人道:“小的····小的是天煞帮帮主鬼阎罗坐下的大弟子,奉命追杀这位····这位姑娘!”颤颤巍巍的说完,眼睛却不敢与墨远离的眼睛对视。墨远离目光似一把剑,与他对视一眼,便觉受过万剑穿心之痛。
又一人道:“小的是孤鹰堡的二当家,我们一起围攻白云山庄,大当家说不能放过一个活口,我见这女子想要突围而出,便与几位同道追了出来。”
白衣女子忽然泣不成声,想来是听见这人的话,联想到了山庄里的爹爹与哥哥。阮夕夕将女子搂入怀中,安慰起来。墨远离冷哼一声,剑尖指向另一人,喝问:“你呢?”
那人身子一颤,道:“小的····小的是八卦门的弟子,大侠,小的是受师之命,并非自愿有意要伤害这位姑娘,求大侠绕过小的性命罢!”说着连连磕头。
墨远离毫不理会,当即一声怒喝:“好你个八卦门,妄你号称名门正派,却公然与孤鹰堡、天煞帮这些三教九流的帮派一起做出这等恶行,实乃侮辱‘正’这一字,你这小贼却来向我讨命,我却又如何放过你。”不禁胸膛起伏,瞧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却是怒气极盛。疯子乐与阮夕夕从未见过墨远离生这么大的气,登时心中惊讶。
三人连连磕头,叫道:“大侠饶命,饶命啊!”
墨远离强压怒气,道:“杀了你们简直污了我手中的墨殇剑。你们这便带路,上得白云山庄,我要亲自拿下你们这些恶贼!”嗖一声,墨殇剑便即回鞘,三人便觉身一股压力减轻,心神轻松许多。
墨远离瞧着白衣女子,道:“姑娘请放心,我押这三个恶贼去白云山庄,救下你的爹爹与哥哥!”
白衣女子含泪道:“多谢大侠,大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阮夕夕道:“墨大哥,我随你去!”一双坚定的眼神瞧着墨远离,墨远离瞧她一眼,重重的点头。墨远离瞧着疯子乐,道:“子乐兄弟····”话却没说,疯子乐便道:“不用说了,我跟你们去,不过你们要是和那些人打起架来,我可懒得帮你们。”
墨远离道:“随子乐兄弟的便就是了。”将三个人手给绑了起来,又封住他们穴道,叫他们不能行功,更不能逃跑,当即便押着三人上了山。这山叫白云山,山上有一大户,便以白云山命名,叫做白云山庄,不过白云山庄在武林中名气不大,墨远离虽听过此山,却从未来过。
山中云雾飘渺,晚上更是寒冷,墨远离与疯子乐内功深厚,感觉不到寒冷,但阮夕夕与白衣女子却不同,直冻得瑟瑟发抖。墨远离除下外衫,披在白衣女子身上,白衣女子道:“多谢大侠。”
墨远离道:“姑娘不必言谢,还不知姑娘贵姓?你们山庄莫非与这些恶人有深仇大恨,那些恶人却又如何要将你们山庄赶尽杀绝?”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小女子名叫白若雪,家父白兴义,我有一个哥哥,叫白若风,诶!白云山庄之所以发生这次的变故,这都得怪我那贪心的哥哥!”神色忽然尽是哀伤。
墨远离道:“白姑娘可将事说与我听听,在下定然替你做主!”白若雪感激的望着墨远离,双眼如星光闪烁,容颜苍白,却也挡不住她的美丽。
疯子乐心中暗暗笑道:“看不出来这迂腐至极的伪君子,却也是一位泡妞的内行,她既倾慕了阮夕夕,却又与这皮肤这么白的女子这么亲近。真是脚踏这只船,却又叮上了那只船上的美酒。”他说的伪君子自然便是墨远离,墨远离一心正气,却被他想成了一个花心好色之辈,墨远离要是知晓,岂不是要被气得五脏具废。疯子乐瞧向阮夕夕,却看她脸色是否像喝了浓醋一般,但见阮夕夕双手环抱,已是冷的嘴唇发青,脸色除了被冻成了青色外,并无其它,心想:“墨远离对那女子那般温柔,这女子却不生气,当真怪哉!”他心中只认为,只要墨远离钦慕阮夕夕,那么阮夕夕自然也喜欢墨远离。可阮夕夕却不似他这般痴傻,墨远离喜欢何人与她实在没有半点关系,在她心中只将墨远离似亲人般对待。
疯子乐取下衣衫走到阮夕夕身旁,套在她身上。心想:“阮夕夕虽然可恶,但我堂堂男儿怎会与她计较,她身体单薄,又武功低微,怎耐得了寒冷。我便将衣服给她穿上又如何?”阮夕夕双眼瞪着他,却不说话,实则心中已是十分温暖。
疯子乐道:“如果你不怕冷的话,就将我的衣服扔了便是了!”
阮夕夕哼了一声,却不嫌弃疯子乐的衣服,双臂抱得更紧,心想:“这痞子的衣服看似又脏又臭,不过倒是挺暖和的。”
白若雪说道:“十几日前,哥哥南下江南,去福州办事,路经过黔州时,无意中知道一个消息。这消息只在闹市中能打听,江湖上却丝毫无传言!”
墨远离道:“喔?不知是什么消息?”
白若雪道:“这消息是关于一把剑,珍武簿上排名第二,天下第一聂水寒的佩剑——宿剑勾戮!”
墨远离一惊,道:“宿剑勾戮?这把剑确是聂水寒的佩剑,当今天下也只他一人配使得!不知····是关于剑的什么消息?”
白若雪道:“这把剑确是聂水寒的不错,天下人人皆知,可是这个消息却说,聂水寒并未持剑在身边,这把剑其实流落江湖,隐于闹市之间!”
墨远离当即脸色大变,神色阴沉,思念急转,心道:“那日在云州阮家见到聂水寒,却不见他的佩剑,那日那名女子以剑质疑聂水寒的身份,当时各位英豪也心下怀疑,堂堂武功天下第一聂水寒,却丢了佩剑,岂不是大大的欺人之谈。此时这女子说到剑的消息,莫非这把剑竟真的丢了?那人真的确是聂水寒本人?”一时间心绪复杂,竟然想不通此事的真与虚。
女子忽道:“大侠,你的脸色甚是难看,莫非刚才为救小女子而受了重伤?”
墨远离微微一笑,道:“与白姑娘无关!白姑娘,这把宿剑勾戮你哥哥却又从何而知,闹事之中又怎么传有这把剑的消息呢?”
白若雪道:“哥哥喜欢与各行之人交朋友,那日,他与朋友在闹事中喝酒,听见一帮人说:天下第一聂水寒三年前与灵山寺的蝉空大师在比武中同归殒命,这次比武选在灵山之巅,灵山寺众和尚不能靠近,然而恰巧当时有两名樵夫在山中砍柴,目睹了这一战,实在是惊天动地,他们站在远处,都险些被气势吓得晕倒。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个樵夫忽瞧见一道寒光向他们飞来,却是一把剑,这把剑生的十分精致,两个樵夫想要带回去,送还给主人,可是瞧那比武的两人凶神恶煞,哪儿还有胆子,却又对剑生了贪念,当即拿着剑便离开了。哥哥听到这些话,便认为是假,灵山比武江湖谁人不知,虽说其中真正原委无人道得清楚,可聂水寒武功高强,出神入化,灵山一战的情况虽然模糊,却谁都知道是聂水寒胜了,并不是他们所说的同归殒命。当即哥哥便与那帮人辩解,谁知这帮人竟然是杀人越货的匪徒,几语之间哥哥便于这帮人打了起来,这帮人武功倒不是很厉害,被哥哥制伏,可这帮人心中不服,一口咬定他们所说之言并无虚假。”
墨远离道:“这帮人所言所说我不清楚,但我却认为他们的话实属假话,其中一点便已是可笑之极。灵山寺乃佛门圣地,整片灵山自古便是禁止世人打猎,伐木,生怕惊扰了神佛的静修。那两个樵夫莫非还是武林高手不成,竟然能在灵山寺众僧眼下,去灵山寺砍柴,实在是大大的欺人之谈!”
白若雪道:“哥哥也是万分不信,可那些盗匪宁死也不承认他们说的是假话!”
墨远离惊道:“喔?”心下也是疑惑起来,心想:“盗匪之辈无不贪生怕死,他们竟然至死也不改变言语之意,莫非其中真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