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乐接着道:“你爹爹让你去取紫炎剑,实则也是让你守护经书,不能让歹人得到,否则天下必会因为争夺这本经书而大乱。你如今应该做的便是继承阮前辈的遗志,而不是意气用事!”墨远离听着疯子乐一席话,只见阮夕夕竟然默不作声,显然已被疯子乐所动,心下十分惊奇:“没想到子乐兄弟平时没有正形,关键时候却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实在是远离学习的楷模啊!”
阮夕夕神色哀伤,道:“我们阮家真是命苦,就因为这一册纸张就被害的满门灭亡。如今剩下我孤身一人,怎么能保护好,爹爹托付这重担,我只觉得力不从心!”一句话说完,不禁掉下泪来,从前在爹爹庇佑下逍遥快活,但觉世间万物甚是美好,哪知事故难料,如今遭此大难,爹爹死去,独留她一人苟活于世,只觉世事都已索然无味,倒不如就此了了,倒显得轻松自在,可爹爹遗志却又丢掷一旁,叫她怎能面对天堂的爹爹,当下心神焦瘁,不知何去何从。
阮夕夕只得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墨远离心下替她悲伤,柔声道:“夕夕姑娘,墨远离从小是一孤儿,幸得恩师把我捡回来,养育我教我做人处事的道理,恩师对于我的恩情,犹如大海般磅礴,恩师去世之际,我心中之悲痛不下于你,但我却没有绝望,我要活得更好,我勤练武学,将恩师的武学发扬光大。夕夕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在世的人活得更好,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大的安慰!”墨远离本不愿提及伤心之事,但阮夕夕如今与他遭遇相同,他又如何不生出同情之心,更何况自己内心早已喜欢阮夕夕,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难过,自己内心却又比之难过十分。
阮夕夕双眼含泪,瞧着墨远离,但见墨远离目光深情,心下十分感激,道:“谢谢墨大哥的安慰,墨大哥说的是,阮夕夕应当像墨大哥那样坚强,我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如果像这般柔弱的姿态,不知何时才能报得大仇,面对爹爹和阮家百十条人命!”当下便即站起,拭去眼中泪水,勉强笑道:“墨大哥,爹爹生前不是要把经书送去灵山寺么?他老人家生前没能如愿,我做女儿的就要帮他老人家完成这个心愿,将经书送往灵山寺!”
墨远离一怔,心想:“夕夕姑娘敬重他爹爹,要帮他爹爹完成心愿,但却不知此去灵山路途遥远,山高路险,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到的。”随即又想:“夕夕姑娘如今孤身一人,这么可怜,如果我弃她不顾,实乃不是君子所为”当即一笑,道:“夕夕姑娘如果决定了,我与你同去,保护你的安全!”
阮夕夕惊喜,心下十分感激,道:“谢····谢谢墨大哥!”
墨远离笑道:“夕夕姑娘与我还客气么?”阮夕夕当即一笑,瞧她面容虽然憔悴,但却依然貌若天仙,别有一番风采。墨远离瞧向身旁的疯子乐,哪知疯子乐不知何时不在了,只留有地上的盒子,大行经正放在盒子里。墨远离四顾一瞧,只见疯子乐又坐在房顶,对月喝酒。
墨远离问道:“子乐兄弟,我与夕夕姑娘要一同前往灵山寺,你可愿意同去啊?”
疯子乐沐浴着月光,淡淡道:“你们可是要将大行经送到灵山寺?”
墨远离道:“正是!”
疯子乐笑道:“灵山寺远在南方,此去万里,路途艰难,我可不想去受罪,哪有在云州城逍遥快活,喝酒赏月,实乃人生妙趣。”说着脸上尽是享受。其实倒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灵山寺位于南方黔州,与云州相隔虽远,但却还没有达到万里之遥,如果有一匹快马,两月之间便能到达。疯子乐如此说,只表明自己完全没有去之心。
墨远离笑道:“子乐兄此言差矣,南方许多地方比云州要繁华得多,美酒更是数不胜数,在那里逍遥,实则远比云州要快活的多啊!”
疯子乐道:“墨兄心底善良,不怕辛劳陪阮夕夕去南方,疯子乐敬佩,但我生性不羁,喜欢四处闲逛,却如何也受不得路途上的辛苦的,所以墨兄还是不要邀我了。”
阮夕夕道:“墨大哥,咱们与他无亲无故,你叫他与我们同去,人家怎么会答应呢?再说与这痞子一路,咱们不定要惹上多少麻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抵达灵山寺!”
疯子乐笑道:“是啊!那女子说得是,我这么爱喝酒,说不定什么时候把你们的盘缠喝得精光,你们上不得行,下不得走,岂不是要饿死在路上。这女子可是要嫁给天下第一聂水寒的人,她要是饿死在了路上,墨兄你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阮夕夕登时怒目而视,道:“你····你这痞子,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疯子乐笑道:“不是么?我可是亲耳听见你要嫁给聂水寒,你还说与聂水寒是天定的良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莫非还想抵赖不成!”疯子乐笑容甚邪,故意将阮夕夕的话添油加醋。
阮夕夕听他这般直白的就说出自己的话,这话那是只是与疯子乐斗嘴,一时说的气话,哪知这痞子竟会当真与别人说了出来,登时羞怒道:“你····你这痞子,胡说八道,我····我非要撕烂你的嘴!”大骂一声,便要上去房顶,墨远离拦住阮夕夕,含笑道:“夕夕姑娘,子乐兄弟喜欢开玩笑,何必与他计较呢?”对着疯子乐道:“子乐兄弟,在下与你在酒馆一见如故,今日思来心中亦是庆幸,倘若离别,在下却是不舍之至。在下心中还有很多疑惑,未得解答,又答应过送你解忧妙酒,这诸多事情都还没完成,很是遗憾,所以还请子乐兄弟一同前往。”
疯子乐笑道:“墨兄什么疑惑?”
墨远离微微一笑,凝视半响,道:“疑惑之处,自有疑惑的原由。子乐兄弟想必不喜欢我再说一番大道理,所以还请不要相问!”
疯子乐白他一眼,自行喝起酒来。墨远离又道:“子乐兄弟,不知道你对解忧妙酒的秘方感不感兴趣?”疯子乐登时惊讶的将他瞧着,道:“这秘方珍贵无比,能酿解忧妙酒这种千古佳酿,我辈爱酒之人谁不感兴趣!”
墨远离笑道:“子乐兄弟如果答应与我们一同前往,帮主夕夕姑娘将经书安全送到灵山寺,这解忧妙酒的秘方我便送给了你!”
疯子乐惊喜道:“真的!”迅即神色暗淡,道:“解忧妙酒乃是古家庄的不传秘方,你却哪里得来,我看你分明骗我吧!”
墨远离哈哈一笑,道:“子乐兄弟有所不知,家师当年行走江湖,曾救过古老庄主一命,古老庄主深感大恩,以解忧妙酒秘方相赠,但却被家师拒绝,无奈之下,古老庄主便许诺家师一愿望,说只要墨家后人今后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只要子乐兄答应下来,我便去古家庄求来解忧妙酒赠于子乐兄弟。”
疯子乐心下已在吃惊,更多的却是欢喜,心想:“看这家伙模样倒不像是在骗我,如果我今后得来秘方,自行请人酿酒,岂不是每天都能喝道佳酿了么?”想到这里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墨远离道:“绝无半点虚假!”
疯子乐登时跃下房顶,欢喜道:“好,我便随你们去了!”阮夕夕忽然道:“墨大哥,你真要把那秘方给他,这痞子去不去一点也不重要,墨大哥你莫要上他当。”
墨远离笑道:“夕夕姑娘哪里的话,我相信子乐兄弟的为人。我以诚心待子乐兄弟,子乐兄弟也必会诚心待我的。”
墨远离笑道:“那时当然了。”随即瞧着阮夕夕,阮夕夕却把头撇到一旁,疯子乐嘿嘿笑道:“你这女子,今后咱们可是同道,你可别再对我那么凶了啊!”
阮夕夕哼了一声道:“你要是敢惹我,我照样杀了你!”疯子乐见她一点也不客气,连连摇头,忽然一吹口哨,但见雪媚貂从房顶飞快掠来,如从月亮上奔来,一下落到阮夕夕肩膀之上,发出唧唧之声。阮夕夕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动也不敢动。疯子乐嘿嘿笑道:“你今后要是敢对我凶,我非叫貂兄咬你不可!”
阮夕夕不敢做声,心中却想:“总有一天我一定将这貂兄毒死,叫你拿什么吓我。”墨远离笑道:“子乐兄弟真乃奇人,竟能与雪媚貂这等灵兽作伴。还好方才我未能伤到这貂兄,否则可就对不起子乐兄弟了。”
疯子乐道:“墨兄你这句话可就大大的不对了,方才要不是我不让貂兄咬你,你此刻早已身重剧毒了,至于伤我貂兄,你是万万做不到的。”
墨远离心中一惊,其实自己早已领教过着雪媚貂的厉害,地道时若不是疯子乐擒了雪媚貂,自己恐怕是早已命丧九泉,瞧见雪媚貂雪白可爱之极,自己心中也是又爱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