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乐嘿嘿一笑,心想:“这话可有些伤了墨远离了!”瞧向墨远离,只见墨远离脸色微笑,瞧向阮夕夕道:“夕夕姑娘,子乐兄弟并不是恶人,心性如此而已,其实他心底甚好,你千万不要与子乐兄弟计较了。”
阮夕夕道:“我才不与他这种小人计较呢?”立即将头瞥向一旁,不再瞧疯子乐了。墨远离又瞧着疯子乐,道:“子乐兄弟,夕夕姑娘刚遭变故,咱们应该多多安慰她才是,实在不该处处与夕夕姑娘发生口角。”
疯子乐摇头,道:“是,你说的是!”心中却道:“你这迂腐书生,处处讨好那女子,明明喜欢人家却有不敢说出来,实在胆小至极。”
墨远离瞧着疯子乐面带不耐,知道只是随口敷衍,心中一定在骂自己。无奈摇头,倒不与他争辩。忽然道:“话说回来,此处怎地如此阴冷?”
只见阮夕夕双手抱于胸前,身体瑟瑟发抖,显然已感觉到此处十分寒冷。然而疯子乐却毫无感觉,瞧着墨远离与阮夕夕的模样,甚是诧异。
墨远离脱下外面衣衫,道:“阮姑娘,你真气不足抵御不了寒冷,披上我这件外衣罢?”阮夕夕目光柔和的瞧着墨远离,道:“多谢墨大哥!”疯子乐瞧着他们郎有情女有意,心想:“还好此处无人,要不定要恶心死不少的英雄好汉。”
阮夕夕便即伸手去接过墨远离的衣衫,披在身上。墨远离瞧向四周,只见四周墙上均有固定住的火把,登时飞身而去,足下轻点虚空,三两下便将所有火把点燃。阮夕夕瞧见墨远离身形,拍手道:“墨大哥武功高强,果然名不虚传,想来就这一手轻功便已经纵横江湖了。”目光一瞥,道:“不像有些人,只会逞口舌之利。实际上没有一点的真本事!”
疯子乐自然知道这是在说他,想要开口,突然嗯了一声,目光凝重。墨远离没有发现他脸色变化,向阮夕夕笑道:“夕夕姑娘太抬举在下了,江湖上武功高于在下的人,多如繁星,我这点武功实在微不足道。就连子乐兄弟武功恐怕也不在我之下!”他说的倒是实话,与疯子乐的那次决斗,虽然他略微胜出,但他觉得疯子乐并未出全力。疯子乐行为看似癫痴,犹如酒馆痞子般毫无正经,不过他却认为疯子乐处处透露出神秘之处。直到如今他竟不知道疯子乐到底是何人,武功出自何处。疯子乐之名显然并非他真名。
阮夕夕惊疑,忽然一笑,如迎面春风,道:“他?墨大哥你宅心仁厚,不想是非他人,实在不愧为君子。其实他这样的人不必给他面子,一介痞子本来就没什么尊严可谈!”
阮夕夕本来以为疯子乐会大怒,再与她吵闹一番,可是只见疯子乐沉默不语,脸色沉重,阮夕夕顿时诧异。墨远离也是有些疑惑,问道:“子乐兄弟,你怎么了?”
疯子乐不回答,过了一会,沉声道:“来了!”
墨远离道:“什么来了?”
疯子乐登时大喝:“它来了,小心?”话音未落,只见他急忙一纵,忽然将阮西西扑到在地,压在了她身上。
墨远离却也脸色大变,只觉一阵冰冷之气扑面而来,顷刻间墨殇剑应声而出,剑气激荡。突然一道白影闪电般袭来,速度之快,于剑气之间一闪而过,直奔墨远离胸口。墨远离大惊,这东西不大,与农户养的猫一般大小,但速度之快,实在无法辨认是何东西。唰唰唰,墨远离已刺出三剑,剑气足以至寻常高手于死地。然而那料白影突然一闪,竟避开了剑气。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墨远离瞧清白影,只见乃是一只洁白的雪貂,雪貂模样可爱至极,张着小嘴,双手捧着胡须,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怔怔瞧着墨远离。墨远离厉声道:“哪里来的畜生?”伸手一抓。然雪貂似早已防备,趁手抓来之际,身子一跳,落在墨远离的手背之上,又一跳竟远远的离开了墨远离,伏在三丈开外的墙壁上。
阮夕夕面色羞怒,猛力将疯子乐推开,指着疯子乐额头,骂道:“你····”双颊绯红,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原来她方才不备之际竟被疯子乐突然推到,让这疯子乐碰到了她的身子,两人呼吸可闻,心跳可感,心下已是又羞又恼,恨不得将疯子乐千刀万剐。
疯子乐抢话道:“我?我什么我?我救了你的性命知不知道?”迅即起身望着墨远离,道:“墨兄弟,千万小心那东西,它身怀剧毒,要是被他咬中,性命不保!”
阮夕夕见疯子乐占了便宜,却毫无愧疚之心,更不屑理会自己,登时怒火中烧,但此事却不好张扬,让外人知道,让她颜面何存,登时只得怒目而视,待以后伺机报复。
墨远离听疯子乐说的郑重,不敢大意,道:“多谢子乐兄弟忠告!”说着挺剑飞身刺去,不料身形刚飞到半空,全力突然无力,摔了下来。那雪貂登时唧唧叫出声,仿若欢喜至极。
疯子乐登时跑过去,只见墨远离两眼无力,似睁不开,说不出话来,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忽然瞧见墨远离持剑的手背有两道牙印,大惊失色道:“糟糕!”
阮夕夕跑过来,脸色担忧道:“这怎么办?”心中已是六神无主:“没想到机关没有,却有毒兽,墨远离待我有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是对不起人家了。”瞧着疯子乐,希望他能有什么办法?虽然指望不大,但不觉间就问出了这句话!
疯子乐一声不吭,探出手指,在墨远离胸前狂点数下,封住其心脉。接着脱下上身衣衫披在墨远离身上,然这一会之间,墨远离脸上浮现层层冰霜,嘴唇乌黑发抖,似乎极为寒冷。阮夕夕瞧见墨远离的变化,脸色惊恐,问道:“墨大哥他····他怎么了?”
疯子乐道:“他已经中了毒兽的毒,这毒性极为阴冷,不过所幸毒性暂时不能侵入他的心脉。”
阮夕夕道:“那····那怎么办,这毒可有解药?”
疯子乐道:“没有!”
阮夕夕一颗心登时落到了地底,脸色悲痛,心念:“死的人该是我,却为何成了宅心仁厚的墨大哥?墨大哥与我无亲无故,却因我而死,我实在罪恶不赦!”想到这里恨不得自尽自己,悔恨不已。
疯子乐忽然起身,阮夕夕瞧见他衣衫单薄,面容冷酷,却不知要干嘛?只见疯子乐忽然奔出,去的方向竟是那毒兽。疯子乐右手探出,并指成剑,剑气微微吞吐而出。毒兽发出唧唧之声,一对小眼睛瞧着疯子乐,忽然鼻子拱起,像是发怒。身下两腿一蹦,飞得极高,速度亦是奇快,转眼间便要落到了疯子乐头顶。然而疯子乐早已料到,指剑一指,一缕剑气奇快般刺向毒兽。毒兽极为聪明,感觉不妙,虚空扭动身子,已反回墙壁之上。小眼睛登时瞪着疯子乐。似要骂:“好狡猾的小子,差点着了你的道。”
疯子乐忽而微笑道:“貂兄 ,我们做个朋友如何?”他竟和毒兽说起话来,阮夕夕立刻生怒:“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闲心疯癫?”
疯子乐并不理会阮夕夕,继续道:“貂兄可否救我朋友。是我那朋友蛮横无理,想要伤害貂兄,我向你道歉,改日请你喝个大醉,当做赔不是怎么样?”疯子乐一脸微笑,仿若面对的并不是畜生,而是活生生的人!
阮夕夕只当疯子乐发病疯癫,希望全无,瞧着墨远离,只见墨远离脸色渐渐发青,手脚又冰凉无比,性命已在顷刻。心神焦急悲痛之极。
毒兽爪子忽然挠了挠嘴上的几根细长的胡须,似乎听得见疯子乐的话,陷入考虑中。那知它岂是在考虑,身子突然发力蹦起,竟要偷袭疯子乐。疯子乐见状,微笑的脸反而更甚,身形突然向一旁闪去,那毒兽紧追不舍,在墙壁上连嘣数下,已至疯子乐身前。又是一蹦,直奔疯子乐咽喉。疯子乐连忙向后一番,毒兽登时扑了个空。疯子乐急忙奔跑,毒兽仿若气急,在后紧追不舍。一人一兽你追我赶,毒兽每次要咬到疯子乐的时候,疯子乐偏偏在一刻之间都躲了过去。过了一会毒兽体力不支,速度渐慢下来。那料这时一直被追的疯子乐反而扑将过来,指剑嗖嗖嗖连点数下,剑气瞬间将毒兽的四周封锁,毒兽处境已是进退不得。登时身体急速于虚空扭转,疯子乐剑气竟从其身旁尽数掠过。疯子乐微微一吃惊,眼中精光闪烁,指剑点出。毒兽刚躲开剑气,已耗尽了力气,哪能躲得过疯子乐得这一剑,哧一声被击中,掉落在了地上。
疯子乐说道:“貂兄,我可得罪了。”登时面带喜色,抓起毒兽,只见全身尽数雪白,一双黑豆小眼睛闪着乌光,鼻子微微抖动,极为可爱。疯子乐不忍伤它性命,否则方才那一剑便要了毒兽性命。
急忙跑到墨远离身旁,用墨殇剑在毒兽脚跟轻轻一划,鲜血便即溢出。阮夕夕瞧见疯子乐的动作,便是诧异道:“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