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风徐徐,蓝天如碧,当第一丝曙光透过枝叶照进马车中时,少女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始终没有睁开,她慵懒的侧过身子,右手、右脚毫无形象的搭在身边男子身上,如往日早晨一样,抱着棉被继续懒床。
怀中触感硬朗,不如棉被柔软,右腿使劲儿拔动了几下,总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尤其是唇间光滑冰凉,摩挲了几下也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棉被,而且右手所及之处如山丘般凹凸不平。
猛然睁开眼,竟看到一个紫唇男人的侧脸,五指下男人睡颜安详,五官精致,紫色的唇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说不出的诡异与妖冶,难怪唇间光滑冰凉,原来她正亲吻着人家的脸,更甚的是自已的右腿已无意识的在人家小腹间磨蹭了许久。
瞬间的惊骇之下,楚韵儿腾的一下爬起身,如一只被开水溅到了的蚂蚱。
“咚”的一声,后背撞上一堵墙,一股弹力将她再次弹回,似乎是老天存心捉弄,楚韵儿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重新趴在了男人身上,红唇紧紧附在男人的紫唇之间。
“唔……”
一股燥热迅速爬上脸庞,手足无措之间,楚韵儿燥红着脸蹑手蹑脚的站起身,生怕自己的举动惊醒了熟睡中的男人。
自己呼出的热气化成丝丝轻烟尽数没入男人微启的紫唇中,短暂的惊愕之后,楚韵儿慌忙爬出了这狭小的二人空间,喘息未定之下,又被外面的一幕骇得目瞪口呆,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是哪儿?
枯黄的草地上,许多个黑衣人和暗红色戎装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倒在周围,大部分都是咽喉处一刀致命,地上大片的血液已干枯成黑色,之前还浑然不觉,此时却突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眼前最近的地方,一个银色盔甲的人满身血渍,成大字形仰躺在地上,胸口中心的血洞已干枯成黑色,他左脸一片暗红,双目圆睁,眸光迷离的看着马车方向,又似在看着自己,直让人毛骨悚然。
周围寂静无声,一股微风卷着血腥味迎面扑来,寒意顿生,枯枝“沙沙”作响,似地狱里的恶灵正在怨恨的呻吟。
莫名睡在死人堆中,猥琐了个生死不明的男人,还主动送上初吻,楚韵儿拭去额头的汗水,撸紧了背包,瞅准一条看起来还算是平坦的下山路,风一般往山下飞逃而去,由于腿脚不便,背影甚是狼狈。
山脚树木稀少,出了林子,竟有一汪碧绿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不但没有一丝污染,竟还是泊天然温泉,湖面轻烟缭绕,温度适中,犹如笼罩着一层薄雾。
湖边有块方形大石,正好可以暂作休憩。
暑期即将结束,她带着暑期打零工赚来的钱买了一大包零食回孤儿院看望那些小弟弟、小妹妹,走到孤儿院门口时,前面突然射来一道刺眼的光,爆热无比,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在孤儿院生活了近十六年,那道门少说也进出了几百次,难道是做梦?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