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一翻身发现旁边很空,朦朦胧胧中立刻惊醒,“路娇离呢!?”
“路娇离,路娇离—— 你在哪儿啊?快出来,路娇离——”笙歌把整个清阳阁都翻遍了就是没看到路娇离的半点人影。她刚要去到外面找,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四个侍卫匆匆忙忙地往同一方向跑去。
“喂,这大半夜的你们干嘛去呀?”
“笙歌姑娘,宫里进刺客了,我们要赶紧去抓呢!”
“刺客!”笙歌震惊了。
“没时间解释了,听说宁贵妃身边的兰心都被打晕过去了。你的武功这么高,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笙歌想了想回答道:“这样吧,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先去找到皇上,我一会就过去。”
“好!”
“路娇离你果然出来是有目的的,看来你的目标就是宁贵妃。”笙歌自言自语道,“李慕凡又不在宫里,还是先去找到她吧!”笙歌说着便寻找路娇离的踪迹去了。
*
“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吗?你现在就把他杀了,杀啊!”路娇离逼着倒在地上的宁贵妃,让她拿起刀刺向李自成,她虽然无法全力反驳但是两人一直僵持着。
“住手!”皇上突然出现在这里,声音震醒了路娇离,她松开了宁贵妃直直地站了起来。
接着来了许多的侍卫团团包围了这里。
李自成和宁贵妃的脸上都浮现了希望的模样。
“朕早就知道冷宫被毁了,也料到了你会出现在这里。把他们都放了,你想要什么都告诉朕,朕会尽量满足你的。”
“想要什么?我就想让她们死!或者是,死一个也可以,你们谁先把谁杀了呢?”
刀在他们之间飘忽不定。
皇后也听到了这动静,着急地赶了过来,看到路娇离也是惊讶至极,“娇离?你竟然没有失踪!”
“真好,现在熟人都聚齐了,还有这么多人捧场呢!看来这场戏演的很成功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朕命令你把他们放了。”
“皇上你别着急啊,我今天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的心肠到底有多歹毒,这双手究竟能害人害到什么地步。”路娇离狠狠地看着宁贵妃。
“路娇离,万事都不能冲动,要三思而后行啊。你如果把他们杀了,这有这么多人你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
“是她——这个可恶的蛇蝎心肠的女人先害我在先,我的孩子还有我的一切一切都是被她亲手毁灭的!”
“你冷静点,如果真是她害了你,现在你把她杀了就有用了吗?你的一切就能回来了吗?所以听我一句劝,把刀放下,放了他们。”
这时,笙歌突然出现在侍卫的后面,向李自成身后扔去两个飞镖,绑在他身上的绳子瞬间就被解开了。
李自成连忙拿掉塞在嘴里的白布,扶起了瘫倒在地的宁贵妃,好生安慰道:“母妃,你没事吧?”
宁贵妃还是不能说话,她僵硬地笑着摇了摇头。
“笙歌,你不要过来,我最不想的就是给你惹麻烦。”
“你要是真的不想给我惹麻烦,那就现在立刻回冷宫老老实实呆着,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闹什么啊!这么多人都因为你在这提心吊胆的,你不觉得愧疚啊!”笙歌说着走向了她。
“笙歌,快回去——”李自成好意提醒道。
“她不会杀人的,要杀人的话她当年就把你们杀了,刚才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杀人,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笙歌毫无畏惧的走到了路娇离面前,且双目与她对视。
皇上和皇后又陷入了好奇——路娇离和笙歌是怎么认识的呢?
不仅他们,连宁贵妃都有些疑问。
“放了他们吧!”笙歌恳请地说道。
他们趁着路娇离的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时候想要偷偷逃跑,李自成却又被她抓了回去,“想往哪儿跑啊!”
“放开他!放手,放手…李自成你赶紧跑啊!”笙歌紧紧地拉住了路娇离。
“笙歌,笙歌——”
“路娇离!你不要在这儿发疯了行吗!”笙歌把她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扔了。
李自成和宁贵妃离开了这里。
“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杀了害我的罪魁祸首,我能不能下得了手?现在终于得到答案了。我也想过释怀,但是我就是忘不了,我喜欢小孩儿。当年的静萱公主,她那么可爱那么的讨人喜欢,我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上天给我了,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好他。我有一双能救人的手,却救不回来自己的孩子。们都不能体会到那种钻心的疼,实在是太痛苦了。”路娇离泪流满面地说着。
皇上默默地走近了她,没有说出一句安慰的话语,嗓子鼓动着,像是有千言万语但是始终说不出口的样子。
笙歌站在一旁看着她,莫名的心酸。
“皇上你别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当年我没有真正的疯掉我只是被蛊术麻痹了,其实我也想真正的疯一回,在这金碧辉煌偌大的皇宫里,只有皇后娘娘能好好的听我说话,只有静萱公主和四皇子陪我笑,只有皇上你体恤我,其他人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死!我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不是我可怜,而是她们可怜!”她已经临近崩溃了。
“娇离你别说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在我心里永远都过不去。我就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看到那个告示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用进宫了,我就不用活的这么累了。我选择永远不和皇上见面,甘愿呆在那冷冰冰密不透风的冷宫里,也就是因为我不想出宫。我怕宫外的美好让我越来越后悔,我怕宫外的一切冲刷了我对这里的记忆。”
痛哭流涕,路娇离把压制在心里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虽说痛苦但也轻松了许多。
突然,路娇离嘴角流鲜血,倒在了地上,身体微微的抽搐。
“娇离,你怎么了?快传御医!”皇上慌张地把她扶在怀里。
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迅速的向路娇离走去,泪珠缓缓滴下。
笙歌连忙扑到路娇离的身边,拿起了她的手腕,“我来给你把脉,你坚持一下——”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来之前已经服下毒药了,我所剩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路娇离紧紧地握住了笙歌的手。
“你怎么这么傻呀!”
路娇离用抖动的双手拿出了一块玉佩交给了皇上,“这是皇上的玉佩,并没有丢失而是被我捡回去了。本想还给你没想到一直拖到了今天,终于物归原主了……”
“娇离——”
“那一年的今天,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啊!”说完,路娇离便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都流泪了,素来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笙歌,在亲眼看到路娇离死在自己的眼前时,竟也留下了来之不易的泪水。她的泪水不是常人一般咸咸的,而是没有任何味道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