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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鸟眺望的地方,叫做远方

不经历奋斗的血雨,一朵花开不出芬芳;不经过坚强的飞翔,一只蝴蝶飞不出沧海;不经受孤独的眺望,一只雏鸟看不到远方……——题记年少的我青衫薄,爱轻狂,老想自己能在梦幻的国度里变成飞鸟,把梦想放逐给蓝天白云,让世界匍匐在自己的翅膀之下。

岁月是个忠诚的证人,在你还不想承认自己长大的时候,在你还沉醉在水果糖甜蜜的谎言里的时候,他会站在你的面前,扔掉你稚嫩的玩偶,告诉你,你不再是个孩子,你要面对现实的一切。

日子是一场淋漓飘洒远方的大雨,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上高三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豪气顿生,亦如东坡扬帆赤壁的豪迈,可又突然空荡寂寥起来。是呀,我要做一位隐者了,茫茫学海中要与晨曦为伍、星辉为伴了,试想自己若能在这不到一年的时光中做一回渊明,那倒也能在菊海中怡然自得了。

高一时想高三,《幻城》《三重门》摆在了书桌的最高层;高二时想高三,各科笔记叠在了《幻城》《三重门》的头顶;高三时想高三,已发觉自己没多少时间想了,水龙头已哗哗流了半池水。我手一推,所谓的闲书已然不见了身影,辅导练习堆成了与额齐高的山峰。

瞬间高三是一种什么概念,我不经意想了一个傻傻的问题。当我拿它去问周围伙伴的时候,想不到聪明的他们竟愣住半天。然后以一句“没想过”回答了我。一个人品起一杯茶叶还未舒展开的碧螺春;一粒苹果还未熟透便被果农摘去;一位剑客正准备拔剑之时,对手已将剑刺向喉咙……或许这便是瞬间高三的概念,我想自己就如一个身陷重围的士卒,伴着鼓角争鸣奋勇突围,自己的身后已无退路。

上高三前的假期,我总爱躲在乡村的梦中,享受一种自然的清风给予的欢愉和城市车水马龙之外的祥和。黄昏的土地是一帧绝美的风景,被落日镶在了辽远的天空之下。安静的日子,风清雅地抚过屋檐的转角,我喜欢爬上屋顶看一群飞鸟飞翔的姿势。白色的翅膀镀上一抹金黄,鸟成了时空的追梦人,带着黄金般的梦想,从近处飞向远处,从今天飞向明天,从秋天飞往春天。蓦然,我想化身为鸟,带一生的期盼,找一片转机的天空,去跨越季节的长度,完成生命的一次升华。我深知高考便是片转机的天空,它能让我找到山那边人生盎然的栖息地。

当高三的第一片叶子在风中徜徉的时候,一个季节的收获即将来临,一棵棵稻穗也即将用自己最丰硕的谷子来迎接神圣的时刻。孕育了十几年的梦想终会于稻花香里闪耀出一片灿烂星光。而这些的前提是要有充足的准备。高考的前夜是高三,成功的背后是奋斗。沉默,流汗,流泪,甚至流血,或许只是生命书上的一个词汇,或者是一个句子。无尽的付出也只是一篇或两篇的段章。它们可能是微小的,不值一提的,但就是它们书写了你这一簿华美的人生。

汪国真说:“既然选择了远方,便不顾风雨兼程。”眺望到了远方的一片天,我们便不要回头,风再猛,雨再大,我们的步子只顾往前踏,即使满身是伤,我们也要在高三的长路上高歌一曲青春的追求。

行走须趁早,走得远,世界离你近;走得近,世界离你远。于是,我想走出故乡,走出八闽,走向大江南北,去选择北国的一场风雪,去踏足水乡的一隅湿地,然后款款奔向一棵美丽的香樟树,树下栖息着无悔的青春和闪光的人生。

一只鸟站在乡村的树枝上,一片一片,整理着羽毛,远方的日出与星空是它的憧憬。眺望着那片远方,它在等待双翼的丰满、冷风的挑衅。

一片盛夏过后的艳阳天,是鸟眺望的远方。而我,便是那只眺望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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