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胡思乱想，沈怀歌收回心神，还是继续看着《孙子兵法》。
她想，如果当初楚文殊知道她如今会与他周旋，必不会将所参透的全部教给她。
不过，如今她已不用他教。
楚文殊正午时分回到公馆的时候，沈怀歌仍旧在读着书，姿态慵懒，像是一只小猫。
楚文殊心口微微柔和，想要去和沈怀歌说些什么，她却皱起了眉头，然后拿起茶几上的笔做着批注。
楚文殊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蹙了蹙眉头，然后手撑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怀歌，在做什么呢？”
沈怀歌似是一惊，手中兵书和笔皆掉落在了地上，楚文殊一挑眉，然后拾起，扫了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沈怀歌身上，“又在看兵书？”
这次但是无甚好的批注，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删了几个字，乍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可是这么一变动，楚文殊眼尖发现，如此改动，有些竟能变为另外一种方法。
沈怀歌有些心虚地咳嗽了几声，引来的是楚文殊似笑非笑地目光，“本帅竟不知道本帅的女人是个女诸葛……只是本帅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本帅生疑，杀了你吗？”
“大帅会吗？”沈怀歌反问，从他手中拿过那本《孙子兵法》，淡淡一笑，“这公馆里都是你的人，即便是我出去了，也有人尾随……总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知道。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光明正大一些，省得你随便猜疑。”
“呵……”楚文殊一声冷笑，“沈小姐真是够牙尖嘴利。那现如今本帅已经看了你写的批注，你和没写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沈怀歌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不过楚文殊还不知道她身份，自然不会高估她。
她面上佯装失望地叹息，“是啊，一早上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沈怀歌……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本帅的参谋？”
楚文殊瞅她一副懊恼的样子，觉得有趣，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
沈怀歌着实是被吓到了，“大帅，你是……开玩笑吧？”
如果她真的去做了楚文殊的参谋，齐军怎么办？
楚文殊这人生性多疑，这次怎么会如此信任她？是笃定了她不会有小动作吗？
“本帅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楚文殊板起了脸，故作严肃。沈怀歌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她抚了抚额，“不是……大帅，我是女子，这好像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齐军上校不也是女子么？何况只是参谋，本帅又没让你上场打仗，聪明便可，不需要太好的身手。”楚文殊是铁了心要让沈怀歌当他的参谋。
沈怀歌这个女人不简单，若是放着她，他反而不放心。倒不如把她绑在自己身旁，如此，数天后的齐沪交战，就不会有太大的变数。
沈怀歌怎会不知道楚文殊心中在想什么？正因如此，才苦恼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