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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少爷山野退敌 看娶亲涵晴辩义

江陵郡的郊外,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在林间小道上行驶着,车轮磕碰石头,时不时响起清脆的声音。车内坐着一个神情暗淡,眼神迷离的蓝衣公子,跟一个身穿一袭粗布长衫,神情放荡不羁的少年相对而坐。但两人都却神情浓重,死死盯着中间的一个棋盘,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蓝衣公子面色却越来越阴沉声,对少年道,“好你个夏公岩!你这般去做,叫人怎生好活?”

夏公岩抬起头来,眼睛闪过一丝狠色,同样不甘示弱道,“公子此言差矣!既已动手,我又怎能留敌余地?两军对阵,各凭手段,须知慈不掌兵啊!”那蓝衣公子默然,眉毛紧皱,盯着浑不在意的夏公岩苦笑道,“唉……只是你出手太过狠辣了!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拍了拍额头,蓝衣公子无奈闷声道,“也罢,也罢。”夏公岩拿起身旁的酒坛,往嘴里狠狠灌了几口,好似发泄一般。抹开嘴角残留酒渍道:“唉,酒是好酒,可还不比公子那日的佳酿啊!”蓝衣公子气恼道,“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我最后一点存货,却被你这小子全部喝光,一滴也未留我!”“哈,公子也是那小气之人!既是请我饮酒,又要心痛!况且公子那日却本是害我,既已品得好酒,今喝这些俗物,反而口中无味!”夏公岩拿起葫芦,狠狠的灌了几口,继而嬉皮笑脸起来。

蓝衣公子的眼睛闪过一丝狡狤,往身前一挥袖口,“好你个夏公岩,请你喝酒却要怪我!看招!我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掐指运起黑色石子,用力点在两人面前。夏公岩看也不看身前棋盘,哈哈笑道,“公子此招甚妙,困局尽解,还让在下无处可遁。只是若公子将左袖手中摊开,我定拜服五体投地!”闻言那蓝衣公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继而一把拂乱身前棋局,装作困乏的样子道“哎……身心疲惫,好困好困……不下了!子介你该谢我,算我放你一马,今日就当平局!”夏公岩看他赖模样,笑眯眯道,“哎,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这可是三局喽。”

看来蓝衣公子又一次惨败夏公岩之手,开始耍起无赖。夏公岩收拾起被搅乱满车的棋子,顿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蓝衣公子气恼的猛翻白,撅了撅嘴,自顾自的把视线放到马车外

江陵,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有“七省通衢”之称。

马车缓缓踏走间,青山绿水而过,一片片树林密密丛丛,令这蓝衣公子不禁大为感慨,这样的风景是如何也不会在城内看到。只是有利便有弊,路面坎坷,一行车架,却也颠簸得人难受。蓝衣公子一边痴醉在美丽风景之中,却未发觉车内本静心翻阅书简的夏公岩慢慢皱起眉头,放下书简,同时探出头去仔细张望。

密林深处,一隐蔽人影见马车内又人向这边看来,嗖的一声,紧紧遁入林中,草丛摇动,却不想眼尖的夏公岩反而看出端倪。他眼睛精光一闪,收回头来,对蓝衣公子道,“公子,你未曾发现我们已经许久没见行人了吗?一路过处,皆有百姓迁徙奔走,往来商客频繁,而此处树林浓密,却鸟雀无声……”“夏兄之意,是有山贼?”蓝衣公子闻言愕然问道。夏公岩紧皱眉头,低声道:“公子可差人先去前方探查一二!”。蓝衣公子看他神色凝重,慌忙将头探出车窗外,招呼护了马车旁一个仆从策马先行,若有异样,速退而回,又吩咐一行暂停路程。

果不其然,未几时,派出的探子快马加鞭而回,满脸焦急,一边催马,一边大呼,“前方有诈,公子小心!”“夏兄果然所料不差!果然有贼人图我!”蓝衣公子一听心里慌乱起来,当真是有些害怕。那探子继续说:“小人未行几里,见前方树林隐有人影促动,却待近前,便有百人大喊冲出,将我围住,若非贼人大多无马,定被缠上。”围在马车旁的五名护卫中为首的骑士脸色严峻,听到手下报告,忙对道,“公子快调转马头离开此地,贼人势大!我等先护公子后撤!”却在这时,大道尽头已经渐渐响起山贼的喊杀声来,夏公岩脸色一变,脑袋瞬间想了想道,“马车笨拙,行走缓慢,公子这病体也无法乘马,跑不了多远!我们来时刚过一河,水势湍急,我见河道只有一桥,可速退往该处,我自有定计!”情况紧急,一行人也不多言,调转马头便往回匆匆急退,只是马车显得笨重累赘,速度怎样也快不起来,眼见喊杀声越来越大,这才跑过桥头。

夏公岩慌忙对四名护卫道,“照此速度迟早被那贼人追上!你等四人速去多砍树枝挂于马尾,于林间来回驰骋,扬灰起尘,响起马踏之声,以为疑兵。待听我令,皆与我大声喊杀。”接着转过头来,对那为首家兵道,“我听闻你曾数次护卫车队前往草原,习得一手好箭!可随侍在公子身侧!”

林间小道曲折蜿蜒,几人纵然骑马,无奈也无法疾驰,几名贼寇渐渐追了上来。追到桥边,只见那蓝衣公子镇定自若立于马车前,手提一葫芦,仰天尽自灌饮,似对周遭事物全然不知一般。身边一壮汉背弓握剑,怒目瞪视。又见桥后树林尘土飞扬,马踏声此起彼伏,马贼匪首感觉心里忐忑,顿时催马停下,疑惑道:“不是说他们只又五人吗?为何还敢如此镇定?莫非有诈?”忽而见那蓝衣公子放下葫芦,对众人诡异的笑了笑。

众马贼皆不知所措,不敢近前。却不曾仔细听到,那马蹄声音杂乱而小,心情慌乱之下,错以为大军还远,正在赶来。一声箭响,贼人中有人当即中箭而倒,却在这时,蓝衣公子身后喊杀声大起,众贼人大骇,以为官兵快到,有几人慌忙唤道,“中计啦!快撤!”众马贼心生恐惧,纷纷回马向后逃走。

蓝衣公子看贼人退走,顿时身体一虚,瘫软倒地道“真要命。还好眼前这些不过是群普通草寇……”见贼兵退去,众人心头大石落下,那蓝衣公子前翻惊恐加上压力骤消,这却突然胸口一疼,咳嗽连连,险些昏阙过去。夏公岩也知道现在情况依然危机,只得悄声,对身边壮汉道,“快扶公子上车,此处不可久留,贼兵倘若回过神来,见无追兵,定然起疑,我等当速速退走……”“喏!”壮汉慌忙将蓝衣公子扶上马车,催促车夫速速回赶,一边唤回那还在树林里来回奔跑喊杀的四名骑士。

“公子!”待到护卫将蓝衣公子扶回马车内,夏公岩看他一脸惨白,挂满斗汗,身体也似虚弱不堪,慌忙扶住他的身体。“不碍事,只是受惊过度!放心,我还死不了……”蓝衣公子勉强笑了笑,“夏兄好手段!”蓝衣公子此刻由衷佩服道。“谬赞,谬赞。此等小计于你来说不过班门弄斧罢了。”蓝衣公子勉强抬起头皮,笑答道,“待我等平安回到县城,再对酒夜谈……”蓝衣公子心力似乎大为枯耗,他几乎感觉到了死亡距离自己只是咫尺之遥,此刻无法再坚持下去,加上身体本就不适,两眼一黑,缓缓昏过去。

夏公岩也不慌乱,心知此人只是身虚心疲,休息一会当可无碍。此刻当切莫吵闹,让他好好休息……

一行人走得匆忙,快马加鞭之下,数个时辰终于赶回江陵城中,护卫先找了一家客栈,仔细吩咐掌柜准备一家干净客房,便将蓝衣公子送到房间内。

洛阳城是华夏除长安外最为繁华富庶的城池,城中心两条主街交错形成十字,街道甚是宽阔,可供两架豪华马车同时经过,路边布满了百姓设起的小摊位,果蔬熟食应有尽有,叫卖声不绝于耳,甚是喜庆热闹。主街尽头有一座巍然庄重的紫梁朱椽的院落,名曰“学宫”。历来就是华夏饱学之士争相趋奉之地,此处是他们展示一身学识的平台,在这里他们可以对天下形势任意指点,时常会因为政见不合引发激烈的争论,赢得争论的人会被大家尊奉追捧,也因此更容易被微服来此的朝中高官或是宫中子弟招至府中为己所用。

涵晴正拉着凡尘、翠儿在街上好奇的东瞧西瞧,突然间听到翠儿大声唤道:“快看那边”,话音未落,两人顺着看过去,发现酒肆一家外面早就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倒是比学宫外还要热闹了。

近前一看,酒肆正中央的一张四方案几,围坐着三个人,中间是一个女子着一身红衣,头上还有一方红盖头,分明就是待嫁的装扮。她的两旁分坐了两个短衣男子,衣着虽然甚是简陋,面相倒是清俊,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此刻,两人正吵得不亦乐乎。

翠儿早混在人群中去打听事情的原委了,剩下凡尘和涵晴煞是好奇的听他们的争论过程。

左手边的男子年纪略轻,他眨眨眼睛道:“兄长既然刚才让了我一回,现在为何不肯再让一次呢?如此前后言行不一岂是君子所为?”

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如此样貌的佳人当然不能不让啊!”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都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右手边的男子倒是不恼:“贤弟既然如此钟情佳人,愚兄当然不能不让,还请贤弟不要如此多变伤了佳人的心啊!”

“非也非也,君子成人之美,贤弟真不能扫了兄长的好逑之心,还请兄长不要再辞了。”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推让着,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可是周围的人却是不停的打趣狂笑。

正在两人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翠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笑嘻嘻的说道:“太有趣了。公子你知道吗?盖头下的女子今日本应出嫁,结果当街被新郎的弟弟给拦住了抢亲,抢就抢吧,新娘子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怎么的就掀开了盖头,新郎的弟弟一看尊容就马上反悔,哥哥却是不许弟弟反悔。两人竟然当街又争又让的闹了起来。原来这新娘是临淄城有名的丑女,这兄弟俩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还当众打赌说一定能帮此女觅得如意郎君,你说有趣不有趣?”说着,左顾右盼的看不到文姜,待要问诸儿时,却见他努嘴朝酒肆方向,然后点点头。

涵晴面带怒色道:“你还觉有趣?难道不顾及女子面临此情此景该如何自处?”说着,涵晴竟走上前去,一拍案几喝到:“无知狂徒,竟敢大庭广众之下践踏女子颜面,真乃无赖之举。”

涵晴今天男扮女装,做了一文士打扮,众百姓见有一如此俊俏的公子为女子打抱不平,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叫起好来,还有人嚷着:“要不然公子娶了她吧,这姑娘还不欢喜的疯掉了?”。

涵晴原本怀着一腔愤恨,现在被百姓打趣得却是哭笑不得,一张俊脸顿时羞红了。此刻,一直盖着红盖头一言不发的姑娘突然揭开盖头,娇羞抬头,却是把涵晴吓了一跳,这女孩子长得简直就是如花再世,眼小,榻鼻,香肠嘴黑皮肤,乍一看还以为是昆仑奴;不知是否是毛发旺盛,她的嘴唇周围竟有一圈浅浅的小胡子。这还不算,她居然还画着夸张的浓妆,眉粗唇紫,真真是看了第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

连凡尘看了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要拖涵晴回来,人群却是沸腾了,一起涌了上去,一来二去的倒是把他俩挤在了外围,哪里还看得到涵晴的影子。

“不会吧,该不会是公主·····哦,不,公子中选了?”翠儿一下子也愣住了,“这玩笑开得有点太大了吧。”一边嘟囔着,一边看着凡尘:“你别愣着啊,快帮忙救下公子吧,公子怎么可能娶亲?”

正说话间,只见凡尘死命的挤了进去,扒开一层层的人墙,护着涵晴从……额,从众人的裤裆之下钻了出来。

翠儿赶紧跑到到涵晴的身边,在看到涵晴被人群拥挤间弄歪掉的头巾和素色长袍上的几个炭黑手印后,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又拼命忍住,一脸关切的询问道:“公子没事吧。”样子是滑稽极了。

涵晴眉头微蹙,又不好当街发作,黑着脸拉着两人匆匆离开了。再看那红衣女子,早在混乱中不见了踪影。

翠儿问道:“如今还去学宫吗?”

涵晴讪讪地提不起精神道:“回去吧,真是扫兴。”翠儿看了涵晴一眼,发现她脸色略有愤愤之情,坏笑道:“若公子是盖头下的女子呀,我估计现场一定更是混乱,在场的男子一定会打个头破血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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