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以主人的身份,第一个跨入陈府。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整个陈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府内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主人非富即贵的大家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陈府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南北长约200米,东西宽120余米,占地面积约20000多平方米,其中府邸占地12000多平方米,花园占地8000多平方米。
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中路建筑大厅的屋顶采用琉璃瓦,彰显了中路的气派。绕过正厅,景致一下变了。后面有一处池塘,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府,一座木制拱桥垮于池塘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虽是初春,阳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却也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外面引来的活水,心情回复到一汪澄明清澈的平静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很快,张奶奶将东儿领到正房。淡淡的木制清香,扑鼻而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屋内的木床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就知价值不菲。侧过身,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东儿仿若看到娘亲梳妆完唤着自己。不自觉得迈开步子走到梳妆台前:
“娘亲,可是在这里梳妆的?”
张奶奶好想告诉她,她的娘亲每日都是坐在梳妆台前以泪洗面,唯一的欢愉也就是东儿了。
“是,老生每日在这里给小姐梳妆”说完眼泪止不住流下。
东儿看到古琴立在角落:
“娘亲会琴?”
“会,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奶奶再次哽咽道。
‘这样的娘亲,会是什么模样?她那般疼爱自己,自己却没有一丝记忆。若娘亲还在,那该多好……’想着想着,东儿蹲下身子,抱着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晓月流下热泪,蹲下身子心疼地紧紧地抱住东儿。
‘这才是东儿,一个真正的东儿。刚出生不久,便赶上陈府时运不济、家破人亡。命运如此多舛,小小年纪就会洞察世事,看人脸色。相处两年,从未听他提起娘亲,还真怕他会憋出问题来。东儿啊东儿,你背负得太多,把痛苦埋得太深,是该好好哭一场了。’
……
今天是大家回府的大好日子,又逢小年。晓月叫周伯他们到厨房去准备午膳,只留下洛离,屋内还有其它的人都被支开。
“东儿,一定是感觉到娘亲的味道是吗?”
东儿抬起头,两眼通红地看着晓月,点了点头。晓月扶起东儿:
“东儿,姨娘和你一样。在这所处的世界里没有亲人”说完晓月黯然神伤道。
“东儿、遇儿、义父是姨娘的亲人”东儿快速反映道。
“是,东儿、遇儿、义父是姨娘的亲人。那姨娘、遇儿、义父自然也是东儿的亲人,对吧!”
晓月的意思,聪明的东儿又怎会不知,听完便点了点头,自己擦干眼泪。
“东儿,不管以后姨娘做了什么?东儿都不要怪姨娘,好吗?”
“姨娘会离开?”东儿心慌地快速追问道。
“东儿,这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主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和你义父商议过,过完十五就让你上学堂,午膳在我府上用,每隔十日便可到我府上过上两日,你看可好。”
东儿虽有万般个不情愿离开姨娘和遇儿,不过他知道这是姨娘为他费尽心力做的最周全的安排了。
一直沉默的洛离走到东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堂堂男子汉,要以苦学本领为上,日后才不会让人小觑。”
义父这番话,顿时让东儿开悟,自己首要做得是什么?立即跪在两人面前:
“东儿明白姨娘一片苦心,日后定不让姨娘、义父失望。”
听到东儿斗志满满的话,晓月、洛离会心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