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橙的性格绝对不是孤僻,但喜欢独来独往,神出鬼没的行踪让季沫倒也习以为常。但最近不对劲的是,她本来好好的低头看书呢,就会莫名其妙抬起头满是“少女怀春”的羞赧,班里女神级人物有了要恋爱的苗头,这让季沫怎能不好奇?
陈锦橙游离的美眸撞上了季沫特意做的鬼脸,微微垂下眼脸后像害羞的水蜜桃,季沫搬来凳子准备和陈锦橙深入探讨一番。
“哪个系的男生又觊觎我们家橙橙啦”她一只手支着脑袋很是认真,可是陈锦橙并不理会。
“千万不要像上次那个,买了一束马蹄莲就让你以身相许,关键那马蹄莲还是工艺品!”每个年代都不缺奇葩男,季沫想到前几天新闻上曝光的一个用草莓当戒指求婚的男生。
锦橙终于听不下去,指头敲敲她的脑袋,正色道:“说什么呢,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这个季沫还是懂得,她迫不及待的分享了自己进入乐队的喜悦,锦橙当然也满是期待,但还是心有疑惑,“沫沫……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可这件事情有点奇怪啊,会音乐的人艺术系应该很多啊,怎么报名的却没有艺术系的人?”
这也是困扰季沫已久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她们不屑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以往宿舍有石柠夏的时候早就炸开了锅,如今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她随口问,“石柠夏呢?”
“好像跟沈皖心在一起逛街,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
沈皖心……听到这个名字,季沫总会忍不住忐忑,她衷心承认她的美,像盛开在湿热原野上夺目的殷红玫瑰。她也明白沈皖心并无恶意,并且已经暗示过她的目的,这算不上鬼蜮伎俩。
到后来,她见过夏心黎,见过池希澈,依旧是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但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是微妙的自卑,恐惧,以及与生俱来的相克。
可显然石柠夏浑然无感,她像一只脱水的蔬菜摊在床上,抱着着她狠下血本淘来的各种廉价衣裙和沈皖心送她的小首饰,即使神志不清还要念叨着,“沈皖心真尼玛豪爽啊……够哥们……牛掰啊”
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失眠夜,季沫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还残留着下午触摸时的温觉……甚至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有着和锦橙一样的“少女怀春”……
她摇摇头赶走这些小心思。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能受观众瞩目,在表演台上弹唱着自己最爱的民谣,那么天上的爸爸一定也会开心的吧。
爸爸的嗜赌是真的,可他对女儿的爱也是真的。晚自习后总是爸爸骑着小单车在黑暗的巷口等她,载着她穿过坑洼崎岖的小道,即使他总会在家门口拐向麻将馆,但一年来从未在巷口缺席过。
她对爸爸的怨恨也是有过的,却在他离世后烟消云散。因为从此再也没人教导她音节弹法,训练她的音调,她只能在妈妈离家时握握自己的吉他。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慢慢长大,季沫是在爸爸离世后一瞬间长大的。搬到了新的住所,再也没有恶意的人指指点点,新的学习环境里她倍加努力。原来她不懂的一些东西,渐渐懂了,成绩不止是一个数字,也含着尊严。
当然她的青春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阴暗。步入高一,季沫目瞪口呆看着作为转学新生的纪恒,直到纪恒坐在自己身畔都没回过神,而转身时,已满脸泪痕。
她曾以为与纪恒缘分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