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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舍生取义墨家志,万劫不灭墨家魂

某个山脚下的山洞之中,有一老一少正在歇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洞外风呼啸的声音,气氛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老者站立在火堆之旁,一袭白袍虽然因风尘而略显失色,但腰间的长剑却犹如老者的双眸般,深邃、明亮。

少年则依旧保持着风雪中独狼般的眼神,仇恨在他的心中、凶残却写在脸上。少年放下了手中的水袋,开始重复之前在山路上练习的手势,在结出几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印之后,少年深吸一口气,满脸重视的向身前伸出手。只见少年掌中的空气一阵激荡,引得视线微微模糊,但这股激荡不久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手,和少年不甘的眼神。少年没有灰心,依旧重复着之前的印法,再次伸出手,但结果依然如此,空空如也。再结印,再失败,少年周而往复着同样的动作。

显然这种练习不是什么轻巧事,不到半个时辰,少年已经精疲力竭。在不知道多少次伸出手之后,少年体内的能量已经透支的连激荡空气都办不到了。望着自己无力的手,少年眼中涌出泪水,他从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弱小。在他的胸中仿佛有一团火,要活活烧穿他的胸膛一般。

将伸出去的手掌缓缓握拳,少年用出全力击打在身旁的山石上,一次、两次、三次···老者只是望着他,没有开口,但眼中的爱惜,却是不用说就可以表达的。

少年越打速度越快,跟心中的痛相比,手上的痛根本就无足轻重,眼中生生含着的泪水也终于是流了下来。少年需要发泄。

许久,血肉击打在石头上的声音终于是慢了下来,终于在打出最后一拳之后,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身的血,满身的泪。

“出拳的狠劲够了,但却没有考虑到周身弱点的防御,这种武功,可是会丢我们墨家的脸的”老者终于开口了。少年并没有理他,但哭泣却是停止了,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咱们墨家的修炼之道讲究的是【醇正雄厚】,根底要扎牢,所以你至今没有凝练出煅气,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修道之路重在志坚,积微土终至万仞,积跬步终至千里。”老者看着少年,语气变得十分温和,他绝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变成一个只知道复仇的杀戮机器。

“爷爷,我已经十七岁了,却连红色的煅气都凝练不出来,我…我就是个废物。这样的我怎么能背负的起这灭族之恨?爷爷您有没有能瞬间提升我实力的药,即使是以生命为代价,我也愿意。”少年抬起头道。而他却不曾知道,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扭曲和恐怖。

“墨宇枫!”老者听完少年这话,勃然大怒,身旁的山石让他拍了个粉碎。“你还要墨家的脸不要?你现在肩负的是整个墨家复兴的希望,你正值年少,担此重任,却不思进取,反而被仇恨蒙蔽心灵。难道你真要让我墨家绝后不成?是做一个肮脏卑微,永远活在暗处的复仇者,还是去奋力修炼,进入那荣耀的至尊之列,成为一个为墨家后代带来光明的英雄,你自己选吧!”

原来,这块大陆的人们修炼的方式便是吸收自然的力量,在身体里逐渐转换成煅气,煅气在体内流动,从而激发出巨大的能量供修炼之人使用各种各样的招式。而煅气凝练的程度越强,能释放和维持的能量自然也就更大。煅气的凝练的程度是非常好分辨的,因为修炼之人所释放额煅气会随着凝练程度的加强而逐渐加深,所以人们将修炼煅气之人分成了七大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赤色的煅气最为稀散,只能用一些柔和的招式。而能修炼到紫阶的大高手,即使是帝国的皇帝,也是要不得不以礼相待的存在。当然,紫阶绝不是漫漫修炼之路的终点。其实说白了,七色武阶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破茧成蝶的机会而进行的准备修炼而已。而真正站在紫灵域巅峰的,则是那些至尊们。一次蜕变,让他们成为了那些脱离了七色煅气束缚的修炼者,甚至让他们脱离了大地的束缚,凭空飞行。这些举手投足都能让紫灵域颤抖的尊者,他们才是传奇,才是被紫灵域中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当成英雄般崇拜的对象。

“爷爷···我···”墨宇枫听完老者这番话,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扭曲的脸庞逐渐恢复正常,理智也逐渐的代替了冲动。

“唉~修道之途其修远兮,修炼者的心境应历久弥坚。今日你虽身负大仇,却不可让仇恨吞噬了你的心。修道之人若坠入魔道,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而我也就成了墨家的罪人,无颜见墨家地下的先人啊。”老者降低了音调,边说边走近,最后用自己的手轻轻覆上了少年的头,顺了顺少年的头发,柔和而坚定的告诫着墨家最后的少年。

“爷爷耳提面命,孙儿铭记在心。”被老者顺着头发的墨宇枫,仿佛起了莫大的变化。被仇恨占据的眼神,也逐渐被坚定和自信覆盖。

这个动作,一老一少都显得无比娴熟。原来,无论是墨宇枫小时候大哭吵闹,还是长大后因修炼不顺而气馁时,老者都会爱抚他的头,以此来给他鼓励。这种肢体上的语言,已经成为了祖孙间传达关爱的标志。每当老者的手覆上墨宇枫的头,墨宇枫都会感到一阵暖流从头上直灌进心里,一片温暖祥和,说不出的受用。

老者看着墨宇枫的变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而老者腰间的长剑,似乎也是感到了眼前少年心智的变化,微微闪出了银白色的剑芒。

老者挨着一块山石坐了下来。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墨宇枫也坐下。墨宇枫走近几步,在老者的身前,盘膝而坐。

一老一少席地而坐,老者终于也缓缓开口。

“你可知咱墨家为何惹此祸患?”老者语气平和的说道,而眼神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墨宇枫的变化。

“孙儿不知”,再提起墨家,墨宇枫的眼神并没有再次被仇恨所覆盖,语气也很平和。

“这事你父母都不知道”

再次听到故去双亲,墨宇枫的眼神又起了一丝波澜,老者便急忙转移了话题。

“相传,咱们墨家世代守护着这个世界的秘密,虽然连我都不知道这秘密到底是什么,但绝对是个能让站在这世界巅峰的人都趋之若鹜的存在。”

“那这秘密记载的什么呢?”

“似乎记载的是某种天象,和人们难以触及的空间。”

“连那些至尊都触及不到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是至尊,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得到的。”

“那咱们墨家真的保存着这么大的秘密吗?为什么我们不去揭开它呢?说不定还会有一场大机缘。”墨宇枫听到这里,似乎因为家族之中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而有着不小的激动。

“这秘密真的是咱们墨家所守护的不错,至于这场机缘,现在可还没这缘份去拿。”说着,老者缓缓解下了腰间的长剑。

“为什么呢?这秘密放在哪里?我们回祠堂一趟,把秘密取出来吧!”墨宇枫越来越激动了,根本没去在意老者的动作。

“秘密不在祠堂”,老者摸了摸解下来长剑,长剑又闪烁了一下银白色的剑芒。

这下连墨宇枫也注意到了这柄长年挂在老者腰间的长剑的不凡,眼中的火热冷静了下来,双目仔细的盯着老者捧在手中的剑。

“好剑!尚未出鞘,便有如此剑芒。墨家守护的秘密,莫不是这剑?”墨宇枫可是个聪明人。

老者闻言,叹了口气,双眼仰望着天空,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但不一会就又回过神来,向身前的少年解释道。

“这剑,是我那一代的墨家家主交到我手里的,我这一生都在苦苦钻研这剑的秘密,只可惜,唉~~~”老者叹了口气,接着道:“本来这剑是墨家的秘密,是历代墨家家主代代相传的圣物,本不应由我保管。可是上代家主却并没有传给你父亲,而是把剑给了我,你可知是为何?”

墨宇枫沉思了一下,说:“想必是怕给这一辈的家主带来灾难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唉~~~你很聪明,但毕竟还是小孩子。你有智慧,却还体会不到何为男子汉的气概。当初老家主年少时四处游历闯荡,老来也算的上是一方霸主,只可惜后来墨家的秘密终于败露,老家主也是受这劳什子的牵累,被九大门派掌门联名挑战。老家主为了护住墨家上下老小的性命,不得不赴约。而在出发之前,老家主带我来到墨家的密室,将这柄【墨神剑】交给了我。”

“墨神剑!”墨宇枫也是不自觉的念了一遍这剑的名字,眼中的火热更甚。

老者自然看得出少年人的心性,便把墨神剑交予墨宇枫把玩,自己则转过身去接着讲述。

“老家主对我说‘墨行,我把这剑就交给你了,因为你的修为更高,你能比墨严更加妥善的守护这把剑。我此行定然是回不来了,我已留了字,把墨家家主之位传给了墨严。这剑本来是非墨家家主不传,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我死之后九大派出尔反尔,你便护着这剑,独自逃命去吧!’。老家主这话出口,我自然是不应,但老家主不等我说完,就用更严厉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墨家男儿不能怕死,但要是连着祖宗留下的东西都看守不住,叫我们如何有颜面见墨家的先列?我交给墨严守护的是【墨家人的性命】,而交给你守护的,却是我【墨家人的气节】啊!’”

“墨家人的气节。”墨宇枫听到这里,停下了对墨神剑的把玩,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墨行的话。然后猛然地抬起头来,用神往、崇拜的眼神望着墨行。而墨行,也正用同样的眼神望着少年。老家主的豪言,在此刻反复激荡着这爷俩的心,而【墨家人的气节】,在两人相同的眼神中完成了又一辈的新老传承。悲壮的英雄最能激励少年人的心性,此刻,【气节】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墨家少年的骨子里。只要墨家人的气节还在,这墨家就永不会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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